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章 布头带来的启示

    西门小民兄妹三人赶着小牛车离开孙丽娟家的布庄后又去了镇上一个最大的杂货铺子，门上挂着货满仓杂货铺的牌匾。西门小月走进去之后看到这个杂货铺子里面的货物还真是很杂，真是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有糕点，有散糖，有米面，有锅碗瓢盆，还有简单的农具……真是突出了一个杂字。店里的小伙计热情的招呼：欢迎大哥哥，小姐姐来我们的杂货铺，大哥哥，大姐姐要买点儿什么？我们店里的货物品种很多，进了我们店，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买不到的。西门小月走到酒缸前问：小哥哥，白酒怎么卖呀？小伙计满脸笑容的回答：小妹妹，我们店里有两种白酒，这种比较烈的三十五个铜板一斤，这种比较温和的要二十五个铜板一斤。西门小月继续问：小哥哥，你们店里的糕点怎么卖？小伙计仍旧是满脸微笑的回答：小妹妹，我们的店里面一共有这三种糕点，这种酥饼是二十六个铜板一斤，这种红豆糕要二十八个铜板一斤，这种炸果子是三十个铜板一斤。西门小民听着小伙计的报价暗暗心惊，太贵了，一斤点心的银钱都能买多少个大馒头啊。西门小月神色不变的说：小哥哥，我要买一斤口感温和些的白酒。可是没有家什装啊。小伙计笑着说：小妹妹，不用发愁，这里有干净的陶瓶，两个铜板一个。西门小月说：小哥哥，我打一斤能不能便宜一些。小伙计笑着说：小妹妹，太多的我也做不了主，这样吧，我给你抹去一个铜板，收你二十六个铜板怎么样？西门小月说：好！她一边从背着的布包里数出二十六个铜板一边继续说：小哥哥给我挑一个结实的陶瓶。小伙计笑着说：放心吧，我们店里的陶瓶都是检验过的，绝对不是残次品。只要不摔不磕的就没事儿。他一边说着一边把一个干净的漏斗插进陶瓶，用提壶将白酒从酒缸里提出来灌在陶瓶里。塞上小木塞儿递到西门小月的手里说：小妹妹，拿好啊。回去家里人喝着好的话再来买。西门小民从西门小月手里接过盛着酒的陶瓶，走出货满仓杂货铺后说：咱爹让买二斤点心，可店里的点心也太贵了，不划算。如果买回去的话，外公外婆肯定训咱们。西门小月说：大哥，咱们不买点心了，等回去，我煮一些咸鸡蛋，明天你们去外婆家，带上四十个我做的咸鸡蛋，比拿点心要实在的多。再加上几块儿布，这礼不轻了。西门小民说：我看行，咱们赶紧回家去吧。西门小民兄妹又是满载而归。

    西门小民兄妹赶着牛车回到家时，西门春妞和西门二丫已经回去吃饭了。李桂芝和西门小霞早已经做好了饭。西门虎看到几个孩子回来，急忙快步走到牛车旁问：今天，你们哥仨怎么回来这么晚？西门小月将陶瓶递给西门虎说：爹爹，你先把这瓶白酒拿进去。我们卸完车进家再和您细说，大哥，二哥，把这两筐布头先搬到我大屋里，我好好琢磨琢磨要做些什么。西门小月拎着为外婆家买的几块儿布快步走进院子，将布包递给李桂芝说：娘，这是给外婆家选的几块儿布，您看看。我先去帮哥哥开门。西门小月打开自己小屋的门，让西门小民兄妹把两筐布头都先倒在自己的炕上。然后走出来对西门虎夫妇说：爹，娘，我们去杂货铺看了，那里卖的点心都太贵了，不实在，晚上我捞点咸鸡蛋煮熟了，明天你们去外婆家带上四十个咸鸡蛋要比二斤点心实在。西门虎点头说：嗯，你们考试虑的对。李桂芝说：带二十个就不少了。西门虎瞪了她一眼说：就带上四十个，你每次回娘家都空着手去，我可没有你那么厚的脸皮，咱们三个大人还要在那里吃饭呢？李桂芝说：行！行！行！就听你爹爹的。你们今天带去的东西都卖完了？咱们先点钱。西门小月将银钱从布包里倒出来，因为有一个一两的银子，还有几个银角子，剩下九百多个铜板，串起来也快，一共二两银子零八百零六个铜板。李桂芝想将钱装起来。西门小月说：爹，娘，咱先把账计算明白再收起来也不晚，今天的成衣收回来九百个铜板，鱼干结回来五百个铜板，青菜卖了一千三百二十六个铜板，青菜去除本钱六百个铜板净挣七百二十六个铜板。我缝的小布艺卖了三百零八个铜板，给外婆家买布用了二百个铜板，买白酒用了二十六个铜板。按照之前的奖励，要拿出二百一十个铜板，爹爹三十二个，两个哥哥都是四十五个，娘和小霞是三十个，我是五十五个。李桂芝不高兴的说：小月，你凭什么拿的最多？西门小月说：因为我做的最多，小布偶是我自己晚上赶工做的。如果娘不满意，我可以不交家里，那么三百零八个铜板全是我的。这次我把卖小布偶三百零八个铜板全交家里了，只把三十个铜板的提成和两个哥哥平分了。下次我就不交这部分钱了，省得跟娘废话。西门虎沉着脸拿出三个小银角子给了西门小月说：小月，这是你自己熬夜缝的小玩意儿挣到的，你自己收着，以后这部分钱不用交家里，小霞你们娘俩有本事熬夜缝出新奇玩意赚了钱也都自己收着，只给小民和小伟，小月提成奖励就行。李桂芝绿着脸也不敢再说话了。小月将三个银角子装进自己的小钱袋。接着说：爹，娘，我今天花了八两银子买了你们看到的那两筐布头。李桂芝尖声叫嚷了起来：你这个贱丫头，你怎么这么败家，现在是我管家，你凭什么不和我商量就花八两银子买一堆破布头。西门虎冷喝一声：你鬼叫什么？先听小月说完。李桂芝红着眼睛吼道：八两银子，我绝对不出！西门小月笑着说：爹，大哥，二哥，你们做个证，咱娘说了，她不出这八两银子，那就说好了这八两银子的布是我自己买的，和家里无关，你们都同意吗？西门小民说：小月，既然娘不出，算大哥一份，你干啥，大哥都支持你，大哥肯定是跟着你干的。西门小伟说：小月，也算二哥一份儿，二哥也支持你，二哥跟着你干。李桂芝咬牙切齿的说：孩子爹，你看看，连小民和小伟都被她带坏了。西门虎沉着脸说：你这个眼皮子浅的玩意儿，还不如几个孩子想的通透，好了，你不出银子，你就不用参与小月接下来干的事儿，是亏是赚你也没资格说三道四，我支持小月，把我给你的提成奖励给我拿出来二两。你就抱着你的钱匣子作吧。小民，小伟，小月，我们爷四个，每人出二两。西门小民和西门小伟回自己屋子拿了银子递给西门小月说：小月，你不会把哥哥们甩掉吧。西门小月笑着说：大哥，二哥，谢谢你们对我的信任，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西门虎脸色铁青的瞪着紧紧抱着钱匣子发呆的李桂芝说：把二两银子给我，听到了吗？如果你不给我这二两银子，以后我的提成钱，你一个铜板也别想拿了。李桂芝颤抖着身子把钱匣子打开，西门虎从里面拿了刚放进去的一个一两的银裸子和十个小银角子，递给小月说：小月，好好干，爹爹相信你。西门小月说：爹，咱们吃饭吧，一会儿西门春妞和西门二丫就要来咱家干活儿了，别让外人看笑话。对了，娘，今天在镇上没有接到衣服的订单，下午，把最后两套衣服收尾，从明天开始，你和小霞就没有做缝衣服的活计了，从明天开始，我要用这些布头做一批样式新的成品，爹，今天我看到这些布头，得到启示。要做的成品比较多，明天我会再招一个女工来咱家，就让春妞的妹妹二妞来。我已经和布庄的孙伯伯说好，将我们做的新的布艺品放到他家的布庄售卖，当然集日我也会带到集市上卖一部分。每一个集日去布店里送一次新品，顺便结算一次，给店里交一成利润。西门虎说：好，爹支持你，咱赶紧吃饭。西门小月对李桂芝说：娘，我先和你说清楚，这最后两套衣服的钱还会交给你，今天你要照常给春妞和二丫结算工钱。从明天开始，我会给春妞和二丫结算工钱。之后的活计也不用你和小霞参与了，爹，大哥，二哥，我们四个会平分这些布头带来的利润，当然，赔钱的话，我们也会均摊。西门小民和西门小伟异口同声的说：小月，我们坚决跟着你干，我们相信你。西门小月笑着说：好，咱们快吃饭吧。西门虎对李桂芝说：行了，你把钱匣子收起来吧，以后你和小霞就把家务干好了就行了。吃饭吧。李桂芝这炖饭吃的味同嚼蜡，心里后悔极了，她隐隐回过味来，觉得自己错过了挣银子的机会。又不愿意和西门小月这个自己一直不喜欢的闺女低头。心里暗暗想着不让自己参与也好，等他们第一批成品卖出去，自己就知道这丫头要做的是什么了，如果挣到的银子多就想办法把这个丫头快点儿嫁出去。到时候现成的买卖还不是自己家的。现在是越看这个大闺女越不顺眼，哪有老闺女随心。西门小霞在心里暗暗高兴，太好了，从明天开始自己就不用再每天不停的缝来缝去了。反正爹挣到钱也会交给娘，只要把娘哄高兴了，自己照样不缺钱花。

    西门小月可没有时间管那么多闲事儿。她放下饭碗就赶紧回了自己的屋子，先把自己小钱袋子里的银钱放进自己做的小布包里藏好。从布头里选出几块各种颜色的五尺左右的布头，量了尺寸后，拿出一摞纸，按照自己脑子里琢磨出的样式画了出来。全是简单样，大方，新颖的样式，将十多块儿布头裁出十套成年人的裙子，明天干活儿速度快点话，自己能领着三个女工先赶出十套长裙给布店送过去，先卖着。根据自己在镇上的观察，每件细麻布的长裙能卖到一两银子，又挑出了二尺左右的几块细棉布，裁出了十套小裙子。想想，又在一张白纸上画出了一个衣服架子的试样。想到下午还要有两套衣服要收尾，西门小月拿着自己画的衣架走出小屋锁好屋门。听着院子里爹和哥哥在井台边一边说话一边在收拾西门虎上午弄来的河鱼。她拿着自己画的图纸走过去说：爹，大哥，二哥，你们看看，这种衣服架子，咱能自己做出来吗？西门虎看看说：能做，这玩意儿好做，下午我去西门山脚下扛一根竹子回来。用竹条做，要做几个，西门小月笑着说：爹，先做两个先用着就行，等干时间长了再多做几个。西门虎温声说：小月，你娘就那德性，别和她计较，你村长爷爷和你老奶奶前几天来为你做媒，说的是咱村的陈世华，你自己琢磨琢磨，如果你不愿意，爹就让你村长爷爷去回绝了就行，不着急，反正你的年纪也不大，你慢慢琢磨。西门小月说：行，爹爹，我晓得咧，等忙完了这段再说。我先去厢房，看看最后两套衣服，今天必须收尾。西门小月走进厢房时，里面的四个人正在低头缝着，李桂芝和西门小霞负责缝制一套，春妞和二丫负责缝制一套，分工时，西门小月给她们这么分，就是有一个对比，杜绝李桂芝和西门小霞磨洋工偷懒耍滑。虽然短短的二十来天，通过西门小月的观察，春妞和二丫干针线活的速度明显的比李桂芝和西门小霞快。这也是西门小月借着李桂芝作妖把她俩从这个干活儿的队伍中赶出去的原因，自己家的生意，，主人没有一点儿主人翁的意识，在里面不起带头作用。还不如花几个铜板再雇一个女工。前几天，西门小月有意识的问了春妞她家妹妹二妞的情况，了解到二妞虽然刚刚九岁，也会针线活儿，西门小月就想帮帮春妞家，因为她已经确定二哥不止一次的偷看春妞。春妞这个女孩不但长的好，也很能干。这次买的这批布头要赶工做成成品卖出去，因为里面有细棉和细麻布，还有几块绸缎，不能积压下来。让二妞来，只要女孩儿勤快，刚开始上手慢一些，有春妞在，很快就能给她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