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父债子偿
阿水和张亦程拿着一大袋一大袋的钱走向店外。“我们得找个马车把这些钱装好，千万不能露富。如今这世上土匪和强盗太多了，要是不小心被抢了可就麻烦大了。”阿水谨慎地说道。
其实，他已经决定将这些钱全部白白送给张亦程，好让他拿去偿还父亲欠下的巨额赌债。
尽管阿水一向非常看重金钱，但在他心中，家人永远排在第一位，而兄弟则紧随其后。任何外在的物质财富，都无法与家人和兄弟的重要性相提并论。他曾经形容过，对于他来说，家人就如同躯干一般重要，而兄弟则好比自己的手足。
“对对对，我听说摘星楼附近新开的那一家青楼养了很多打手，经常扮成马匪的样子去抢劫。”张亦程说，像这种事情其实都见多不怪了，哪有这么多马匪啊山贼啊，那不都是那些黑心东家想在穷苦百姓身上搜刮最后一点油脂吗。
“是吗，这青楼什么来头啊，这么狠毒？”阿水诧异，这新开的青楼就要开始抢劫了，这年头妓娼业也不好做了吗？
他们找到之前借驴的地方，又借走了一辆马车，张亦程说他会牵马车，之前在瓷器店里上班的时候有用马车拉过货。
“我听说那是当朝丞相管夷吾所推行的，前些年咱不是国库空虚嘛，又遇上大旱之年，领国又来侵犯我国领土，为了快速补充国库，管丞相就想了一个办法，推行妓娼业，一开始只是在京城内试一试，虽然有违道德容易遭天谴，但收益实在是太高了，于是赵帝就打算推行一年。”
张亦程解释道，这些都是他之前在瓷器店里打工的时候，掌柜的和其他掌柜闲聊时他听来的。
“推行一年？这都好几年了吧，看来这里面的收益真的很高啊，高到就连咱们的皇帝都舍不得关掉这种泯灭人性的行当。”阿水说，他拍拍张亦程的肩膀说：“好好读书，争取考过春闱，整治一下这种乱象。”
张亦程看着阿水，轻轻点了点头说道：“难道你不和我一同前去参加春闱考试吗？以你这样的天资聪颖，如果去参加春闱的话，考取状元之位绝对不在话下啊！更何况，你的老师可是堂堂国师大人呢！有如此强大的背景支持，你将来必定会官运亨通、前途无量。”
然而，阿水却只是摇了摇头说：“罢了罢了，我并不喜欢远行，也不喜欢与陌生人交际往来。对于我来说，只希望能够平平淡淡地在这八宝县城里度过一生就足够了，既不想追求功名，也不敢奢望成就辉煌。”
听到这里，张亦程不禁感到有些疑惑，他问道：“可我怎么觉得你跟其他人交流时都显得那么游刃有余呢？”
阿水微微一笑，回答道：“我虽然内心不情愿，但并不意味着我没有能力做到这些事情。还不是为了帮助你赚更多的钱，好替你那个嗜赌如命的父亲偿还债务。”
“兄弟，大恩不言谢，我……”张亦程还想往下说，却被阿水给打断了，只见阿水摆了摆手说道：“咱俩可是兄弟啊，就别整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啦，你先回去吧，我跟我爹还有几句话要说呢。”
“好嘞，那我就先走了哈，等我以后春闱通过做了官，我一定要让你也去考春闱！”张亦程一脸认真地看着阿水说道。
“哈哈，那我就等着你来劝我喽，快回家去吧。”阿水大笑着朝张亦程挥了挥手，与他道别。
张亦程满心欢喜地驾着马往家走去，一边走心里还一边盘算着，照现在这个速度发展下去，用不了几天就能把他爹欠下的债都还清了。到时候自己再去找份工作，慢慢把从阿水那里借来的钱还给他，然后就可以边打工边读书，努力备考春闱，争取能够考上功名当个官。
等自己当了官之后，不仅要把爹娘接到县城里来住，还要买个大院子，让他们安享晚年。每天清晨，自己会陪着父母在院子里散步，呼吸新鲜空气；午后，可以一起坐在树荫下品茶聊天，共度悠闲时光；傍晚时分，则围坐在餐桌旁，品尝美味佳肴，分享一天的趣事。这样的生活，虽然平淡，但却充满了温馨与幸福，光是想想，就让人觉得美好极了！
“老爸，我还有个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阿水送走张亦程后，回到店内，一脸认真地对他爸说道。“我不想去京城。”他爹闻言，不禁皱起眉头，质问道：“我前几天刚夸你懂事了，现在又在这胡闹什么？再说了你是怎么知道你老师明天要来八宝县接你回京城的？”
阿水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回答道：“可是我就是不想去啊，去京城能干什么？不就是参加那些无聊的考试，然后做官嘛，我才不要呢。”
“你知道有多少人想去考试都没机会吗？你这孩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阿水他爹显然有些生气了，语气也变得严厉起来。他知道这件事关系到儿子的未来，在这种人生大事上，如果选错了路，那么将来的人生将会有天壤之别。
“哎，真的不想去啊，这八宝县难道不比京城更好吗？开店难道不比做官更自在吗？”阿水一脸无奈地说道。
“你可真是脑子坏掉了！八宝县怎能与京城相提并论呢？开店又怎能和做官相比较呢？你就算把店铺开得再大，也得去和那些做官的攀上关系；而你即使官做得再小，那也比普通百姓高出一个等级啊！”阿水他爹简直快要被他气疯了。
“你还算是个男人吗？”他爹怒声呵斥道。
“那肯定是啊，我若不是男人难不成还是女人不成？”阿水理直气壮地回应道。
“男人之所以被称为男人，就是因为男人能够做出正确的抉择，只有那些乳臭未干的小屁孩才会不经过思考就胡乱做选择！”阿水他爹语气严厉地教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