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知形而益彰 得势而益显
谢烟客所言非虚，朝堂从来都是是非之地，没能力很难站住脚。
特别是在大梁王朝，所有能力之中，最为需要的就是颠倒黑白的能力！
猫有猫道，狗有狗道。
京师谢家，用人从来都是不拘一格，只要有足够的能力，便能人尽其“才”。
恶狗最能看家，就是这个道理，而谢家最不缺的就是“赔偿所需医药费”！
陈守恩能以贱籍之身爬到如今的位置，其能力毋庸置疑。
之前谢烟客一直不明白，陈守恩在司狱司断江流儿饮食的用意何在，直至今日府上出现武道宗师，算是给他解开了迷局。
只是人心难算，陈守恩最终也没能讨到便宜，但不得不承认那是一手妙招。
如今，只要他能妥善处理掉江流儿，也不枉在他身上花费这么多心思。
谢烟客看得很清楚，两者最后的较量即将开始。
而陈思命出阁，或许就是战争序幕的开始。
只是这“江流儿”出招实在是有辱斯文，够邪的。
……
“内劲”的修炼并非朝夕之功，所以蒙天放把修炼的重心放在了身法上。
身法不仅能加快攻击速度，还能取得出其不意的效果，同时也是攻守转换躲避攻击的保命法门，蒙天放在此道的修炼上几乎近于苛刻的地步。
随着静桩小成，蒙天放气血充盈。
气血健则精力充沛，精力充沛则意味着蒙天放能有更多的时间可以用于修炼之上，如此便形成了一个良性循环。
剩下的就是药补，以及摄入气血消耗所需的能量，蒙天放宛如饕餮般的食量及其吸收能力，就如同开了外挂一般。
其结果就是，仅仅只用了七天时间，蒙天放动桩中关于身法的部分就达到小成境界。
一手“游龙掌”立马多了几分神韵，姿态飘逸潇洒，宛若游龙起舞。
虽然如今功力尚浅，但仅凭其气血之力，出掌已有几分凌厉之势。
把李管家羡慕得不行，就此打定主意，绝不在自己徒弟跟前使“游龙掌”了。
原本还觉得十分飘逸的掌法，拿来和蒙天放使的一比，实在不够看。
说好听点是“只得其形，未得其神”，说直白点就是照猫画虎，神形俱“灭”。
李管家见蒙天放一套“游龙掌”使完，说道：“既然身法桩功已然小成，你现在倒是可以修习一套专门的身法了。”
“弟子正有此意！”
“只是‘先天鱼龙功’中有两套身法，不知道先修习哪一套！”
“为师的建议是‘龙行虎步’，修习武学首重基础，‘龙行虎步’能被记录在上册，大概与基础有关。”
李管家只能以主观经验为蒙天放提供建议，说到底是“先天鱼龙功”他也没练成，无法给出正确的具体建议。
“是的，师傅！”
蒙天放从善如流，反正对他而言，无所谓先练哪一套，只觉得师傅好歹是宗师境界，那么听他的建议基本就不会错。
“你自己练吧！为师前面还有些紧要事需要处理。”
李管家说完急匆匆的走了，倒不是真有什么事需要他去处理。
而是看了蒙天放使的“游龙掌”后，他有了一些新的感悟，需要去实践消化一下。
心里还憋着一口气，总觉得差别不应该那么大。
于是决定找个地方先偷偷的实践一下，毕竟师傅也是要面子的，丢不起那人！
李管家走后，蒙天放先将“龙行虎步”身法看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才依着口诀着手练习。
“云从龙，风从虎。
知其形而益彰，得其势而益显。
故可借云雾之轻渺而轻其身，以至腾云驾雾；
故可御虚风之迅疾而行千里，是为凭空御虚……”
蒙天放很快发现，这身法虽是由不同基础动作组合而成，但这种组合并非简单的物理累加，而是一种质变。
随之而来的就是消耗惊人，蒙天放还不及使完“龙行虎步”便有一种气血亏空之感。
试了几天，皆是如此。
搞得他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修炼的方式出了什么岔子。
不得已，只能暂时搁置“龙行虎步”的修炼，转而试着修习下册的身法“疾风无影”。
事实证明师傅说的不一定都对，这套“疾风无影”的修炼就要顺畅很多。
“疾风无影”取意是疾风无形、一去千里，无影无形。
这里的“一去千里”说的不是速度，而是耐力。
速度够快，消耗够小，是当之无愧的跑路妙法！
在一旁不知是偷学还是指教的李管家百思不得其解，抓耳挠腮的说道：“真是奇怪，不应该啊！”
蒙天放好奇问道：“怎么奇怪了？”
见蒙天放发问，李管家立马恢复了宗师应有的风度，说道：
“上乘武学都注重‘内劲心法’，将之视为基石。为了不使弟子本末倒置，急于修习武技，才会将功法分为上下两册，上册为心法，下册为武技。只有将上册的‘内劲心法’修炼有成之后，才会让其修习下册武技。”
蒙天放正在思考李管家的话语，李管家突然又皱眉说道：
“不可能！”
蒙天放顺口问道：“什么不可能？”
李管家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以前听你祖师讲过，魔门功法往往能另辟蹊径，达到迅速提升实力的效果。”
蒙天放闻言，不由问道：
“您的意思是说，这‘先天鱼龙功’很可能是魔门功法？”
李管家摇头否定：
“不可能！‘先天鱼龙功’当年闹得沸沸扬扬的，以至流传久远。从未听说过是魔门功法，要真是魔门功法，当初也不会有那么多大宗师为其呕心沥血了。”
蒙天放想了想说道：“师傅，您说会不会有这么一种可能。”
李管家看了他一眼，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继续：“什么可能？”
蒙天放回道：“这‘先天鱼龙功’上下两册，分属不同武学？”
李管家一时没转过弯来，不由问道：“什么意思？”
蒙天放解释道：“弟子的意思是‘先天鱼龙功’本就是一套完整武学。您方才不是也说了吗，上册是‘内劲心法’，下册才是武技，但‘先天鱼龙功’上册明显包含了‘内劲心法’和武技啊！”
李管家还是有些不明白：“那下册是怎么回事？”
蒙天放眉眼一挑，嘴角勾笑，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如果‘先天鱼龙功’的‘内劲心法’有驾驭其他武学的能力呢？”
李管家沉思了一会，点了点头：“你说的也不无可能！”
蒙轻笑道：“还有就是这‘先天鱼龙功’上册看起来有些年份了，但下册则不然，像是后来摘录上去的。”
这让他想起了之前的猜测，“‘先天鱼龙功’很有可能是前朝能维系几千年的武力震慑。
这样一来，时间上就说得同了。
李管家闻言点了点头：
“你这么一说，还真像那么回事！
也就是说，‘先天鱼龙功’很可能本就是前朝皇族功法，所谓大宗师一起编撰的不过是下册。”
“那如此一来，皇帝老儿‘庆功宴’上闹的又是哪一出？完全没必要了啊！”
蒙天放嗤笑一声：
“历史谁又说得清楚，反正都是由后来的胜利者书写，或许还有其他版本的故事也说不定！”
历史这种事，哪怕是史官也未必能真实记录。更何况大多数人消息来源主要靠的就是传闻。
李管家陷入了沉思，缓缓对自己说道：“历代相传皆是如此，也没听说过其他版本啊！”
蒙天放没和自己的师傅纠结历史真相问题，一来不重要，再者一时半会也扯不清楚。
自己又不是青天大老爷，管他是皇帝老儿毒杀了各大宗师，还是各大宗师，甘冒天下之大不韪抢夺皇帝老儿的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