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蒙学

    落叶去了妈妈学校的幼儿园，每天随着妈妈的下班一起回家。而到了冬天几乎天天都是摸着黑回家。

    这个时候他的哥哥上小学了。哥哥是个从小就不爱上学的孩子，自己说是害怕老师，经常找借口逃课待在家里，落叶在这个时候也能和哥哥一起在家里享受自由的时光。妈妈就留一些小吃给他们。落叶总是提前吃掉自己的那一份。善良的哥哥也不舍得吃，把自己的那一份留给落叶。

    因为哥哥从小是姥姥看大的，大了一点他俩才在一起。哥哥是孙外甥的老大，姥姥很宠着他。落叶在祖姥姥独自看大的，相对的独立于其他人。

    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期，老师的工作很辛苦，除了代课外还得下班后家访，经常是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有时候放了学还有政治学习，待遇又一般。那时候有家里关系的老师都转行了，妈妈的出身不好，有这么个工作已经是应该念佛了。

    开始时，在妈妈下班后开会期间，放了学的哥哥领着落叶在学校等妈妈。后来，家住在学校门口的幼儿园的曹老师看着两个孩子可怜，就让哥哥放学后先回姥姥家做作业，把弱小的落叶带回自己家中暖和，饿了就先吃点东西。等妈妈下班后再带他回家。由于曹老师的照顾，他在幼儿园过得还不错。现在想起来，落叶还由衷的感谢这位仁慈的老师。

    好景不长，一次落叶中午没睡觉，和几个淘气的孩子把其他孩子的小吃弄脏了。惹得父母和老师们很生气 ，落叶也没法在幼儿园了。而家里也顾不上管他，无奈把他送到了b市奶奶家，他经常在四姨奶家玩。

    去了另一个城市的落叶像是脱缰的野马，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在四姨奶家，有一对双胞胎的姨姨是金华和银花。她们比落叶只大几岁，他的捣乱经常让她们无法学习，把她俩气的直哭。无奈姐俩想了个办法，一边做作业一边教落叶加减乘除，这样也好折磨他，省的捣乱，结果是聪明的落叶一学就会，这让他在五岁时就学会了这小学三年级以前的知识。叔叔们也喜欢他，带他去工厂玩，捡彩色石头，看电影。在这个工业城市里，也养成了外表柔弱而内心彪悍的性格。

    待的时间久了，父母也不放心就把他接回来住。落叶的淘气使得没法再上幼儿园。他每天跟着妈妈，妈妈讲课就把他带到教室，学生们都宠着他，给他吃的，甚至是“无法无天”的玩。他和这个班级的同学最好，也是妈妈带过的最喜欢的一个班。他经常是伴着暮色和妈妈一起回家。

    这对他的影响是在上学后没有一点规矩，但是又由于接受的早期教育使得他在上学能够轻松的学习，并且可以有时间学习许多课外的知识。是淘气造就了优越而得天独厚的学习条件。

    落叶早期教育最重要的一课是和那时称为“臭老九”的妈妈去农村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那时的他已经六岁了。

    落叶跟着妈妈坐车去了一个离市区很远的村里，住在了农民大娘家。父亲怕落叶和妈妈受罪，给带了好多那时的奢侈品月饼。大娘嘱咐不要靠近院里的那条大黑狗，但是大黑的儿子小黑和落叶是好朋友，他常喂它月饼。出去带着小黑去玩。俨然是难兄难弟的。那里最抵抗不了的是跳蚤把人咬的满身红红的疙瘩，忍无可忍的他惊人的说:“红军叔叔打仗流血都不怕，跳蚤有什么可怕的……”

    农村是个广阔天地，真的是大有作为。落叶带着小黑去水渠摸鱼，采野花。……

    几个月要回去了，我们恋恋不舍的，告别了那里的乡亲，还有我儿时记忆深刻的小黑。小黑一直追着我坐的车跑，直到消失在车后的尘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