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不认了
两人一离开,屋内又恢复了一片寂静,屋内的两人都沉默了片刻,脸上都挂着心照不宣的绯红,萧景瑜回过头看着床上的叶清宁,刚想开口打破这份尴尬,没想到叶清宁笔直的坐起身,像是个没事人一样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萧景瑜望了一眼窗外,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大概刚卯时吧。”
“外面都解决了吧,那就赶紧上路吧。”叶清宁掀开被子,在萧景瑜略带诧异的目光中若无其事的起身穿衣,不一会儿,就收拾得当,站在萧景瑜面前。
“殿下不打算走吗?”叶清宁边问边招呼着春风将梳头的婢女唤进屋里。
“嗯走。”萧景瑜虽懊恼刚刚的气氛被破坏,但没想到叶清宁立刻便像个无事人一样还催着自己走。
一直等两人一起坐在马车之上,萧景瑜才开口,“昨晚,我”
“昨晚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啊?”叶清宁今日一大早从客栈出来,发现外面已经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丝毫看不出昨晚激斗的痕迹,而那些母后隐秘派来的侍从们也一如往日般的整理行装。
“这家店的老板和山匪们勾结,昨晚想来硬抢,毕竟我们这一行的队伍里,只有春风和墨川看上去是有些功夫的。他们哪能想到这陛下派来的侍从们看着柔柔弱弱的,打起架来这么勇猛。”萧景瑜嘴角勾着笑,他本也有一队暗卫一直在隐蔽的跟着队伍,以防万一,可昨晚根本没派上用场。
初秋的风已经透着一股寒意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两个人都因为这些声响心里也乱作一团,叶清宁虽然表面像是无所谓,其实心里也慌得一批,这种话题说了尴尬,不说总觉得有些不明不白的。萧景瑜昨晚几乎是一夜没睡,今日连着打了几个哈欠。
“殿下昨晚没睡好?”叶清宁承认这波有些明知故问了,她昨夜便看到萧景瑜眼里布着的血丝了,想来一夜忍得很辛苦,其实她也有些不明白两人的关系怎么进展的这么快,仿佛不赶紧相依相守就要没时间了似的。
“嗯。”萧景瑜闭目养着神,听到这话微微睁着眼,还是想开口提一句昨晚的事,自己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情难自已,日后一定会负责的,却发现叶清宁并不在意的样子也又将话咽了回去,怎么一副她不认了不负责的感觉
昨晚一战,随侍无一人受伤,倒是那山匪死的死伤的伤,还有些胆子小的见情势不对随即就逃了。山匪头子们也尽数死在墨川和春风的刀下。
墨川亲自审了那老板娘,老板娘本想着这世道也不太平,他们这儿又偏僻荒凉,真得了手够整个山上百十口子人吃上很久。所以最终就没忍住这贪念下了手,现如今这山上都剩下些老弱妇孺了。
“为什么不正经寻个营生。”
“因为,因为,他们都说,这又要打仗了。”
墨川凝了凝神,“如今两城刚刚联姻不久,为什么这样说?”
老板娘看着墨川手里的利刃,咽了咽口水,“因为说玄虎国陛下快不行了,这联姻的大殿下也准备回去处理后事了,这玄虎国陛下两子相争,必是内乱,花垣国会趁虚而入借机打下玄虎国。”
墨川不做声,握着刀柄的手紧了紧,最终撂下一句:“去寻个正经营生,若再行害人之事,我绝不留你。”见老板娘跪地连连应下后,骑马追上队伍。
马车外,墨川附在萧景瑜耳边说了这些,萧景瑜的眸子沉了下来,自己前脚刚动,后脚就有人在煽动起两城战乱来了,这消息传的也太快了些,他内心是不想两城再起狼烟了,可如今的局势,两城陛下都没有放下戒心,似乎都还想着一战。自己收到父王命自己撤离花垣国也正是因为想对花垣国有进一步的动作。
他转头看了看一旁懒洋洋打着哈欠的叶清宁,陷入了沉思,这些战乱都非他所愿,她将来有一天会埋怨自己怨恨自己吗
“怎么了?”叶清宁回过头逢上这目光。
“没什么,饿了么?去了镇上找家舒服的客栈好好歇歇吧,这一路也挺奔波的。”萧景瑜眼里还泛着血丝,语气里略带着一丝疲惫。
叶清宁点点头,将手搭在萧景瑜腕上,“有点上火,等去了镇上我给你抓点药泡茶喝。”
萧景瑜反手握住叶清宁的手,“怎么可能不上火。”
这一握住他便像是耍赖一般又闭着眼假寐,手也不松开,叶清宁心里明白也窃喜,就任由他这样抓着自己,心里反复告诫自己,矜持,一定要矜持,别吓坏人家。
霞光镇距离王都偏远,没有什么热闹繁华的盛景,镇上的百姓全靠着去玄虎国走商的人群维系着生计,两城交战之时,整个小镇贫瘠的苦不堪言,现如今两城联姻,这座小镇才恢复了生机。
走商比较多,集市上有许多新奇的小玩意儿,叶清宁坐在马车上,目光却始终流连在这些摊位之上。
“喜欢就下去逛一逛。”萧景瑜冷不丁的把头凑近,在叶清宁耳边说起来。
叶清宁点头,刚准备起身下车,马车外一阵吵闹声又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又坐下掀起车帘朝外看过去。
一个白发老人矗立在人群中,一个精壮的中年男人一脸不服的看着他。周围人群议论纷纷,显然让他的脸色更差了,恼怒之下,要掀了老人的摊子。
叶清宁这才瞧见,这老人原来是个游医。
粗陋的招牌被男人一把扯下,老人也不慌,只是无奈的摇摇头,“我只是据实相告,你又何必为难我呢?”
“屁!我有儿有女,你竟然说我没有生育能力,你算个什么庸医在这招摇撞骗?”男人气红了脸青筋暴起,刚刚出诊断时,他听到周围有人窃窃私语起他那孩子是不是被戴了绿帽,这话说起来,便是身为男人的羞耻,再者说自己没有生育能力,更是将这颜面践踏的一干二净,所以不管真假他誓死都不能承认。
“这样的庸医能看什么病,都散了吧。”男人一边拆了老人的招牌,一边遣散了围观的众人,大家虽不知老人的医术如何,但经此一闹,也没什么机会来试了,一众排起长队的人群就这样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