第18章 救文四（二）

    黑松林内，十几个杀手已经布下天罗地网等待着文四前来。

    文四骑着马疾驰着，忽然一道绊马索出现在前方路上，已然来不及停下马匹的文四纵身一跃，跳下马背在地上连连翻滚。

    这时，一张大网从空中落下将他罩在下面，林中齐刷刷闪出四五个手拿横刀的蒙面人向着大网内的文四砍去，眼看着文四就要身首异处，说时迟那时快，不知文四从那里掏出一把石子，对着蒙面人激射而去，三人被石子击中，一人躲开，剩下那人一刀砍中了文四的左肩，而文四的刀从已经割断的大网伸出，直接插入那人腹中。

    文四用脚蹬开已死之人，迅速翻身爬了起来，眼前已有七八个蒙面人缓缓向他围了过来。文四又一次扬起手，大喝一声：“看招!”几个蒙面人慌忙闪躲，电光火石之间，文四一刀砍断了一个蒙面人的脖子。

    转瞬间，文四已经杀死两名蒙面人，其他几人看着同伙的尸体，不由得放慢了攻势，只是围着文四，防着他偷袭。

    此时，远处传来疾驰而来的马蹄声，文四知道是蒙面人来了帮手，在众人听见马蹄声稍有分神之际，文四忽然挥刀向其中一人攻去，那人急忙向后闪躲，却不料文四突然变换方向朝着另一个蒙面人砍去，“啊”的一声惨叫，又一个蒙面人中招倒地。

    忽然，文四感觉后背处一阵风起，已然明白有人从树上跳下偷袭，急切间文四朝着前方就地一滚，只觉得后背一股钻心的疼痛，再起身时他后背已然中刀，鲜血滴滴答答的掉在地上。

    文四心中暗自盘算着，面前有七个蒙面人，林中也不知道还藏有多少敌人，何况敌人还有帮手赶来，自己今天是必死无疑了。想到此处，文四大声道：“不知道朋友是哪条道上的，看来文某的命今日是无论如何要搁在这了，既然是死就让文某死个明白。”

    一个蒙面人道：“既然要死了，何必知道那么多！识相的自己动手，兄弟们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哈哈哈哈哈！”文四放声狂笑。

    笑声未止，文四身形暴起，横刀向一个蒙面人头上砍去，其他蒙面人急忙攻向文四侧面和后背，文四不管不顾，一刀将前面的蒙面人砍成两段。然而，这时的他再要躲闪已然来不及，后背、右臂、大腿纷纷刀，浑身血污的他再也站立不住重重的摔倒在地。

    众蒙面人看文四身中数刀躺在地上，血从他的身下渗出把周边的土地也染成了红色，眼看是活不成了。这时从树上又跳下一人，手拿横刀走到文四身前道：“文四爷，就让兄弟送你上路吧!”

    正在此时，树林边传来一声大喊：“且慢，老六。”蒙面人抬头望去，只见八九个同样的黑巾蒙面人朝着这边走过来。

    被喊作老六的蒙面人正要答话，突然，一柄长刀从他的下腹直插而上，已经张开还没来的及说话的口中鲜血狂飙，支撑不住的身体也轰然倒地。

    众人见文四身受重伤还如此悍勇，顿时都愕然愣在原地。

    后来的蒙面人头领对着第一批剩下的六个蒙面人道：“你们可以走了！”

    见几人已经离去，他又对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文四道：“文兄，对不住了！我也是军令在身，身不由己!想当年咱兄弟在葛将军麾下同为营指挥使时多次并肩作战，是何等意气风发！”

    文四气若游丝的轻声道：“冯兄，久违了！没想到你们兄弟也投靠了郢王。”

    蒙面人头领道：“人在官场，身不由己啊！好了，文兄，你该上路了！你的妻小我会照应的。”

    蒙面人头领一挥手，一个手握横刀的蒙面人走到文四身边，将横刀高高扬起，眼看手起刀落文四就要身首分离，一柄短刀从树上激射而下，直插蒙面人胸口，高高扬起的横刀瞬间掉落在地，蒙面人身子晃了两下，倒地不起。

    众蒙面人大惊失色，树林里竟然还有埋伏。

    蒙面人头领大声喊道：“什么人？滚出来！”

    树林里静悄悄的。蒙面人首领对着另一个蒙面人一挥手，另一个蒙面人小心翼翼的朝着躺在地上的文四走过去，挥刀正要砍下，突然树上一人持刀俯冲砍向蒙面人肩颈，蒙面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刀活生生斜砍成两半。

    众蒙面人惊呼一声，这才看清来人也是一个蒙面人，不过蒙的不是黑色布巾，而是蒙着灰色麻布面巾。

    蒙面人首领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灰巾蒙面人拔下先前射杀蒙面人的短刀，在他身上拭去血迹，道：“我是什么人不重要，你们是什么人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今天不能杀他，谁杀他，我杀谁！”

    蒙面人首领道：“狂妄是要付出代价的，等你死了你就知道什么重要了。我从正前方进攻，你们俩人分作一队，从两翼和身后攻击他。”

    灰巾蒙面人不等蒙面首领说完，拔刀就冲向蒙面人首领，其他几个黑衣蒙面人见状急忙向灰巾蒙面人冲杀过去，蒙面人首领急急做好防守反击的准备，不料想灰巾蒙面人半途撤招，回头一刀就削去了冲在最前面的蒙面人的头颅，接着闪身直到另一个蒙面人的身后向前使劲一推，蒙面人头领手中杀过来的横刀直直插入了手下的身体中。

    从两侧进攻的四个黑巾蒙面人霎时向后退去，他们已然看出这个灰巾蒙面人不好对付，他的身法奇怪，如鬼似魅。几人再次调整好进攻方向，继续向灰巾蒙面人发动进攻，一转眼，灰巾蒙面人用同样的方法又杀掉两人。

    黑巾蒙面人转眼间就剩三人，蒙面人头领有些胆寒的道：“你知道和我们做对的后果吗？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灰巾蒙面人哈哈大笑道：“别说没用的，我现在还有的选吗？你们两个快点滚，让姓冯的把人头留下。”

    两个黑巾蒙面人正犹豫不前时，蒙面人头领大吼一声：“兄弟们，一起上，杀了他！”三人举着刀向灰巾蒙面人冲去，与此同时，蒙面人头领突然转头向着马匹的方向飞奔过去。

    灰巾蒙面人巧妙的避过砍过来的两刀，舞动手中长刀左划右刺，眼前两个黑巾蒙面人身中数刀颓然倒地，痛苦的呻吟着。

    灰巾蒙面人抬头朝着蒙面人头领逃跑的方向看去，蒙面人头领早已不见踪影，只有马匹疾驰后带起的一股烟尘弥漫在落日的余辉中。

    灰巾蒙面人从怀中拿出云南白药，敷在已经晕死过去的文四伤口处，并撕下旁边尸首衣服上的布条，给文四包扎好。

    随后，他抱起文四轻轻放在一匹马背上，一手牵着一根马缰，缓缓向远处的黑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