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信徒
一滩黑色的液体被透明的巨大玻璃监牢封锁着，在玻璃房内的四角上放着喇叭一样的装置。
“城市的建设掺入了黑晶的，会对这些不可状之物产生排斥的反应。”
“我们特殊行动科便是由此提前判断这种生物出现的位置，第一时间去处理，即便如此，每年受到丑神的灾害依然不在少数。”
“眼前的东西是人类。”
林向北抬头，对此并不算惊讶，这种形式的信徒已经是见过了。
在常宁的惨案中。
黑水似乎是听到了这边的动静，挣扎的伸出七八根触手类的东西，贴在玻璃的墙面上，很快就垂下去。
“来新人了？”黑水翻涌一阵，在中心的位置形成一张嘴。
随着说话的间隙，还会喷出几截人类的手臂，再咀嚼一样吞回腹中。
对于少年毫无反应的脸，黑水显然是不服气的，又是一张嘴吐出一口血朝着林向北喷出。
将面前的玻璃挂满。
“不可状之物是被丑神糟践之物，同时也是丑神最初的形态，是充满杀戮的野兽。”
“安全局的敌人并不是这个，而是与你面前相似的有状之物。”
“有状？”
“人类为了追求丑神的力量，会选择信仰神明，若是得到丑神的青睐，则会成为有状之物，信徒。”
“或者被神明玩弄，沦为野兽。”
“这是真正的信徒，不过是被安全局捕获，受到天赋：“声纳”的影响，这才无法维持形态。”
对于林向北的表现，胡毅还是很满意的，任谁看了玻璃房内随意丢弃的断肢和挂满墙壁的鲜血，都要忍不住作呕。
“为什么不杀了他？”
“小子，杀性这么重，你进来，把老子杀掉，正巧好久没能吃到新鲜的血肉了。”
黑水破口大骂，受到监牢的影响，也只能是放些狠话，连威胁性的行为的做不出。
“能够捕获真正的丑神机会太少了，这种能与丑神取得联系的特殊物种，作为标本价值很高。”
“在上京安全局总部，是有关押着一尊真正的丑神的。”
“现如今很多装备都是从对方生长的皮肉上切割制作的。”
说着直接甩给林向北一把短匕。
“普通的器具对于这些生物造成的影响有限，这把短匕是黑金打造，叶姐送你的。”
“现在就要你感受一下这些不可状之物的特性，摸索杀死对方的手感。”
胡毅走向玻璃牢狱，缓缓伸出手，那片玻璃上出现一个圆形的洞口。
黑水一阵翻涌，分出了自己身体的一小部分扔了出来。
短暂的寂静之后，这才响起了那片黑水杀猪般的声音。
“胡毅，你不得好死。”
而在外边儿的一小块黑水，倒是像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开始张牙舞爪。
林向北也知晓了对方的意思，直接将一小块不可状之物提起来观察。
眼睛墨色侵染。
在不可状之物的内部，拥有一片像是风暴一样的东西，死死吸扯着周围的形态。
用那把黑晶做的短匕插上去，很快生物就消失，在地上留下一块拇指盖大小的黑色晶体。
“视界还真是好用，都不等人提醒，直接就找到了应付这种生物的方法。”
胡毅多少是有些羡慕的。
自己作为初学者，是被叶小雅教导的，那能够移动的核心整整一个下午都摸索不到位置。
当然，当时用来试验的不可状之物体格要大上不少，但有前辈压制，完全是一场解剖课。
教导者则是叶小雅的大嘴巴。
小手打人生疼。
“这就是黑晶，想要应用还需要进行提炼，大概是十比一炼度才能使用。”
“不管是房屋的建造还是现在安全局使用的武器，都是离不开这东西的。”
林向北手上的短匕使用的黑晶更是一笔天文数字，作为商品售卖最少都能换套房了。
还只是其中包含的黑晶。
当然，这种话胡毅自然是不会同林向北讲的，只是归咎于小鲜肉就是吃香。
自己这种老腊肉完全没有市场。
胡毅悠悠一叹。
“手感如何？”
看着被溅了一脸血的林向北，胡毅恶趣味的问道。
“恶心，令人作呕。”
“完全看不出来。”
“因为比起这些，我更想将里面那位杀掉。”林向北的眼睛死死盯着玻璃门后，一黑一白的瞳孔让人不寒而栗。
对于信徒这种人的厌恶，林向北很是直接的表现在脸上。
只是平日里不曾接触这些东西，这才将仇恨潜藏了起来。
“会有机会的。”
林向北迟迟没有移开目光，在信徒的头上，同样有着一尊光盘，只是完全被侵染了。
好像是注意到了自己的视线，还会轻微的颤抖，就像在恐吓一般。
这玩意难不成也是生物？
林向北很快就否定了这种想法，无论是不可状之物还是别的东西，要在世界生存最少都要有形体。
又不是在修仙，什么精神出窍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最近愈发的乱了，江城一带还好些，以南的地方信徒活动的愈发频繁。”
对神明产生信仰，在历史上已经有了沉痛的代价，可如今这样的邪教再次复苏了。
安逸富足的生活，使得不少人对于力量和生命产生了追求，这才再次出现了对神明的信仰。
“人死不能复生，即便是丑神的力量也是做不到的，这是生命的法则。”
“我知晓。”林向北抬头，满脸的疑惑。
“最近的江城有人在宣扬永生一说，寻到了自己早已死去的恋人。”
“据说有人在安康陵园中亲眼目睹了早已死去的生命还魂。”
安康陵园，是江城一座不算小的墓地，江城大部分老者都葬在那边儿，从其中传出来的消息，也多了几分可信度。
“虽然叶姐说，待到事件结束再让你出院，你也并非小孩子了，这种事情自然要自己做决定。”
“更何况你还拥有视界，看的应当比我们更加透彻才是。”
“所有人都没有隐瞒消息的权利，即便知晓这些不过是丑神的把戏。”
林向北猛地吸气，“哪里有永生啊，镜中花，水中月罢了，倒是胡医生说的煞有其事，莫要着了道。”
“对了，既然是信徒的活动，教名应该是有的吧？”
胡毅点头，“并非江城新起的邪教，自南而来，总部可能在海外，具体位置还在探查。”
“永生教。”
“不过这种庞然大物，应当不会是我们江城安全局处理，自然有那些大人物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