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计划的第一步
“今晚请谁吃饭啊？”张亦程问。
“先不告诉你，事以密成、言以泄败。”阿水说，他拍拍张亦程的肩膀说：“放心吧，你拿我当最好的兄弟，那我肯定不会让你失望。”
张亦程点点头说：“大恩不言谢，今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言重了言重了，不过就是兄弟之间的互相帮忙而已，你先去吧。”阿水说。
张亦程一溜烟跑没了影。
这时易奉走了出来，他说：“赶巧了，我爹就今晚有空，明天就要进京面圣了。”
“好嘞，太感谢了，咱们今晚酉时在摘星楼见面。”阿水说。
“行，那就酉时见，我还是有事先去忙了。”易奉说。
“好好，那我不打扰了。”阿水和易奉互相道别之后，孤身一人找到卖月季花的商贩。
阿水开门见山地说：“您现在卖的价格是两斤十块钱，我想要四斤十块钱，可以商量吗。”
商贩被他这狂妄的口气逗乐了，说：“小子，没你这么砍价的，你要这样卖，怎么不一银子把我整个店买走算了。”
阿水说：“您知道关通判吗？”
“关通判？我知道，闽州的二把手。”商贩说。
“今天晚上，关通判会告诉我一个价值百万千万的消息，我会在第一时间把消息分享给您，只要您愿意把月季花以四斤十块钱的价格卖给我，而且您放心，我也不多买，我就买五十万，也就是二十万斤，保证您有得赚。”阿水说。
商贩笑了，笑得很轻蔑，他说：“可是我凭什么相信你呢，况且这么庞大的数量，你能做决定吗，你们家大人呢。”
“您现在不相信我没事，我晚上连夜把消息带给您，您听后再决定要不要把花卖给我，您觉得怎么样。”阿水说，他很镇定，因为他知道他一定能成功。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他想做而做不成的，天时地利人和永远站在他这边。
“你不怕我知道了你这个消息却不卖给你吗。”商贩眯着眼，在他看来，眼前这个少年似乎对商贾之术一点都不精通，他从来没有见过有谁这么做生意还能赚大钱的。
阿水说：“做生意讲究的就是诚信，没有诚信生意注定做不大，我看您也不像是会店大欺客的人，对吗。”
商贩乐了，他觉得眼前这个看起来都像未成年的小屁孩，居然会这么冷静地说出大道理来教育自己，他说：“你这人还挺有意思的。”
阿水感觉他像是同意的样子，于是说：“没事，不着急答应，您先想想，要是想通了晚上戌时左右就等我过来，要是不愿意的话按时关店就行。”
说罢他就回了店铺。
商贩饶有兴致地看着阿水的背影，旁边的小二上前一步说：“掌柜的，咱今晚等他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感觉，很奇妙，说不上来，好像他说的一切都很有道理，让人不知不觉就跟上他的队伍。”
下午他和张亦程就一直在店里帮忙，期间还不断旁敲侧击地询问来购买胭脂水粉的客人们，对于月季花做成的胭脂是什么态度，有人表示喜爱也有人表示无感。
他还特意找县城里负责运输的商贩借了二十头驴，一头驴能拉一千公斤，二十万公斤需要两百头驴，每天运两趟，五天就能拉完二十万斤。
到了晚上酉时，阿水和他爹早早就站在摘星楼门口恭候着关通判和易奉的到来，阿水没带张亦程。
大约过了一刻，关通判和易奉这才驾着马车缓缓驶来。
一见面关通判就表示歉意：“实在抱歉啊，公务繁多，来迟了，见谅见谅。”
阿水他爹行了个礼，说：“理解理解，工作第一。”
关通判笑笑，看着阿水说：“你就是阿水吧，我经常听我儿子提起你，他说你的天赋是最好的，远在他之上。”
阿水看看易奉，又看看关通判，笑着说：“哪里哪里，那是易奉师兄抬举我，要和易奉师兄比见识和学问，那我真是蚍蜉撼树、螳臂当车。”
“走吧关通判，饭菜已经备好了。”阿水他爹打断了他们的商业吹捧。
在出发前，阿水就已经把想法告诉他爹，明面上这个饭局是因为他要让关通判给自己找老师而请的饭，但其实真正的目的只是为了和关通判吃这一顿饭，但至于饭桌上说了什么，就全交由阿水发挥了。
他就是要借着关通判和府衙的头衔，传播自己的消息，他从小就明白一个道理：人云亦云、人言可畏。
小时候的他自从神童的名号传开，就有数不清的书生来找他爹妈求一首诗。作诗作多了也会灵感枯竭，于是他就会写上一首酱油诗来打发他们，可他们看过之后，明知很烂可还是大肆赞扬了打油诗。
那个时候他就明白，其实诗本身的质量好不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人的名气，在他还没被很多人奉为神童的时候，他写的毛笔字被说丑、歪七扭八，可当他神童之名众人皆知的时候，他的毛笔字都被夸苍劲、豪迈、狂放不羁。
很快这顿饭就吃完了，大概吃了一个时辰，吃完已经戌时。
阿水在送别关通判和易奉后，立刻朝商贩方向跑去。
一路不停跑到了门口，见店内还亮着一盏烛火，这才放下心，作出笑脸走进店里。
商贩看到迟到的阿水，表达自己的不满：“你迟到很久了，你没有一点守时的观念吗。”
阿水擦擦头上的汗说：“抱歉抱歉，我以后一定守时，这次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
商贩说：“已经很晚了，咱们快点进入正题，说说你的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