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该色迷心窍
上面几个大字。
平洲河沿诊所。
上辈子没来过诊所,一共两层的白色小楼,招牌那么大一点怪不得她刚刚没看见。
他刚刚看见她受伤了?
不会也发现她把他衣服整脏了吧?
祝时宜心虚,人一心虚话就多。
“这都小事,就不用去了吧,哈哈。”
宴知礼轻嗤,好整以暇的看她。
“你不是说疼,又不疼了?”
男人狭长如墨浓的眸光晦暗,眼里没有笑意,但她却听出了轻慢。
祝时宜咬后紧槽牙,掉坑里了。
“确实,有点疼,那还是看看吧。”
两人走进去,缅城医疗不发达,诊所也不比医院,也就能看个外伤,所以人并不多。
好在不用排号,进去就可以缴费看诊。
到了缴费处,他站住脚,祝时宜不可置信的看他。
你什么意思?
宴知礼看回去,理所当然。
什么什么意思?
祝时宜咬唇,气得发抖。
狗东西是真跟她装傻啊,凭什么他要来带她看病还要她掏钱?丧心病狂!
要从口袋掏钱,她悲从中来,但话都说出去了,祝时宜也只能老老实实扫码掏钱,心里骂了宴狗一遍又一遍。
拿了病历本,祝时宜不想理他,转头一个人气冲冲上楼。
看她气哼哼的跟个小狗一样,宴知礼眼中漫出零散的笑意。
慢慢悠悠跟着她上楼,动作散漫慵懒,每一步都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愉悦。
推开门,祝时宜坐在那直皱眉,对面的女医生正在给她的手消毒。
疼死了疼死了,没有红药水吗!为什么要用酒精啊!
祝时宜偷偷戳她,求你了,快别消毒了。
宴知礼一副没骨头的懒散样坐在那,祝时宜看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了还有哪受伤了?”
女医生察觉,停下来问。
“还有后背,后背最疼,手我看差不多了!”
祝时宜赶紧把手抽出来,麻了。
“行,那你把衣服脱了。”
干嘛?
祝时宜机械的转头,看坐在旁边的宴知礼。
“怎么,他不是你老公?”
女医生看她尴尬的神色,不解。
都是夫妻了,她也不是男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宴知礼打量她,瘦不拉几的,身材也不好,有什么好看,瞎矜持。
不和她一般见识,宴知礼起身。
“我去外面等。”
算你有点绅士风度,祝时宜腹诽。
宴知礼不在,祝时宜痛快的脱了上衣,感受她的手指按在背上的伤处,火辣辣的。
“软组织损伤,有些肿,给你开点活血的药,让你老公给你涂,一天一次。”
“嗯,好。”
反正家里还有李嫂,也用不着宴知礼。
穿好衣服,祝时宜打开门,宴知礼靠在门外旁边还有个穿西装的男人。
“开了什么药,让韩廷去取。”
原来是宴知礼的助理。
“麻烦你了。”
祝时宜把取药单递给他,瞥了眼靠在墙上的宴知礼,冷哼。
“走了,车在外面等。”
转身往外走,宴知礼的目光不经意地落在了前面的玻璃门,看到女人不情不愿的跟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真像小狗,惯会装凶。
果然女子难养,刚才救了她,带她看伤,小没良心的,还敢哼他。
祝时宜看他大步流星,一点等她的意思都没有,拳头梆硬。
等闻鹤有钱了,她要拿钱砸死宴狗。
上了车,祝时宜往副驾瞥了一眼,没人。
付星宇不应该和他在一起吗?
“付星宇去哪了,他不和我们一起走?”
“早回去了,哪像你,人间蒸发。”
这人说话怎么老是带刺,祝时宜默默白他一眼,说的好像他给她发过微信一样。
不一会韩廷回来了,他坐进驾驶位回头递过来一个塑料袋。
祝时宜接过来,颠了颠。
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多,不应该就一个活血的药吗?
手上一轻,宴知礼接过她手上的塑料袋打开,从里面拿出一盒棉签,一瓶碘酒。
“伸手。”
鬼使神差,祝时宜跟被下蛊一样,回过神来的时候手已经听话乖乖摊开了。
手上还有星星点点没有处理干净的沾在伤口上的黑色颗粒,被他发现了。
“嘶!你能不能轻点”
祝时宜抽气,这么用力干嘛,有仇啊?
“已经换成碘酒了,哪那么娇气。不把脏东西擦干净,你想留疤?”
当然不想。
祝时宜不吱声了,盯着他的脸转移注意力。
像中了基因彩票,他的面容犹如雕刻大师的杰作,每一处线条都恰到好处。
高挺的鼻梁显得他的侧脸更加立体,他的皮肤很白,眼尾一颗痣,给他的平添了一分性感,像是夜空中闪烁的星,每次都能吸引她的目光。
微风吹过他的头发,轻轻拂过他的额头。
好看的男人不需要过多的装饰,简单的穿着在他身上也显得高不可攀。
祝时宜咽了下口水。
“好了。”
宴知礼放开她的手,她还是一动不动。
抬头看她,发现她看他的眼神直勾勾的。
回过神来,祝时宜触电般收回手,发现两个手上各贴了个粉色的创口贴。
“谢,谢了。”
祝时宜结巴。
“我刚刚突然想起来,我那个彩票,不是!那个行李还在酒店没拿,韩助理”
她手忙脚乱讲话都没过脑子,宴知礼也不拆穿,和她拉开距离不看她。
她说完,韩廷恭敬开口。
“太太,宴总已经让我去酒店拿回来了,在后备箱里。”
可恶,想那么周到干嘛?
实在没话讲,干脆埋头当鹌鹑。
祝时宜心里抽了自己一百个嘴巴子,好好的美女怎么就色迷心窍了。
祝时宜啊祝时宜,宴知礼也是你能肖想的?
要是让他知道前几天她还做过那种梦,大概会开车门给她踹下去。
“你说在这赚了钱。”
他清隽低沉的嗓音打散了周遭安静的空气。
“赚了多少?”
说到这个,祝时宜想起之前没说完付星宇花九百万买翡翠那事。
“这你别管,但是付星宇和宴泽恺抢东西是不是你授意的,你是不是没和他说超过多少钱就不要了?”
“你知道他花了多少钱吗,九百万!那石料再好也不能花九百万抢啊,也太败家了!”
她说起付星宇跟倒豆子似的,好像刚才窝在那装鹌鹑的不是她。
“九百万,拿去玩好了。”
宴知礼不甚在意。
“拿去玩?你拿九百万送给付星宇?”
她嘴巴微张着,拳头攥紧,重复了一遍他的话,仿佛只要他再敢说一个是,这一拳就能招呼到他脸上。
“你是不是喜欢他!”
“是不是和我离婚了,要娶付星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