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你和皇位，本王都要
“既如此，儿臣的命、和王妃，父皇请选一个吧。”林南卿拱手，面色凝重道。
“你敢！！！咳咳……咳…”林君誉气得一手拍桌案而起，指着林南卿，满脸通红，几欲咳出血来。
和光见状立刻上去扶住了皇上：“陛下——”
他转头又看向林南卿，语重心长地说道：“永安殿下啊，陛下能看到您成家是他多年以来，和您的…先母一同的愿望啊，您……”
“行了，滚！咳……你给朕滚下去！！”林君誉打断了和光的话，捂着心口处又低咳了几声。
“是，父皇。”林南卿躬身行了一礼，便朝门外走去。
待林南卿离开后。
林君誉敛去方才的怒气站起身来，语气深沉地叹了口气：“和光。”
“老臣在——”和光拖着语调道。
“立储之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自己的日子，怕是也所剩无几了。
和光顿了一下，躬身说道：“陛下心中，可是已有合适的人选？”
“依你之见，谁最有资格成为储君？”林君誉略显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这……”和光略作思考，答道：“陛下，几位皇子皆是人中翘楚，各有千秋，实难分高下。然而，立储之事关乎国本，还需深思熟虑。”
“朕倒是认为，卿儿最为合适。他智勇双全，沉着冷静，且兵法也知之甚多，深得民心。”
还是他和安凝唯一的孩子。
可未曾料到卿儿居然喜欢一个下属，而且还是个男子！
如何繁衍后代，如何成家立业？！
林君誉深深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惋惜。
他暗自思忖着需寻机将沈嶼其铲除，以绝后患。
和光微微皱眉，躬身道：“陛下，微臣明白您对永安殿下的期望，只是……如今局势紧张，且其他几位皇子也未必会心服口服。”
林君誉沉默片刻，“此事朕会再斟酌。当务之急，是要确保朝堂稳定。和光，你需密切关注各方势力的动向，莫让居心叵测之人有机可乘。”
“微臣遵命。”和光恭敬地答道，“只是……陛下，不妨再观察一段时间，看看其余几位皇子在处理政务、修身立德等方面的表现，再做定论。”
林君誉揉了下太阳穴，将桌案上的毛笔搁下，站起身来，负手道，“北述……心机深沉，不适合储君之位。西穆不善朝政，加上其他几位皇子多有不足之处，难以服众。”
他心中有数，这些他又何尝不知。
说到底还是因为自林南卿出生起林君誉就将他抓得很紧。
只因为他是他和安凝的骨肉。
况且还是唯一的。
别的孩子八九岁读的书，他七岁就得熟读背诵，且要一字不差默写下来。
就连琴棋书画样样都没落下过。
自然才能兼备，在同龄人中更是佼佼者。
林君誉略带疲惫地随意挥了挥手，让和光退下，“届时再议吧。”
……
宫门外，马车上。
“阿嶼，你怎么样，还撑得住吗？”林南卿抱着沈嶼，搂着他的脖子让后背可以得空。
虽然只有两道鞭痕，但也让血迹渗透了后衣。
沈嶼看出了他的自责，宽慰道：“属下无碍的。”
“都是我不好……抱歉。”林南卿垂着眼，仿佛在努力压抑内心的愧疚。
沈嶼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道歉搞得有些错愕。
王爷在给他道歉？
给他一个卑贱的下属道歉？
况且暗卫若是连一两鞭都挨不住的话，又谈何护主？
虽然宫内的鞭刑不比暗卫营的差。
……
“主子……您贵为王爷，何来给属下道歉一说？”沈嶼将手覆上林南卿，摇头轻叹道。
“属下的命是您的，主子的赏罚，对属下来说皆是恩赐。”
而这句话确实是发自内心的。
林南卿怔了一下。
那沈嶼呢？
他曾经又何尝不是天之骄子，风光无限。
却从万人追捧到如今‘跌落神坛’、受尽苦难，卑躬屈膝地甘愿成为一个任人遣使的暗卫。
他到底遭遇了什么。
他不愿去想，也不敢去想。
沉默良久后，林南卿低声道：
“我是在用爱人的身份跟你道歉，阿嶼。”
沈嶼甚至没察觉到他用的是‘我’，而不是用那个高高在上永安王的身份在跟他做保证。
他有些惊愕地道：“主……主子。”
二人坐在马车里，也不知道这隔音好不好……
“我的王妃只唯你一人。”
“那…皇位呢？”
林南卿轻笑了一声，眼波流转之间带着几分戏谑，又带着几分从容的势在必得：
“你、和皇位，我都要。”
……
顺阳王府。
“回禀主子，永安王的蛊毒……似是没有发作。”渊息跪下回禀道。
气氛安静的可怕，只能听见林北述指尖敲击着茶杯的声音。
“呵，看来是某人，为他解了蛊。”林北述坐在高位上两腿交叠在一起，一手撑着头，冷笑了声。“真是忠心啊。”
这场表面平静的战争，内部早已波涛汹涌。
渊息不解主子口中的“某人”是何人，也并未回话，没有多问。
“四弟那边呢？”
“回主子，齐顺王近日未出府。”
“继续派人给我那两个皇弟盯着。”林北述掀开茶盏，轻轻吹了口。
“是。”渊息应道，“那……大皇子？…”
“不用管他。”
傻里傻气的，浪费本王人手。
“是。”
暗六领命后退下了。
……
“嘶……”
“快好了，忍一下。”林南卿沾着药粉给沈嶼上着药，手法可谓是把毕生温柔都用在了那上面。
沈嶼闷闷地趴在林南卿腿上应了一声。
“主子……”
“嗯？”林南卿瞥头看了他一眼，手中的动作也随之停下，柔声道，“弄疼你了吗？我轻一些。”
“没有……”沈嶼把头埋进臂弯里。“阿卿可以让下人给我上药的。”
“本王不喜让别人看见你褪衣的样子。”林南卿手中的动作没停，淡淡道。
“就只是褪个上衣而……”沈嶼小心翼翼回头扫了一眼愠色渐浓林南卿，微张的唇又瞬间闭上了。
“属下知错。”
林南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眼里一抹玩味地偏头嗤笑了声：“阿嶼很喜欢让别人看到你褪衣的样子？”
“！！”
“我冤枉啊，我可没有说过，阿卿～”沈嶼眨了下眼，拖着语调道。
林南卿凉凉瞥了他一眼，将药罐放了起来：“最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