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死而复生
王氏拿起那支红色的簪花。
看着满桌的樱桃煎……
“夫人……”
山桃都没反应过来，王氏就跑了出去。
门口，三三两两的行人，并无她印象中的身影。
“夫人。”孔嬷嬷跟了出来。
“您没事吧？”
“嬷嬷，”王氏看着孔嬷嬷，欲言又止，“你说，你说……”
“不会的，那人的尸骨，早已化为黄土，估计坟头草都老高了。”
“可是……”
“您忘了，入陵那日，您亲自跟去的。”
王氏低下头，看着手里的簪花，年少时，她最喜红色。
最爱吃樱桃煎。
自从那个人走后，她去了红，也再也没吃过这鲜红的樱桃煎。
若非那个人早早离去。
罢了，也许是她想多了，可这东西，是谁放的……
两人慢慢往回走。
街角一头，那邋遢男子啃着包子，摇着酒，帽檐低垂，晃在大街上。
突然感觉身后有只手，拉住了他的衣角。
“苏苏……”
邋遢男人停下脚步。
回头一看。
没人啊！
“喔在下面~”
邋遢男人低头。
就见一只梳着羊角辫的奶娃娃，费力的仰着头，撅着腚，抱着一壶奶，揪着他的破衣襟。
还有旁边瞪着好奇眼的一，条蛇？！
这娃娃，怎么有点眼熟……
“苏苏，你系谁呀？”
邋遢男人俯视着小丫头，好笑道。
“你，拽着我的衣襟，这话应该我问你才是啊。”
“我系……”
小家伙眼睛一转。
“苏苏一路跟着我莓，就别装啦！”
邋遢男人一怔。
细细端详。
怪不得这么眼熟，就是她身边的那个娃娃，可她一个奶娃娃怎知得？自己……
“你……”
“抱。”小家伙张开小短臂就要让邋遢男人抱。
男人看着干净的娃娃，又看看浑身脏兮兮的自己：“算了我就不……”
“宝宝腿酸，胳膊酸，脖纸酸。”小家伙噘着嘴，继续张着小短臂。
邋遢男人愣住一瞬，将酒壶别在腰间，顺势抱起娃娃。
“你不怕我？万一叔叔把你拐跑……”
“拐吧！”
小家伙捏住邋遢男人的胡子，大方道：“碗碗乖脚阔爱，拐回去还能镇宅呢。”
“哈哈哈哈哈……碗碗，你叫程碗碗？你这小家伙，胆儿是真肥呀！”
邋遢男人目光如炬，看着甜滋滋的小丫头。
果然，是她的女儿。
转而邪魅一笑。
“敢不敢跟叔叔走？”
程碗碗嘿嘿的，笑的比他还邪。
“辣肘叭！”
“这条蛇……”
“它叫大北。”
“大北？”
“不系，系大、北！”
“是啊，就是大北啊。”
“嘶！”大白表示抗议。
……
“夫人，姑娘又不见了。”
山桃挠挠头，她就一转身的功夫，也不知道这娃是咋不见的。
“大白呢？”
“也不见了。”
王氏叹了口气。
得！估计又施了啥障眼法。
“派人去找吧，还是从那边的狗洞开始。”
“是。”
……
天擦黑。
“苏苏，再见！”
“嘶！”
“真的不用我送你回去？”
“不用！喔长得小，目标小，不废被发现。”
“苏苏快肥气叭！”
邋遢男人勾起唇角。
看着小丫头与一条蛇，鬼鬼祟祟的往程府走去。
程碗碗引着大白，从狗洞处往进钻。
小家伙打了个嗝，赶紧捂住嘴，使劲的吞咽下去。
“呼！差一点，就北吃了。”
大白眼神迷离，亦是心满意足。
刚爬进来，就见到一双鞋。
“大北，快看介鞋，好像凉新的呀。”
没回应。
“大北？”
程碗碗回头一看，空空如也。
“你没看错，这，就是你老娘，我的鞋。”
程碗碗小脑瓜定住。
【完喽。】
撒腿就往狗洞里钻。
却被王氏一把捉住。
“是的，你今天是完了。”
【娘亲气的，都能听见我的心声了！】
程碗碗被揪住命运的后脖领，手脚悬空，面朝王氏。
嘿嘿一乐。
“凉新，碗碗没做坏系。”
“没牛乱跑。”
“也没偷次……嗝~唔！”
小手赶紧捂住嘴巴，再一次咽了下去。
“哦~是吗？”
王氏头顶生风，她都闻到烧鸡的味道了！
呵。
她的兵器呢！
小家伙捂住瑟瑟发抖的屁股。
【屁屁，你受苦了……】
立于屋顶的邋遢男人，凝视着喧闹的程府，怒气冲冲的女人，小家伙的告饶，弯起唇角。
沉思片刻。
男人飞下屋檐，消失在月色中。
……
程君尧考完那天。
贡院门口。
人声鼎沸。
“你听说了吗？”
“萧皇的亲弟弟高阳王，死而复生，回来了！”
“什么？”
“你定是浑说，高阳王都死了多久了，要你这么说，那皇陵里埋的是谁？”有人不信。
“不信拉倒，看着吧，圣旨很快就会传出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有人相信。
“当初高阳王，惊才绝艳，朝堂之上，不少人推举他为皇储，先皇都有意将皇位传授于他。”
“可高阳王无意于皇位，自小向往广阔天地，活的也算肆意潇洒。”
“然生于皇家，怎会如个人的意？最后还是被迫，陷入皇位之争，殒了命。”
“如今重生归来，也不知是喜是忧啊……”
王氏目光呆滞，立在原地。
“娘……”
“凉新？”
“嗯，”王氏回了神，“君尧，你出来啦，考得如何？”
“孩儿尽了全力，定能为咱家挣得功名。”程君尧略显疲惫，眼中却闪着坚定的光。
只是……
“娘，您没事吧？孩儿看您脸色不太好。”
“没事，娘没事，咱们这就回家吧。”王氏抑住颤抖的手。
只孔嬷嬷明白。
“好。”
“那边怎么了，好像有人吵架，走走去看眼……”有人听得那头乱糟糟。
“啊锅啊锅，咱也气看看。”程碗碗抱住程君尧的头，在他怀里撒娇。
“妹妹啊，你的抱，让二哥有点窒息。”
“看把你二哥欺负的。”
“喔想啊锅嘛。”
小家伙只言片语，让程君尧暖心不已。
程碗碗稍松开了些，捧住程君尧的脸，四目相对，俩人嘎笑不止。
王氏莞尔，这孩子最近，可乖了，也不馋嘴，就是小脸更圆乎了。
可能是长大了吧！
“好啦，你二哥连考了小半个月，快些回去，也好让他好好歇息。”
“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