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出海
齐钰把两人带到了南平府的齐家别苑休息。
晚上，齐钰齐悦两人又详细核对了一遍要采购的食品、物资。齐悦觉得她既然来了，那能多带就多带，于是，第二天，两人又走了一遍南平府采购了大量的茶叶、丝织品，精美的瓷器和绣品，着人送到临时租赁的仓库，晚上，齐悦把这些都收进了自己的空间。
另外，这次进空间的时候她发现那个水塘已经有一个足球场大了。她带了一些出来，研究了一下，完全可以直饮，所以，便没有再另外储水。不过，她储了一些白酒在空间里，吃食什么的也带了很多，这预估的三个月航程可不短。
这一次的出海比较仓促，齐钰没有时间再去建造新的船只，走的是合作路线。南平府最大的船行“孟氏船行”就是他此次的合作者，孟氏船行的人曾冒险到达过现在的东南亚地带，带回了大量的珍珠玉器，孟氏船行很是赚了一笔。这次齐钰找上门谈合作的时候，孟氏的当家人孟承元痛快的答应了，但他们也没有太多的船，只有四艘规模较大的。
齐钰觉得他们跑这一趟，如果只有四艘船，似乎是少了点儿。孟承元便亲自跑了趟广平府，从那边高价购得了六艘大船，10天之前已经到港，船工们加班加点检修完毕，已经开始装船了。
孟承元这次到广平府最大的收获不是这六艘船，而是一个名叫明若兰的女子。他的父亲是个穷秀才，在世时喜研杂学，曾教过她牵星之术，而她自己对牵星之术几近痴迷，左邻右舍都觉得她是个怪人，是以年近30也未婚配。如今孤身一人，孟承元听说之后便将她带了来。
如若这样，那这个明若兰可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齐悦本来想让齐钰借鉴郑和下西洋的船队配置，但齐钰觉得根本不行，第一，他们不是官府出面组织的，没有那么大的向心力，如果货物、食品、住所分开，难保不会出意外。第二，防人之心不可无，虽然孟承元知道没有齐钰这次出海根本无法成行，很是大方的将10艘船一分为二，给了他们五艘船，但船上，齐家寻来的人不多，很多水手是孟家的。只要孟家人扼住补给，他们便无可奈何。所以，齐钰还是按照平均分配的方案来的。
这个孟承元是个八面玲珑之人，出海的文书也在出海前顺利拿下。这个时候虽然没有海关一样的部门，但这种大规模的出海行为，官府还是会过问的。
孟家这次跟船的是孟承元的嫡长子，孟伯文。孟家舍得派出嫡长子，说明对这次的出海极为重视。
很快，到了出海这一日，先是焚香祭神，拜过海神之后，众人登船，拔锚起航！
这个时代的船比不上郑和下西洋时的船，不过已经是眼下最大的船了，好在船体坚固，比charles他们的船也不差。这十艘船大小差不多，长约60米左右，宽不到20米，上下三层，6桅12帆，一艘船上船员大约一百多人，其中划桨的就有近100人。
出海不久的时候见了几个离南平府比较近的小岛，再往前，便只有碧蓝碧蓝的大海了。
齐悦不晕船，如云也适应良好，明若兰大约是上过船的，没有晕船的迹象。
倒是齐钰手下有几个高大的汉子，吐得不成样子，齐悦给配了药，才慢慢好了。
齐悦跟如云不想平生事端，都以男装示人，明若兰在孟家的船上，约莫着也是男装，毕竟船上都是男人。
十日之后，湛蓝的海平线上出现了一个黑点，charles给他们传信说那是他们来时停留过的岛屿，岛上没有发现人，但是有很多蛇，岛上有淡水，如果他们需要补给，建议他们上岛取水，因为再往前，会有很久都见不到陆地了。
齐钰让人给孟伯文传了话。孟伯文回话说希望能在这个岛上停留一晚，休整一下，蛇多倒不怕，大家船上都有雄黄。
于是，十四艘船就停靠在了这个无名岛边。
下了船，才知道脚踏实地的感觉真是太好了。齐悦虽然不怕蛇，但是那滑溜溜的东西，能不见还是不见吧，她跟着齐钰，没有往里走，准备吃过晚饭就回船上休息。
孟伯文的人像他的名字一样，温文尔雅，看上去不像个行商之人。一身青衣，头发用白玉冠束着，皮肤可能是因为日晒的缘故，是健康的小麦色。高挺的鼻子下唇角微微上扬，观之可亲。
他先是走到齐钰面前抱拳行礼：“齐三爷。”
又转向齐悦：“这位是？”
“这是小侄。”
“见过齐公子。”
齐悦回了一礼：“孟公子好。”
尽管齐悦穿着男装，孟伯文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她是女子，她身边的，应该是她的侍女。不过，他当然不会点破。
“三叔去给你抓条鱼去。”齐钰又对孟伯文道，“孟公子要不要一起？”
“那在下就陪三爷走一遭。”
过了一会儿，两人就有说有笑的回来了，看来，这个孟伯文确实是个人物，他跟三叔也不过才第二次见面而已。就这么一会儿，三叔对他的态度已经两样了。
“小悦啊，孟公子是个高手呢，你看，就这一会儿，就抓了三条鱼，我倒是一条没抓着！”
“三叔，那你们聊，我去把鱼收拾一下。”
“你不要去，那边蛇多，放着，三叔去。”看孟伯文没有要一起的意思，就没有叫他。反正如云也在，不算孤男寡女。
“齐公子平时都做些什么？”孟伯文开口道。
“平时也就是自家各处的店铺转转看看，主要是跟着长辈学习。”
“齐公子谦虚了，单看齐公子敢跟着出海的胆色，就称得上一句少年英雄了。”
“孟公子过奖了。”
孟伯文看齐悦似乎不太愿意聊天，就识趣的不再说话了。
好在，齐钰动作很快，一会儿功夫，三条鱼已经拾掇干净了。齐钰把手中的鱼递给如云，
“这次三叔把鱼线抽掉了。”齐悦嫣然而笑，眼睛晶亮。之前他们溜出去抓鱼，烤的鱼齐钰嫌腥味重，齐悦就给他科普了一下鱼线的事儿，他倒是记心里了。
孟伯文却被她这一笑晃了神，“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渠出鸿波。”不外如是。
如云支好了火，齐悦便起身走了过去，斜阳夕照，在她身上镀上了一层桔红色的光。光影中的女子，莲步轻移，纤腰楚楚，一身男装也遮不住那满身的光华。
孟伯文缓缓地移开目光。
因为是海鱼，齐悦只洒了些调料就烤了起来。孟伯文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又飘了过去。
齐悦做事一向专注，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只看着手里的鱼，偶尔转一下，再看看如云手里的鱼的火候，时不时的和如云交谈两句，神情温和而恬淡。
孟承元决定和齐家合作后，便已将齐家的情况调查清楚，孟伯文自也清楚这些。
齐家大房，长子齐恒膝下有一女，已经入宫，二子、三子尚未婚配。齐家二房那早逝的儿子留下二子一女，仅余一女尚未婚配，大房入京后此女也到了京城，据说在生意上颇有些天份。难道这位齐公子便是二房的那个女儿？
他已二十有四，随父亲四处奔波，至今尚未成家，好在，二弟已婚并已有一子，父母也不曾催他成家。不想，在这荒蛮之地，他竟对仅有一面之缘的女子动了心。
齐悦自是不知他心中所想，烤好了鱼，给齐钰两条，她与如云分了剩下的一条，吃过之后，便带着如云回到船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