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骗术——麻
阿水听到他爹又开始喋喋不休地讲述那些所谓的大道理时，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烦躁情绪。他实在无法忍受这种无休止的说教，于是只能随口敷衍道：“好啦好啦，我知道啦！”然后，他匆匆忙忙地逃到了店铺外面。
对于阿水来说，他爹一旦开始讲大道理，就仿佛打开了一道无法关闭的闸门，滔滔不绝、没完没了。这么多年来，他已经数不清自己接受过多少次这样的“教育”，以至于对这些话早已感到厌烦不堪。每一次听到，他都觉得自己的耳朵像是被磨出了厚厚的老茧一般。
然而，尽管内心十分抵触，但阿水也明白他爹的良苦用心。只是，在面对这种情况时，他还是选择了逃避。或许，有一天当他真正成熟起来，会重新审视这些大道理，并从中汲取智慧和力量吧。
“卖马喽！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上好的马匹便宜卖啦！”阿水听到前方传来阵阵叫卖声，便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年纪约摸二十上下的年轻男子，身穿粗布衣裳，手牵着一匹骨瘦如柴的骏马，一边缓缓前行，一边高声呼喊着。
阿水暗自思忖道：此人应该并非专业的马贩。通常来说，马贩们都会精心饲养他们的马匹，以确保其个个高大威猛、膘肥体壮，如此方能卖出高价。然而，眼前这名男子所售卖的马匹却瘦弱不堪，个头矮小，显然无法胜任载货或拉车等工作。
若要购买此马，恐怕只能供人骑行之用。再观那男子的衣着打扮，不难推断出他家境颇为贫困。若非如此，怎会将马匹饿得如此消瘦？一般百姓家庭又如何有能力购置一匹马来使用呢？想来，这匹马或许是他偶然拾得，亦或是在富裕时买下的小马驹，如今因经济拮据而无力继续喂养。
他心里暗自思忖着，眼前这个男子极有可能是由于手头拮据才迫不得已要卖掉马匹，如果趁此机会买下它或许可以省下一笔开销呢。
正当他打算上前询问具体情况时，耳畔突然传来一阵呼喊声：“嘿，老兄，让我来瞧瞧这匹马究竟咋样。”
他侧目望去，发现说话之人身着锦衣华服，手中轻摇一把折扇，举手投足间透露出一种富家子弟的风范。
这位公子哥走近骏马，先是仔细端详一番，接着伸手轻抚马身的毛发，再轻轻揉捏马腿的肌肉，然后满意地点点头道：“嗯，整体来看相当不错嘛！虽说略显瘦弱些，不过其毛发浓密光亮，只要精心喂养一段时日，投喂一些上等饲料，必定能够茁壮成长，成为一匹高大威猛的良驹。”
男子眼见对方不仅没有挑剔马匹的瑕疵，反倒对其赞不绝口，不禁喜出望外，连忙随声应和道：“可不是嘛，这绝对称得上是一匹不可多得的好马啊！”
公子慢慢地收起手中的折扇，然后面带微笑地开口问道：“这马需要多少钱？”
只见那名男子眼神闪烁不定，有些不自信地说道：“五万……不过若是觉得贵的话，可以商量一下价格，毕竟当初我买下它时可是花费了整整四万。”
公子敏锐地察觉到了男子心虚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语气坚定地回应道：“这样吧，你若真心想卖，而我又确实喜欢这匹马，那就一口价三万，如何？行的话咱们立刻成交，不行的话我便转身离开。”
阿水在一旁轻轻笑了一声，心中暗自思忖着，这匹马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卖到三万两的高价，最多也就值一万五到两万两之间。这位公子看上去似乎对马匹颇为了解，或许只是故作姿态想要压低价格罢了。
听到公子开出的价格，男子竟然异常爽快地点头应道：“好，三万两就三万两，权当结交一个朋友了。”如此痛快的回答反倒让阿水越发坚信自己的判断——这匹马绝对不值这么多钱！
公子见对方如此干脆，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但正当他准备掏出银钱时，却突然摸了摸身上，随后流露出一丝尴尬之色，挠着头有些难为情地说道：“真是抱歉，我今日出门匆忙，竟然忘了携带银两。”
接着他急忙补充说：“不过我家就在这附近，你若不放心的话，可以与我一同返家取银子。”
男子则表面上装出一副忧愁的模样说道：“如此也好。”然而其内心实则乐开了花。他之所以不在马市售马，正是为了碰碰运气，看是否能够遇上个傻乎乎且钱多的买主。没想到，竟然真的碰到了这样一位公子哥！他岂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必定要紧紧跟随公子一同返家取钱才行。
于是乎，公子便十分自然地翻身上马，却又表示自己乃初次骑马，询问男子能否前去前方牵引马匹，好让他感受一番。
男子听闻此言，无奈之下只得照做。就这样，他牵着马匹一路前行，而这条路恰好通向城外。
眼看着天色渐晚，阿水心想，干脆跟着他们一起走吧。
当经过一家首饰店时，公子突然开口道：“稍等片刻，我有一件珠宝寄存在这家首饰店内，刚好顺路一道取回罢了。”
男子牵着马缓缓地停在了首饰店门口，而站在门口的掌柜则倚靠在门边，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时刻注视着街上的动静。
当他看到这位公子骑着马，前方还有一名男子牵着缰绳时，他立刻意识到有一桩大买卖要上门了。
于是，他迫不及待地冲到马前，满脸堆笑地对着公子说道：“爷，您里边请！小的已经恭候多时啦！”
公子微微颔首示意，然后轻抬马头，动作优雅地下了马。
他一边朝着首饰店走去，一边还不忘回头大声地对身后的男子吩咐道：“就在这儿等我一会儿哦，把马照看好，我去去就回。”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踏进了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