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落榜
且不说家里如何。
经过9天的考试，刘、齐两人满脸疲惫地拖着行李出了考场大门。
经过20多天的漫长等待终于等到了放榜日，石头一早就去等着了。俩人故作镇定的拿着书看书，其实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等待总是特别漫长，俩人感觉时间已经过了好久，石头还没回来，就听见客栈大堂闹哄哄的，有报喜的人铜锣声，大家的祝贺声。
突然，在那闹哄哄的声音里有人高喊“刘谦刘老爷高中第十七名！”刘谦一喜，快步往外走。只听那差人道“恭喜刘老爷，贺喜刘老爷。”齐恒在他身后忙递上赏钱，差人谢过赏就离开了。
又过了不知多久，却始终没有听到齐恒的名字，石头磨磨蹭蹭的也终于回来了，怯怯的站在门口，一脸歉疚，好像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一样。“我知道了，不就是没中嘛，你看你这副样子。”
“齐兄，切莫难过，三年以后，还有机会。”纵使刘谦满腹诗书，这一刻也词穷了，齐恒落榜，他这个高中的人来安慰，说什么好像都显得苍白无力。
“你看你们，我是那一次失败就站不起来的人吗？这算啥，走，石头，咱们去给进之兄弟庆祝去，今天晚上一定不醉不归！”两人怕他心里憋闷，想着他要喝就陪着吧。
当晚，齐恒是被俩人扶回去的。
第二天，齐恒告诉刘谦他要回去了，另外他已经付了三个月的房租和伙食费，让刘谦安心准备殿试。他的母亲，他们会照看好，让他放心。
刘谦深施一礼：“兄长的这份情谊，小弟牢记心中。”
半个月后，齐恒回到了家，坦言自己落榜、刘谦高中的事儿，又向刘家婶子道贺。众人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该先安慰他还是先向刘婶子道贺了。
“你们不用这样，没中就没中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你看你们这样，反倒弄的我不自在了。”
“你能这样想就好。”马小云边说边带他回院子洗漱休息。
“跟我说说家里的事情吧。”
“家里都挺好的，那个金万两来了，他可真是个能干的，现在各个庄子都是他一个一个的跑，还把新买的人撒到了几个庄子上，说是先别急着定怎么培训，要先看看哪些人能用，哪些人不能用再说。
马小云帮齐恒收拾，边跟他讲“齐悦还买了几个人，一家四口，那个何老伯倒是个种地的好手，他儿子伤了一只手，儿媳是个病弱的，那个孩子倒是个有眼色，能干的，现在和齐悦、小山他们跟着陆伯 训练。地里有活儿的时候就 一起去地里干活儿。
你不知道，前些日子，碰到咱们之前邻居，她刘婶子，她还说呢，咱们这一家子，主子不像主子，下人不像下人的。
我也跟娘提过一嘴，娘的意思是，咱也不是那种人，勉强装个样子，还不如不装，怎么舒服怎么来吧。
对了，娘还说，里正叔打算在村里建个学堂，问能不能借咱们老宅用。娘同意了，就是这夫子还没定下来。”
“那就我来吧。明天我去跟二叔说说。”齐恒道。
“行，这样二叔就不用到处打听了，他这阵子，因为这事儿可没少往外跑。”
很快，全村人都知道了这件事儿，一波又一波的来打听，束脩多少，要准备什么。里正叔干脆铜锣一敲，开-大-会！
“关于咱村的学堂的事儿，跟大家说一下，夫子呢由齐恒担任。束脩呢，一年800文，这个束脩呢，齐恒说了，如果暂时拿不出来，也不打紧，办这个学堂就是为了咱村的孩子，不能因为没有钱，耽误了孩子们，所以啊，能交的上的，咱就交上，交不上的呢，咱先缓缓，或者先交一部分也成。不过，那些小心思就别用到这上面了，咱一个村儿，知根知底的，谁家啥情况我不知道，所以啊，谁敢欺负我大侄子好说话，我可是不答应的。”
“哪能啊，里正叔。”
“就是，咱可不能干这事儿。”
“咱这个学堂除了教大家读书写字，还教算账。这学好了啊，以后家里的账啊再不用掰着手指头算了，孩子们就能给咱们算清楚了。还有啊，咱们的齐夫子说啦，一个月会考试一次，这前三名啊都有奖励。”
“哎呀，那可真好啊！”
“就是，真好！”
“那我回去可得好好跟我们家那臭小子说道说道，要是不好好学 ，看我不把他屁股打开花。”
…………
四月初一，阅微草堂正式开课啦！
从那以后啊，全村的人有事儿没事儿的就往齐家老宅那边晃悠，伸着脑袋瞅瞅自家的熊孩子有没有认真听讲。
齐先生跟孩子们说了，以后只要天气好，他们的课就在院子里上，他热烈欢迎家长们的突击检查。至于哪个孩子要是没认真听，刚好被他们爹娘发现了，那他也是没办法的。不过，他也说了，要是第二天有屁股疼不能坐板凳的孩子呢，提前跟他说，他可以安排他们站在后面听。
这一整天，孩子们都认认真真的。丢不起这个人啊，真挨了打，还不被这一群小伙伴给笑死。
虽然对大家说了男孩儿女孩儿都收，学堂里还是一个女孩子都没有，对于这件事，齐恒也相当无奈。
所以，后来当村民们来问，有空了，他们可不可以来跟孩子们一起学的时候，齐恒没有拒绝，还特意打掉了老宅的围墙，方便村民们听课学习。
渐渐的，不光有村里的男人们来听，女人们也来了，女人们带着自家女娃来了。女娃们看着坐在小板凳上有模有样学习的男孩子们，都羡慕不已。
慢慢地，学堂里有了一个女娃，后来，两个，三个……
看着一张张求知若渴的脸，齐恒无限满足，心里头终于松快了。人这一辈子，只要活的有价值就比什么都强。他是会试失败了，可他的人生并没有失败，那么多的村民，那么多的孩子需要他！
再后来，石头也有了新任务，他有了一个新称号：教头！
他开始教授村里人防身功夫，同样的，不管男女，谁想学都教，只不过，女学生交给了葛嫂子负责，葛嫂子现在可厉害了，一个人对付两三个男人不在话下。
不过呢，虽然学生很多，但都规规矩矩，听课的安安静静。至于学功夫的嘛，你看：
农闲时节，清晨的齐家村，男人在石头教头的带领下，“一二一、一二一”乡间的小道上跑步。迎面而来是葛嫂子带队的娘子军，跟在后面的，是齐恒带领的童子军……、
而在庄子里，学习的氛围同样浓厚，东家的要求是大家都要读书识字。年底还要评比呢。
齐家人，正在打造一个新的世界，尽管他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儿，只单纯的希望身边的人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