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变异
“我说，呃……这位秦老先生，能不能给我找两件衣服，我一直这样裸着也不是个办法吧？”林揽月有些委屈地求着。
“你去给他拿一套病服。”秦文钟抬了下头示意着照顾林揽月的护士。
“既然有病服穿，为什么不早点给我换上啊？”
“你也没问啊……”
“我……”
穿好衣服后，林揽月靠到墙边，仔细地观摩着秦文钟的研究，而他的隔壁就是那个感染者。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林揽月已经没有被锁在床上了，能随意在房间里面走动就代表他已经不可能会感染。
只是这个啰嗦的流程又不得不走一遍。
“妹妹，过来。”林揽月对着护士小妹吹了吹口哨。
“你……你怎么知道我会比你小？”小护士的脸颊微微泛红。
原本前两天都是她在挑逗林揽月，没想到现在反过来了，简直是倒反天罡。
“你有男朋友吗？”林揽月很真诚地询问。
霎时间，小护士的脸跟脖子“刷”地红透了。
“没有。”
“那你果真不会照顾男孩子，我饿了，你快去给我弄点吃的。”
“哼！”小护士还以为是什么好事，气得转身就走。
“老师，这小子还真是……”
“哎，换作你赤裸三天被那女孩子调戏，你受得了吗？”
陈小言一时不知道接什么话，只能继续研究。
“小林，等你出去后，你有什么打算吗？”秦文钟伸了个懒腰。
“说真的，并没有打算，家已经没了，我妈也下落不明。”林揽月摇了摇头。
“相信国家可以给你们安排地方生活的。”
林揽月头靠在墙壁上，望着天花板并没有回答。
他和父亲前几天险些被国家军队打死，现在再让他重新建立起对国家的信任，怕是有点难。
像他们这些底层的人民，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当作蚂蚁一样践踏至死。你要林揽月怎么去相信？
他所信仰的大宁王国女王，难道就是这样对待她的人民的吗？
“要是能变强大就好了，变强大了世界唯我是尊，谁都不敢随意欺负我。”林揽月喃喃自语道。
“你说什么？”
“没什么。”
小护士回来了，她还真的给林揽月准备了一份饭。
“吃吧，一会我再收拾。”
林揽月的目光突然对她由上往下扫，该看的地方一样没有落下。
小护士感受到了林揽月咸湿的目光，连忙靠墙站得直直的，实在受不了了就要离开，然而被林揽月一把拉了回来，然后壁咚。
“我都被你看光了，这下轮到我看你了吧？”林揽月露出邪魅的笑容。
“你……你无耻！”吓得人家不敢动弹，险些眼泪就要掉下来。
林揽月意识到自己过分了，一个大老爷们跟一个女孩子较什么劲？
“你叫什么名字？”
“杨文雯。”
“好听。”
林揽月摸了摸杨文雯的脑袋，就放她出去了。
主要是，还是吃饭要紧。
只是远在另一边正拼命赶来寻找林揽月的张欣月如果看到这个场面不知道作何感想。
“秦先生，如果被这些怪物给感染了，是不是就会变成跟它们一样的怪物。”林揽月吃了一口饭，有些含糊不清道。
“差不多吧，我也很难去界定它们是人还是怪物。”
“那它们的攻击方式是什么？”
“嗯……就是很原始地抓咬吧。”
那不就是丧尸吗？林揽月忽然一愣。
似乎是察觉到林揽月的异样，秦文钟放下了手中的活，走到了介于感染体和林揽月之间的界线，来回观察林揽月和感染体。
“这些怪物嗜血成性，只要是活着的动物，它们绝不会放过。研究表明，这个怪物有时候会选择撕咬猎物一口，似乎只是为了吸一口血，而有时候会选择将整个猎物完全吞食掉。目前推测它也许会有饥饿之分，所以会选择不同的攻击方式。”
林揽月顿时头皮发麻，连饭都吃不下了，赶忙站起来。
果不其然，感染者房间里的那些小白鼠都已经变成行尸走肉了。
“那它们的器官，难道是已经开始慢慢衰竭了？”
“你怎么知道它器官衰竭了？”秦文钟很是意外，怎么这小子什么都知道一点。
“它们是活死人，也就是丧尸。器官衰竭后不仅不会死，反而还会更加暴戾，特点也是嗜血成性。而且，传播率高得吓人。”林揽月哆哆嗦嗦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丧尸？不会死？传播率高？”秦文钟和陈小言闻言都震惊住了。
不过，过了一会也似乎当成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一个毛头小子，居然跟两个医学博士讨论这种东西。哪有生物会器官衰竭还不会死的？
况且如果不是经过空气传播，那传播率怎么会特别高呢？
能在短期内造成高伤亡率的病毒，一般传染范围都不会特别广的。
“我知道我说的话对你们来说很离谱，但是请你们相信我，我隔壁的这个怪物就别再给它喂东西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林揽月激动地说着。
“小林，你是见过丧尸，也就是活死人的存在吗？”秦文钟走到林揽月面前真诚地问道。
“这倒没有。”林揽月有点尴尬。
“那你就是电影看多了。”秦文钟摆了摆手，继续研究。
林揽月仍不死心，但是也不知道能再说什么。
主要是自己的确也是靠电影电视和小说去了解到丧尸的特性的，显然这个说服力很低。
“但愿是我胡思乱想吧。”林揽月叹了口气后继续吃饭。
正当林揽月吃完东西准备眯一会儿的时候，突然前方传来密集的爆竹炮声。
“谁啊，都这种时候了还有心情放烟花，这洺州都……”林揽月突然觉得不对。
不对，除了密集的炮声，还掺杂着鱼雷的声音，什么仗打得这么富裕啊？
是枪炮声！是军队开火了，哪里是放什么烟花。
所有人都意识到了情况不对劲，大多数人连忙跑到窗边、阳台边想一探究竟。
只有秦文钟师徒俩寸步不离。
不过枪炮声没有连续多久就渐渐停了下来，所有人都自打没趣，纷纷回到了自个的岗位上。
“老师，会不会是军队发现异人类了，所以才开的枪。”陈小言下意识地询问道。
“做好你的事情，别乱关注别人的事情。”秦文钟头也不抬地说道。
封锁线的各种官兵都开始不同程度地冒汗，毕竟和平几十年了，这会真枪实弹地打，还挺令人紧张的。
再者说，射击的目标都是那些异人类，和人类真的太过于相似了。
你也不知道里面的人到底是异人类还是洺州市的灾民。
见前方没有动静，士兵们都开始面面相觑。
“所有人都注意，不要掉以轻心，每个排都派出一个班级分队前去检查，看到没死透的就地处决！”
与此同时，林揽月隔壁房间的感染体开始躁动了起来。
实验室里的几个人都被这个感染体吸引了目光。
“老师，这……怎么回事啊？”陈小言第一时间发言。
秦文钟若有所思的看着感染体。
“我猜测，如果刚刚的枪炮声是军队和异人类战斗的声音的话，那很有可能这个感染体感受到了同伴的存在，所以就躁动了起来。”
丧尸还能感受到同伴的存在的吗？它们虽然是群居动物，但一般智商都很低的。
林揽月有些疑惑，不过除了隔壁这个傻大个，林揽月还没有见过其他的丧尸，所以一时间也不好判断这群丧尸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秦先生，如果，我是说如果，它们能感受到同伴的存在，那么它们是否拥有自己的交流方式呢？”
“很难说，毕竟实验体只有一个，我们也并没有这方面的相关试验记录。再者，它愤怒的时候除了对我们无能狂怒地吼叫以外，我们并没有发现他拥有语言的能力。而且我们也无法判断它们是否能像其他一些动物一样，发出低频或者高频的声音进行交流。”
“我明白了。”林揽月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小林，你对它们有什么看法？”秦文钟有些期待地望着林揽月。
“没什么看法，只不过这群怪物就算是碳基生物，但如果不能击中它们的要害的话，那就赶紧跑吧。”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它们不会感受到疼痛。”
俩师徒又开始了面面相觑，这小子怎么什么都敢说啊，他连感染体都没接触过，怎么就知道它们不会感受到疼痛的？
况且碳基生物就算不会感觉到疼痛，那重火力完全可以把它们的身体打得支离破碎的，那也就会直接让它们丧失行动能力。
没有武器的怪物，怎么可能打得过持有热武器的人类。
“我知道你们不信，我觉得你们现在可以检查一下它了，如果我没算错时间，那么它的器官已经完全衰竭了。林揽月指了指隔壁房间的傻大个。
两人虽然都不太相信，但毕竟检查一下也不费什么时间，所以开始照做。
“老师，是真的！它的器官已经衰竭了，器官已经停止运作了，但是它……它它还活着？”陈小言张大了嘴巴，一脸不可置信。
“它已经变异了，已经不能算作是人类了。”林揽月的心脏疯狂跳动，同时也紧张得手有点抖，其实这些结论也是他听两人的谈话推算出来的，他也不确定究竟对不对，有赌的成分在里边。
前方大概已经出事，如果那群异人类的能力很强的话，那军队也撑不了多久，所以林揽月必须找办法尽早出来，尽早另做打算。
秦文钟忽然也意识到问题的关键性，连忙找出钥匙把林揽月放了出来，并且吩咐杨文雯去把林铭东放出来。
看来，以前研究的那些结论，都可以推翻了。
……
“呼……呼呼呼……”头顶上四五架武装直升飞机轰天烈地地前往着洺州市。
同一时间，高空中的两架战斗机呼啸而过。
地面上也同时出现了大量的运兵车，每辆车上挤满了皇家陆军士兵，还有源源不断的装甲车往前输送着。
所有见到这个场景的群众都开始议论纷纷，所有人都在猜测发生了什么。
张欣月一脸茫然地看向天空，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大概率是前方出事了，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飞机坦克火急火燎地往前赶。
她的心突然抽动了一下，虽然那天父亲把他们父子俩扔在了塔顶，但是张欣月有预感，林揽月不会就这么轻松地死去的。
在发生灾难的那一天，林揽月遇事果断，而且处理事情起来井井有条，很显然他是一个很明智且坚强的人，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师傅，去前面，洺州市边界！”
“姑娘，你去那干啥，都发生海灾了，更何况还有军队……”
张欣月不耐烦地塞给司机一千块，没办法，有钱任性。
“好嘞，您坐好，一个小时内就到！”司机连忙挂档松手刹弹射起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