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娘家老顽童
“这还不是，不想让你担心？！”国公爷就快把嘴气歪了。
王氏看着拌嘴的双亲，红着眼就笑了，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
那时她明亮开朗，没被磋磨任何。
“快悄声的吧你！”
老太太懒得搭理他，差点忘了来这的目的：“你瞅我姑娘憔悴的，这一半天的时间怎能经受如此打击！身体现今如何了？
昨日你派人来说生了个女儿，在哪呢，快抱给我瞧瞧！还有我那乖外孙呢？
怎会被人打，是欺负我国公府没人了嘛！侯爷呢？出了这等大事，他人呢！有没有报官？”
“你这老太婆，一股脑儿的往出倒，让华儿该答哪个？”
国公爷好不容易逮着老太婆的错处，那尾小胡子翘的，洋洋得意。
“孩子，慢慢说啊，别听你娘的。”
“好了，父亲母亲，一切都好，”王氏心中只觉温暖，她轻抚母亲正要呼之欲出的怒气，“嬷嬷，去把碗碗抱过来。”
孔嬷嬷应声退了出去。
“被打的事，昨日晚就报了官，因着那些人都蒙着面，恐怕很难查到。
君尧慢慢就可恢复，但为免打草惊蛇，在外只说还未醒来。”
“好，晚点我去京兆府看看，是不是这些吃干饭的没上心！”老国公爷伸了伸腿。
“当时在小巷里，天也渐黑，谁也不曾看到。”
“破不了案，要他们干啥？”
“快别搭理他，死老头子犟得跟头牛似的！”
老太太眼见程碗碗被抱了进来：“快抱过来我看看！”小小人刚刚去喝牛奶了。
又白又胖的小娃娃，小嘴轻轻吧唧着，黑啾啾的眼珠子四处张望。
程碗碗四肢乱晃。
【外祖父外祖母来看碗碗啦，开心开心！】
国公爷，老太君：？？！
谁？幻听了？
老人看向襁褓里的婴儿……
奶声奶气的，可不就是她！
？！
国公爷和老太君同时看向对方，一起震惊。
人都说，越老越似神仙，他俩这么早就成仙了？
主要是……
不习惯啊！
老国公爷不由开怀：“哈哈哈，这可是我的外孙女啊！真可爱！”
“跟你有啥关系！女儿都随娘，四舍五入，乖孙女可都随了我呢！”
英国公府上，从来都只一位正妻，当年，杨老太太和国公爷，那也是一段佳话。
不过令人惋惜的是，国公府至今还无一个孙辈。
此时屋里一片欢声笑语。
“名字可起了？”
“碗碗，石字旁那个碗。”
“哈哈哈，程碗碗，盛碗碗……”老国公爷开怀大笑，这不是来盛饭的嘛！笑的他眼泪都出来了！
“闭嘴，老没老样！”杨老太太劈头一骂，转头道，“为何不用，女字婉呢？”
“这个呀，是她自己选的，可能天生爱吃吧！”王氏慈爱的看着小丫头。
她记得女儿说过的，而且，还真让她指了指，是哪个wan。
晚婉琬菀豌碗莞宛晼……
【娘亲好懂我呀，碗碗就是喜欢，喜欢这个碗碗！】
老太太听着乐呵呵：“跟你小时候一样，碗碗喜欢就好。”
老太太想起久远的事来。
“那侯爷呢？早该下朝了吧，怎么这么半天了都不见人？”
当初程卓远求娶，她本就不同意，是她那个死老头，眼神差得很，总说程卓远见地不凡，定有大出息。
王氏默了默，低着头：“可能今日事多忙吧。”
【娘亲怎么说谎呢，我那个爹正陪外室一家呢，就住隔壁。还有对双胞胎，一家子其乐融融的，可开心了！】
国公爷，老太君：外室！隔壁？！
当年程卓远求娶女儿时，立下誓言，永不纳妾，老太太这才松了口。
有这一保证，她才觉得程卓远是真的珍惜女儿。
可如今……
若是做不到便不要承诺！
这跟背叛有什么区别！
国公爷偷偷握住老太太发抖的手，暗了暗眼。
老两口待了些时候，吃了中饭，下了给女儿的补品，打道回府。
马车上。
“这个孽障！枉你平日里还让那些老家伙们帮着他点，他竟如此待我们女儿！”杨老太君怒气四起。
老国公爷掀开车帘一角，沉着眼看了一眼隔壁的院墙。
看来正门不在此处……
自从儿子王政谦从了军，战绩卓越，老头子便辞官回家养老。
也为了不让皇室猜忌，可皇帝的心思谁能猜的透呢？
那心眼子，真是和针眼一样小！
人不在朝堂，但一些关系还是在的，想着帮着点女婿，就是帮自己女儿了。
“先查查清楚，若真如此……”国公爷冷静了下，压了压眉眼，“我英国公府再落魄，可也不是吃素的！”
老头子轻轻拍了拍老太太的手。
京兆府，他是要走一趟……
老国公夫妇刚走，程碗碗就开始叭叭的喊着。
【舅舅舅舅！啊呀又忘了，好像是六月中旬，舅舅在长平打仗，被手下兄弟害惨了。
那个姓霍的，他给舅舅报假信！让舅舅独离大军被敌军围剿，以一战万不敌惨死，头被敌军割下来挂在敌营的大门！日日鞭尸……】
【舅母不信，一人偷跑去了长平，亲眼见到舅舅的头颅，舅母万念俱灰自刎在舅舅的头颅边……】
【外祖父祖母多心疼啊，舅舅走了，娘亲也要走了，无人送终了……】
【碗碗也没人疼了，呜呜呜呜呜】
王氏惊慌失色。
那个姓霍的……霍凌川？
霍凌川是她大哥身边的参将。
可她却在程卓远的书房见过一次，那是去年夏天，听下人说起，大街上遇到好多官兵，好像是长平派人回来押运粮草的，她并未多想。
晚上做了程卓远喜爱的甜点，想给他个惊喜，一推门发现霍凌川也在，俩人猛的转身，手里像在藏着什么。
程卓远斥责了她，她没有生气，反而认为是自己打扰他们议事，事后道了半个月的歉，直到发现她怀了孕……
是程卓远！
大哥……
啪！
门外好像什么东西碎在了地上。
山桃就在门口处，连忙开了门，疑惑道：“大公子，您……”
“娘你等我一下！”程照林冲着里面的王氏喊了声。
便飞身跑出了海棠苑，回到自己的问竹轩。
他顾不了那么多，现在最危险的是舅舅！先救他！
他的家人，一个都不许死！
他挥了挥手，小声叫着什么，眼巴巴的期盼着那几人的出现。
唰的，身后齐齐落下四个黑衣人。
程照林喜极。
这几个黑衣人，是他懂事时舅舅送给他的，若非生死攸关，他们不会出现。
舅舅还说，等你长大，真的有了能力领导他们，他们才会听从你的指挥。
以往程照林招猫逗狗打架呼叫黑衣人，人家压根都不搭理。
程照林拜托道：“各位，舅舅出事，要辛苦你们出趟远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