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章 镇上的买卖

    西门小民兄妹三人驾着牛车又到了镇上的集市，他们家的小牛车刚在摊子上停下车，就有一大群挎着篮子的婶子，大娘们奔了过来，争着抢着的买她家的青菜。有好几个婶子还选了西门小月缝制的小布艺玩偶。西门小月和三个哥哥手脚麻利的接着大家递过来的铜板再将青菜递给她们。不一会儿，三大筐菜就全部卖完了，西门小月带过来的一袋子小布艺玩偶也卖的七七八八。西门小月笑着说：大哥，二哥，你俩先去给胖东来饭馆送鱼干儿，等你们送完货回来，客户也差不多将订做的衣服取走了，我们再一起去布店给外婆家扯布。西门小民和西门小伟不放心将妹妹一个人留下来看摊儿。表示不能把西门小月一个人留在这里。西门小月说：大哥，二哥，你们放心吧，这里的衙役大哥都不错，你俩放心去，快去快回就好。正说着就有一个妇人来取衣服，这个妇人在西门小月这里定做了三套衣服，一家三口要在半个月之后去参加亲戚的婚宴。每人做了三套新衣服。西门小月笑着拿出带来的三套衣服。她的账本上有记录，这个定做衣服的妇人的夫家姓王，西门小月打开蓝色的布包裹说：王夫人，您看看，这几套衣服哪里有不合适或者不喜欢的地方，你就告诉我，我再拿回去改，下集您再来取，也来的及。王夫人看到几套衣服，高兴的说：你做的衣服也太好了，我很喜欢，尺寸没问题，肯定合适。我把钱给你。王夫人一边说着一边递过来一两银子。西门小月先不接银子，笑着说：王夫人，我这里还有各种颜色的布袜子，也有各种尺寸的细棉内衣，还有小孩儿喜欢的布娃娃，小玩偶，自己用或者送人都可以。经济又实惠。王夫人说：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我的亲戚家还真有一对小孩儿。我就从你这儿选两个小孩喜欢的布玩偶，再买三双布袜子，我们三口每人一双。西门小月微笑着说：王夫人，您选的这个红色的小布玩偶是二十个铜板一个，两个布偶是四十个铜板，布袜子是十个铜板一双，三双布袜子是三十个铜板，加上三套衣服，一共是九百七十个铜板，这一身细棉小衣是四十个铜板，我给你算三十个铜板，一共收您一两银子，您看可以吗？王夫人笑着将一两银子递给西门小月并夸赞说：小月姑娘，你可真会做生意，好的，把这些都给我装在我的包袱里。西门小月甜甜的笑着说：谢谢王夫人，以后您家里人或亲戚需要做衣服的，可以让他们来我这里，做的多的话我都会给优惠的。王夫人笑着说：小月姑娘，以后我家人再做衣服一定还来找你。说话间又来了几个领着孩子的妇人把西门小月摊子上剩的小布偶抢购一空，有一个小孩儿没抢到还哇哇的哭了。西门小月耐心的哄着小孩儿并告诉她下一个集市会为她带一个特别漂亮的布娃娃。小姑娘才止住了眼泪。

    西门小民和西门小伟佩服自己大妹妹的能力，兄妹三人利索的收拾好摊子，赶着牛车先去胖东来饭馆送了鱼干儿，结算了五百个铜板。又一起到了孙丽娟家的铺子，今天在铺子里看店的是孙丽娟的老爹。孙掌柜看到进来的是宝贝女儿的未婚夫。笑的一脸褶子的从柜台后走出来招呼着：唉呀！是姑爷来啦。这么早你们哥仨就把东西都卖完了？西门小民兄妹都礼貌的打了招呼：孙伯伯好！孙掌柜笑的慈祥：好！好！好，快进来，丽娟一会儿就过来了，你们先喝点儿水。西门小月笑眯眯的说：孙伯伯，我们想买几块布，两块儿适合给老人做衣服的，三块什么颜色的都行。是这样的，两块儿布要给我外公，外婆做衣服，其他的三块儿分别给三个舅舅家。明日，我们爹娘要去邻村外婆家邀请他们在八月初八来喝大哥的喜酒。孙掌柜笑的更开心，朗声说：好，都是亲戚，咱就实实在在的，正好里边有很多能做衣服的大布头，小月丫头，你会做衣服，你进去自己挑。西门小月笑着说：谢谢孙伯伯，我进去选了。西门小月进到里间，看着三摞叠得很整齐的布头，各种颜色的都有。其中一摞都是不到三尺的，一摞三尺以上，不到五尺的，一摞五尺以上，不到十尺的。心道：真不愧是开布店的，这布头真多。先给外公，外婆选了两块儿颜色一样的深蓝色细棉的布头，每人做件衣服都富余，裁剪的有技巧的话还能拼出一条小孩儿的裤子。又选了三块儿大点的粗麻布头，一块儿墨绿色的，一块儿深棕色的，一块儿大红色的。想到今天没有接到定制衣服的单子。看着店里剩下的那些布头，西门小月又有了一个新的主意。她抱着选好的几块儿布头走到柜台说：孙伯伯，我选了这几块儿布头，您给结算一下。孙掌柜看了一眼几块儿布头说：小月，以后都是一家人，不收钱，都拿走。西门小月说：孙伯伯，这可不行，你们的布也不是白来的。孙伯伯你结算的时候给我点儿优惠就行。孙掌柜听到西门小月的话对姑爷一家的人品更加认可。笑着说：小月，粗麻布不值钱，但是穿着耐造。细棉布虽然价钱高点儿，但是那两块儿是布头，这几块一共给一百个铜板就行了。西门小月掏出串好的两串铜板递过去说：孙伯伯，这是二百个铜板，你不能赔钱给我们。孙伯，您先把这几块儿布头的钱收好，我想和你谈一笔生意。孙掌柜将铜板扔进柜台下的钱匣子，找了一块儿黑棉布头将西门小月选的几块儿布头包起来。笑着说：小月，好好和伯伯说说，你想和伯伯谈的是啥生意？西门小月说：伯伯，你能把后面那些布头都卖给我吗？孙掌柜好心的说：小月丫头，后面的布头可不少，布头不好保存，怕积压。砸在手里都是钱。西门小月说：孙伯伯，不要担心，你别赔钱卖给我就行。孙掌柜耐心询问：小月丫头，你真想要那些布头？西门小月连连点头说：孙伯伯，我真的是诚心想买那些布头，咱们都是亲戚，我也不隐瞒您，现在订制衣服的单子不好接，我家又招了两个做针线活儿的女工，我想做一些衣服或其它的东西来集市上卖。孙伯伯放心，我不会抢自家的生意。

    孙掌柜看出西门小月诚心买店里的布头就说：小月丫头，伯伯看着你是诚心要买，这些布头放着也占地方，如果你都要的话，伯伯就便宜卖给你，这样吧，那三摞布头你也看到了，最小块的也就一尺左右，最大的是八九尺的，你都要的话。伯伯给你算个最低价。孙掌柜拿出算盘，一手翻着账本，另一只手噼啦啪啦，手指拨着算盘珠子。最后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说：这些布头按正常进布的价格是二十一两多银子，但是布头肯定不能算正常的布价，你就给六两银子全带走。西门小月着急的说：孙伯伯，我们不能占您那么大的便宜，这几摞布头里有好几块儿八，九尺的细棉布。还有几块四五尺的锦缎，只这几块就值六两银子了。虽然咱们是亲戚也不能这么打秋风的。这样吧，孙伯伯，十两银子我们全带走，这已经是我们占了您很大便宜啦。孙掌柜对西门小月更高看了一眼，连带着看西门小民这个姑爷就更是喜欢。心里高兴，他脸上假装生气的说：小月丫头，你口口声声的说是亲戚，还跟伯伯这么计较，八两银子全拿走，再多一个铜板伯伯也不要。西门小月笑呵呵的一边从系在自己腰带上的钱袋子里拿出十两的银票递给孙掌柜，一边说：好嘞！听伯伯的，给你银票，大哥，先在筐子里铺上一层深色的粗布，再往里放这几摞布头。孙掌柜接过银票一看，居然是汇民钱庄通兑的银票，心中对姑爷一家更加肯定。从钱匣子里找了一张二两的银票递给西门小月。西门小月虚心向孙掌柜请教：孙伯伯，原来银票也有二两的呀？孙掌柜非常喜欢西门小月这个聪明的孩子，丝毫没有瞧不起的意思。他耐心的告知：小月丫头，汇民钱庄的银票是最靠谱的，最小面额是一两的，也就是一两起存，他们这个钱庄从京城到地方在全国各地都有了分号，咱这个镇子上西大街的南边就有一家汇民钱庄的分号，里面的店员既热情，又有诚信，童叟无欺。就是你着拿铜板去存，只要够一两银子，也给办银票。急用的话，也可以去拿银子换铜板。不过换钱的话收手续费。存银多的话还能得点利息。在这条西大街的北边是一家小钱庄，那里的银票不是通兑的，只能在咱们这个地方用。不太靠谱。西门小月将找回的二两银票收好说：谢谢孙伯伯告诉我这么多。孙丽娟走进来看到西门小月后高兴的招呼：小月妹妹，我看到你两个哥在门口装车就知道你在店里呢。西门小月笑着说：未来大嫂，我正在和孙伯伯请教一些问题。我今天又占了孙伯伯一个大便宜，花八两银子就把店里的布头全拉走了。孙丽娟大方的摆手说：自己家的店还花啥银子，喜欢什么就过来拿。不过，小月妹妹你要这么多布头干什么？可别压在手里啊。西门小月说：未来大嫂，你就放心吧，咱家招了两个女工，我回去再招一个，把这些布头都变成我画出来的成品应该很好卖。孙伯伯，我做出成品能不能拿到你的店里售卖，保证和你的产品不冲突，按卖出的价格给店里交一成的利怎么样。

    孙掌柜是越来越喜欢这个聪明的小姑娘，哈哈笑着说：好，就这么说定了，反正都是顺手的事儿。西门小月说：孙伯伯，就这么说定了，过两天我就来送一批成品，每个集日结算一次，如果您这里生意好忙不过来的话就让我大哥过来帮您看店。孙丽娟听到西门小月的话，真是满心欢喜。孙掌柜看着自家闺女笑的一脸灿烂，心情更是愉悦。连连说：好啊！好。西门小民兄妹三人拉着满满两筐的布头离开了孙丽娟家的布店。孙掌柜看着他们的牛车走出好远，脸上的笑容还没退去，他温和的对着宝贝闺女说：丽娟，你这夫家人都不错，尤其是你这个小姑子是个聪明能干的，品行也好，爹爹是真心替你高兴啊。嫁过去之后，和婆家人好好处。姑爷也是个踏实能干的，长的也不赖。孙丽娟想到刚刚又见到了自己一眼就喜欢上的男人，心里也是美美的。父女两个聊的欢快时，孙掌柜的夫人走进来说：当家的，让丽娟换你回去，怎么没动静了，你们爷俩在这乐啥呢。孙掌柜说：这不是姑爷和他的弟弟，妹妹刚走吗，我听闺女的小姑子说家里刚招了两个女工，把咱家店里的布头都拉走了，说过两天出成品后，拿一部分到咱店里售卖，给咱交一成利。我真替闺女高兴。孙掌柜夫人说：当家的，咱们店里的那么多布头你不会都白送了吧？我可跟你说啊，亲戚也不能惯着打咱秋风，占咱便宜啊。孙掌柜沉下脸来说：你看看你，说的什么话，人家可不是眼皮子浅的。孙掌柜一边说一边从钱匣子里拿出那张十两的银票递给夫人：你看看，汇民钱庄的通兑银票。小月丫头别看年纪小，说话办事儿大气的很，本来我考虑闺女马上就嫁过去，就想着收了六两银子卖个人情，结果小丫头说十两还占咱便宜了，最后我硬压着收了她八两银子。你看看小月这丫头办事多利落，这孩子天生就是做买卖的料。有她在，姑爷一家的日子会越来越好。孙掌柜夫人听完孙掌柜的话也是满脸喜色，笑着对一脸灿烂的闺女说：丽娟，娘真替你高兴，没想到能找到这么好的婆家。离出嫁的日子可不远了，娘得抓紧时间给你置办，催着裁缝铺把你的嫁衣，绣鞋都快点儿赶制出来。内衣就得你自己做，给你自己和姑爷都多做几套。趁着这段时间店里来的人也不多。没事儿你就别往布店跑了，多在裁缝铺里待着，离你出嫁也没多长时间了。好好准备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