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效忠
清君侧之因众多，或有奸佞居君侧，谄谀惑主，紊乱朝纲，祸乱邦国。忠良之士，睹此乱象，愤然起意，欲清君侧之恶，使君心归正，政通人和。或因君受蔽于小人，致政令偏颇，害及苍生，遂萌清君侧之志，以挽狂澜，复归正道。亦有图权逐利者，假清君侧之名，行谋私之举，欲借机搅动风云，以逞其欲。然无论何者，清君侧之举，皆缘君侧之弊害，欲求国之安定、政之清明也。
就在连山恒与屃风鹘相谈甚欢的时候，吴王连山启也在自己的府邸中接待了一位特殊的客人。此人正是赵普赵泽平，他代表着赵义前来投靠连山启，希望能在未来的风云变幻中寻得一线生机。
赵普一身长衫，面容有些清瘦，但眼中却隐隐有光芒流转，显然是有修行一门瞳术，且层次不低。见到连山启之后，赵普眼中隐隐有神光闪过，在他的眼中，连山启身后成片的紫光，让其信心大增。随即，他向连山启深深一礼，然后直言不讳地说道：“吴王殿下，陛下欲与徐州诡乱合作，致徐州百姓于不顾，致天下安危于不顾，赵将军听闻吴王殿下素来仁厚，爱民如子，又素有大志，因此，在此家国危难之际，赵义将军希望您能站出来主持正义，清君侧、诛诡乱。”
连山启身着蟒袍，微微颔首，示意赵普坐下。他端起手边的茶杯，轻轻吹了吹浮在上面的茶叶，然后慢条斯理地说道：“赵普，你可知仅凭刚刚这句话，我就可以将你下狱。况且，新帝登基，作为藩王的我等，本来就倍受陛下忌惮，你让我前去清君侧，不是让我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吗？况且赵将军此时主张清君侧，就不怕引火烧身吗”
赵普闻言，反驳道：“殿下，此言差矣，如今皇帝与诡物合作，更是放弃徐州一州百姓，若天下人听闻此事，必使天下离心。再有常言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诡物诡异，陛下与其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长此以往，不但危及大雍国祚，更有损连山家的威名。而您作为皇室血脉，应该尽力制止，早作打算才是。”
连山启喝了口茶，淡淡地笑了笑，说道：“赵先生不愧为儒门弟子，竟能将求生之谋说的如此深明大义，在下佩服。“
被连山启说破心思，赵普也不气恼，表情仍然平静：“夹缝求生是真，为国为民也是真。”
连山启放下茶杯，语气似有些不耐：“赵先生，若我答应了这件事，赵将军或可保全性命，那我又能获得什么好处呢？或许我不但得不到好处，恐怕还会引来更多的麻烦。新帝和心诡都不是易于之辈，他们一旦得知此事，必定会联手打压于我。遭到暗杀、甚至被扣上谋反的帽子也未尝不可，到那时，恐怕我会陷入更加被动的局面也说不定。”
赵普抬起头，目光坚定看着连山启地说道：“殿下，在下深知大人处境艰难。但在在下看来，殿下紫气颖天，乃是天命所归之人，必能化险为夷，成就一番伟业。而赵将军愿誓死效忠大人，如此，青龙、朱雀两军尽在殿下手中，大雍四军殿下占其二，又有大义在身，何愁大事不成？”
连山启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他本就眼馋这十万青龙军很久了。但随即，他又皱起了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赵先生，你家将军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此时并非最佳时机，我若贸然结交赵将军，恐怕会遭到朝臣的弹劾以及陛下更深的猜忌。”
赵普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问道：“那殿下认为何时才是合适的时机呢？”
连山启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繁华的街道，缓缓说道：“当皇帝与诡物的合作被世人知道的时候。”
赵普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如此，在下明白了。殿下静候佳音即可。”
连山启转过身来，看着赵普说道：“切不可打草惊蛇。”
赵普沉声说道：“在下省的”
连山启微微一笑，说道：“赵将军镇压诡乱，若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开口。”
赵普站起身来，向连山启行了一礼，说道：“殿下，我会将您的话如实转告给赵将军。如此，泽平先行告退。”
送走了赵普后，连山启思虑良久，然后起身，径直走向了位于王府角落的一间别院。
别院中，叶航正躺在摇椅上晒太阳，连山启径直走到另一张摇椅上坐下，从旁边的桌子上盘子中抓起一块点心放入嘴中，叹息道：“叶兄，真羡慕你这样的生活啊。”
叶航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连山启，说道：“想要过我这样的生活？简单啊，只要放下功名利禄，当一个纨绔，做一个闲散王爷，还不是轻轻松松？”
连山启再次叹息道：“叶兄说的轻巧，谈何容易？从小我就和帝都那位不对付，小时候我还打破过他的头，现在他坐到了那个位置，我若真的去做一个纨绔，指不定哪天就去陪先帝了。”
叶航再次说道：“那就找个山旮旯儿，修几间瓦舍，每日静诵黄庭也可。”
连山启仰头望天，也不看叶航，说道：“叶兄，由俭入奢易 由奢入俭难，青灯古佛、静诵黄庭虽好，但又有几人可以舍弃这人世间的繁华？”
叶航扭头看向连山启：“这也不要，那也不要。你找我难不成就是为了吐槽两句？”
连山启正色道：“我找叶兄确实有事相询。”
叶航是连山启近期招募的一名门客，连山启本以为叶航只是他一个用来散心的清谈客，然而接触几次发现，叶航虽是一个清谈客，却知识渊博，加上对方身上那种超脱尘世的气质，要不是连山启确定对方修为低下，周身也并无仙灵之气，他都认为这是一个不知道哪个角落里蹦出来的老怪物了。
叶航给自己和连山启倒了一杯茶，问道：“殿下有什么问题，直说便好。”
连山启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说道：“叶兄可知心诡？”
叶航点头，说道：“心诡嘛，一种比较少见的诡物而已。具有祸乱人心的能力，从而间接操纵他人，算是一种比较麻烦的诡物。怎么，你碰到心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