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为什么偏偏是我(林北述x余逸)
与此同时,顺阳王府的宴会终是没有再进行下去。
几人颤颤巍巍地跪在顺阳王府卧房。
林北述手中把玩着茶杯,可茶水已经凉了,他沉声道:“是谁走漏了风声,自己说,本王可以赏你们个全尸。”
底下的人皆噤若寒蝉,无人敢答话。
“一群废物!”林北述气得将桌上的茶杯砸向地面,茶杯瞬间碎了满地。
他怒喝道:“都给本王跪好了!”
几人战战兢兢地跪在瓷片上,直到几抹鲜血溢出,却还是无人答话。
此时,右侧有一小厮跪地叩首道:“王爷,依奴才所见,此事必是余逸所为,他本就在永安王府当差,除他之外还能有谁!”
旁边几人也随声附和。
大家都不想死,唯恐灾祸降临到自己身上。
“嗯?”林北述环视一周,注意到角落里跪着一个静默不语的人。
应该就是他了。
可此人并未出言反驳,反而跪得笔直,不卑不亢。
肤色白净,模样也算俊逸。
“来人,将他带下去,杖责至死!”他沉声道。
门外走进两名大汉,将余逸拖起,双手被反剪于身后。
就在他即将被拖出门时,那人开口了:“王爷不查探一番,便要定奴才的罪吗?”
林北述低声轻笑,轻蔑地看了他一眼。
“哼,本王杖杀一个奴才,还需要理由?!”林北述高声冷笑几声,“带下去。”
“且慢!”余逸叫住了他,
“王爷自幼生长于宫中,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享受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自然将我们这些无权无势的下等奴才的性命视如草芥。”
“有多少人平白无故担上死刑,有多少人丧命于此!”
“呵……真是可笑。”
“哦?你这是在指责本王?”林北述偏头冷笑一声,从主位上走下来,蹲在余逸面前与他对视。
余逸语气依旧平静,仿佛生死对他来说都没有任何波澜:“奴才不敢。”
“不敢?本王倒是你敢得狠!”林北述捏住了余逸的下巴,将他脸抬起来,怒喝一声。
那人五官清秀,倒是和小倌的面容有的一拼。
林北述低笑了声,
说不定人家以前就是干这个的。
“奴才任凭王爷处置。”余逸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语气依旧不卑不亢。
“呵……老狐狸。”林北述放开了他,因为力气太大那人的脸都随着动作朝一边撇去。
“本王饶你一命,亥时自来找本王‘领罚’。”林北述又转身回到主座上,恢复那高高在上的样子。
余逸明显一顿,大概知道了林北述让他晚上去领罚的目的。
呵,就非得这般折辱他?
“奴才恳请王爷,赐死。”余逸再次跪地叩拜,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林北述向来最讨厌这种表情了。
他喜欢看他们害怕、慌张的眼神,还有求饶的声音。
可他没有。
“有点意思。”林北述冷哼一声。
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有个性还自请死刑的。
“既然这么想死,那本王偏不如你所愿。”林北述沉声道,“带下去,关入水牢。没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放他出来。”
林北述挥手示意,让人将余逸带走。
待余逸被带走后,林北述又下令道,“派人看紧他,有任何异常立刻向我汇报,不许让他死了。”
……
水牢里阴暗潮湿,余逸被冰冷的水浸泡着,意识逐渐模糊,但心中仍在思索王爷为何不直接杀了他。
为何不直接让他死,反而要留他一命,让他生不如死。
真是可笑。
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控,生死更是不由自己。
水池还在不停注水,就要没过余逸的脖颈,却没锁住他的呼吸。
再次睁眼时,周围绕着暖光,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床上坐着一人,而那人正好是林北述,看上去还有些疲惫。
他慌张地又闭上眼睛,只祈求林北述不要察觉到他已经醒了过来。
狼入虎口。
“醒了就少给本王装晕。”一阵声音低沉地自床上那人响起。
余逸见瞒不过去,直接破罐子破摔地睁开眼,跪得直了一些,稳住了自己的身型。
“知道本王待会要怎么罚你吗?”那声音带着戏谑,还有一点居高临下的语气。
余逸双手紧紧攥着身侧的衣服,
不知道自己将是他的第几个玩物。
也罢,毕竟自己也不是个贞洁之人。
他深吸一口气,垂首道:“奴才不知,请王爷明示。”
“哼,若是本王说的话,到时候的惩罚,可就不止如此了。”林北述沉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威压。
他凝视着眼前这个毫无尊严的人,心中竟涌起一股异样的情绪。
“王爷既已明言,奴才不过是个奸细,且奴才身不洁,身份低微,恐有辱王爷之躯。”
“那你是奸细吗?”林北述挑眉问道。
余逸顿了一下,回道:“王爷说是,奴才就是。”
他的回话依旧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就犹如一块石头。
“那本王说你不是。”林北述站起身来到余逸身边蹲下,用手挑起他的下巴,促使二人目光相撞在一起。
“接下来怎么做还需要本王教你?”林北述沉声道。
余逸跪坐在地上,凝视着林北述的眼睛,依旧不为所动。
“呵,别忘了。”林贝述冷笑一声,“你的命你可以随时舍去,但你那一家的人命……”
他话没有说满,但余逸自然也听出来了。
他眼底终于透出了一丝惊恐,他慌乱地错开林北述的眼神,轻声道。
“为什么偏偏是我。”
不是个问句,而是对自己的自嘲。
“因为你没有权利拒绝,也没有理由。”林北述低笑了一声。
他沉默了一会儿,林北述也就这么陪他在这耗着。
“奴才去沐浴。”余逸垂首,向后膝行了几步,站起身朝浴池走去。
他不敢拿它的家人做赌注,
而林北述恰恰赌对了他不敢。
余逸靠在浴池边,尽管池中的是热水,但为什么,就这么凉,这么冷,这么窒息。
……
余逸裹着一层若隐若现的白纱就出来了,
这衣服还是林北述特意命人备的。
他发丝微湿地贴着脸侧,眼睑微微泛红,兴许是刚才哭过,或者是热气的原因。
脚步很慢,他躬着身紧紧裹着这单独的一层薄纱,身体有些不易察觉的颤抖朝床上那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