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 章 在村里收鸡蛋
西门虎听着西门小月说的话热血沸腾，心情愉悦的不停的说：好！好！好！，小月，只要你有想法，爹爹就支持你。没事儿，大胆的干。西门小月甜甜的笑着说：爹爹，只要你相信我，咱们家的日子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先不说了，娘和小霞回来了。西门虎扭头看到李桂针和西门小霞走进来，他脸上的笑容肉眼可见的消失不见了。李桂针看到西门虎和西门小月都坐在家里心里就有些不爽，家里除了自己和老闺女能闲着，怎么这爷俩也闲坐着？而且小月那丫头手里还拿着新布料在缝，这还真扯布料回来了！看来她还真把熟鸡蛋和青菜卖出去了，还真挣到钱啦？她啥时候会做衣服了？还不得把新买的布糟蹋了？李桂针快步走进堂屋上手就要扯西门小月手里的布料。西门小月将布料护在怀里说：娘，你要干什么？李桂针说：死丫头，你会做衣服吗？就拿新布料糟蹋。西门虎说：你不是回娘家住着去了吗？怎么又回来发疯，小月自己的衣服自己缝，你不会以为只有你会做衣服吧？天天拿着做衣服当借口偷懒不下地，不干家务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儿上不得台面的小心思，之前我看在孩子们的份上不和你叫真儿，你还变本加厉了。以后，在这个家里谁也不许搞特权。你再敢抢小月布料试试。小月，这两天不用做其他的家务了，好好做你的衣服，做完让你娘看看，爹爹相信小月做出来的衣服不比你娘做的差。这两天咱家的家务让你娘和小霞做。李桂针，既然回来了就把你早上从家里拿走的银钱全部交给小月，以后咱们小月当家。李桂针尖声喊：凭什么？西门虎，我还没死呢，你凭什么让这个丫头当家。西门虎冷笑一声说：李桂针，你还有脸在这儿跟我叫唤，还敢问凭什么？就凭小月当家一天就比你李桂针十几年攒下的钱还多。赶紧将银钱拿出来交给小月。李桂针惊奇的问：你说什么？小月，你们今天赶集到底挣到了多少钱？西门虎沉声说：以后家里挣多少钱也不用你问，我也不指望你去下地干农活，只要你带着小霞老老实实的把家务活儿干了。就断不了你们的吃和穿。李桂针不满的说：我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凭啥我不能管家里的钱？西门虎说：就因为你这个女主人当的不够格，这个家再让你管下去就完了。赶紧的。我用脚想就知道你们娘俩这准是让小月外公外婆给轰回来了。你说你咋就不长点儿志气，要点儿脸呢。三个大舅哥家也都有孩子了，你还带着小霞去讨人嫌。嫂子门能待敬你才怪。我都替你臊的慌。你就听我一句劝，咱想法把自己家的日子打理好，别总是让人看不起。你们娘俩要是还想在这个家待着就老老实实的把你早上带走的银钱都交给小月，别逼我动手。李桂针看西门虎真要动真格的了，咬咬牙，跺跺脚，从包袱里掏出钱袋子扔给小月说：家里的钱都在这里了，我看你能给家里攒出金山还是银山。我丑话说在前边，半年咱家的钱不翻一翻的话就别再想着管家里的银钱了。西门虎问：咱家一共攒了多少银钱？李桂针气哼哼的说：不知道，反正都在这里呢。西门小月笑着捡起钱袋子说：娘，你就放心吧，只要你不和爹闹腾。我准保让你和爹过上人人羡慕的好日子。
西门小月将钱袋子里的钱全部倒在地上说：爹，你先数着，我去拿布条穿起来。西门小月端起自己盛布料的小笸勒转身回屋，她拿来一把细布条，蹲下身和西门虎一起数铜板，李桂针和西门小霞就在一边看着。心里也都想知道总共有多少个铜板。西门虎看着连一钱银子都没有的一堆铜板。更加坚信让大闺女管家的决定是非常正确的。爷俩一边数一边用布条将铜板串起来，很快就数完一共是四百三十八个铜板。西门小月递给西门虎一串铜板说：爹爹，这是六十个铜板，你抽空去村子里收鸡蛋吧，最好找养鸡多的人家。省得您走东家，串西家的，最后弄的大家都知道咱家收购鸡蛋这件事儿，知道您收生鸡蛋的人越少越好。西门虎连连点头说：好，放心吧，闺女，爹记住了。李桂针忍不住又问：买生鸡蛋做什么，咱家不是有好几只鸡下蛋吗？西门虎说：告诉你，但是你可不许到外边乱说去，小霞你也是。咱家卖熟鸡蛋挣钱了，下一集还要去卖，咱家里鸡下的不够卖，在村里其他人家买点生的鸡蛋。李桂针说：小月，你煮的生鸡蛋真的全卖出去了，还有你们带的小青菜也卖出去了？镇上的人们怎么那么有钱啊？我还以为谁缺心眼儿才舍的多花钱买熟鸡蛋吃呢。西门虎说：这下你知道了，听小月的没错。你好好带着小霞做家务，收拾青菜的时候按小月的要求搭把手，咱家挣钱多了也给你们发铜板做奖励。咱家的日子肯定越过越好。你就等着享福吧。李桂针说：行！行！行！不就是做家务吗？好像我没做过似的。我们做好了家务是不是有奖励呀？西门虎说：不是早就说好了吗？一个月一个铜板。李桂针说：那不是原来的价吗？咱家不是挣钱了吗？西门虎说：行，只要你带着小霞好好做家务，咱家挣钱了就给你们也涨做家务的钱。李桂针说：说话算话啊。西门虎说：我啥时候说话没算话过？西门小月说：娘，咱家很快就会有钱，现在娘和小霞干好家务给你们发铜板，将来咱家挣钱越来越多以后就给娘和小霞直接发银子,没准有一天还能给家里买丫鬟伺候着。李桂针说：要是真有那么一天，我做梦都要笑醒了，到时候看谁还敢瞧不起我。西门小月朝着西门虎眨眨眼睛对李桂针说：娘，只要你带着小霞好好做家务，让我和哥哥们有时间，有精力去干我们家的买卖。我们很快就让你心想事成的。李桂针难得的对西门小月有了一个笑容说：我且先信你一回。李桂针一边说着话一边仔细的端详着西门小月，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大闺女也没有那么讨厌了。西门虎也很满意李桂针现在对小月的态度。
西门虎家的气氛一下子好了许多，西门虎看到老婆李桂针交出家里的铜板还答应了带着西门小霞做家务消停下来了，就拎着大篮子揣着小月给的六十个铜板脚步轻快的去村里养鸡最多的村长家商量买鸡蛋的事儿。西门小月看到李桂针真的带着西门小霞开始准备晚饭，就回到自己的小屋将铜板儿计账后放好，又继续缝制自己的新衣服。等堂屋灶间只剩下李桂针和西门小霞两个人时，西门小霞小声问：娘，以后咱们真的要做家务啊？李桂针叹了口气说：嗨！小霞，你也看到了，你爹这次真的是要来真格的了，如果咱们娘俩再不听你爹的，如果你爹真的把我们娘俩轰出去，咱们娘俩能去哪里呢？现在就连你外公，外婆对咱们的态度都变了。咱们娘俩一起做家务也不至于多累。再说如果小月真的能帮着咱们家里挣到钱，咱们娘俩不也跟着吃好的，喝好的？你没听到你姐姐说以后家里银子挣的够多的话，咱家还能买丫鬟呢。到那时咱们不但啥也不用做还能穿好的，吃好的，还有丫鬟伺候着。想想就舒服。西门小霞撅着嘴不高兴的说：娘，你还真信啊，银子哪是那么好赚的？李桂针说：咱娘俩不用担心，我都说了如果半年之内，小月不把家里的银钱翻一翻，她就得把管家权交还给我。到那时，她还得像之前一样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干家务活儿。不过，娘要嘱咐你啊，这段时间你要老老实实在家里和娘一起做家务。可不能再出去跑着玩啦？否则，你爹发怒处罚你，娘可拦不住。西门小霞撅着嘴说：好吧，听娘的，我就忍忍吧。不过娘要答应我，如果将来娘重新管家，每个月要多给我一些铜板花。李桂针连声应着：行！行！行！娘当家肯定不会亏待我老闺女的。快过来，娘教你做晚饭。好好学着点儿。
西门虎走到村东头老村长家门口，看到并排着新开的几个小门才想起来老村长家已经分家了。可是已经走到这里了还是顺手拍了拍最东边的院门。喊了声：村长叔在家吗？老村长夫妇看到西门虎拎着空篮子站在了自己家的院儿门前，就把他迎进去，老村长媳妇热情的问：二虎，你拎这么个大篮子是要找啥东西？西门虎笑着说：老叔，老婶子，我想按照镇子上的价钱买一些鸡蛋，一个铜板一个，想着村长叔家养的鸡多就先奔着这里来啦。走到门口才想起来叔，婶已经和我几个兄弟们分家了。不过都走到门口了我还是进来问一声。哎呀，村长叔一家都是能干的，这么快就都收拾利索了。老村长媳妇惊奇的说：二虎，你说的是真的？你知道的，往常货郎进村里收鸡蛋可是按十个铜板十一个买的，你真是要一个铜板一个，你想买多少？西门虎说：我这次先买六十个，个太小的我不能要。老村长媳妇说：放心吧，我家鸡下的蛋个可不小。不过，你必须今天要吗？过两天我给你送过去行吗？你知道，昨天我把鸡给四房分了，我要和他们几家一起凑凑，不过，你放心，两天后凑不够数，我会去别人家凑齐了给你家送过去。绝不会耽误你家的事儿。村里人谁家有事儿，也经常会有在左邻右舍间花钱买或用自己家的东西换一些自己家急需的东西的情况。村长夫妇也没有追着问西门虎为啥买这么多鸡蛋。西门虎从怀里掏出一串铜板，正是西门小月给她的那一串。他将钱串子递给村长媳妇说：老婶子，这是六十个铜板，您先收着，省得我再来回拿。老村长媳妇摆手说：不着急，等我去你家送鸡蛋时再拿钱也不迟。西门虎坚持放下铜板说：我相信老叔老婶子的为人。这钱先放这儿，我放心。老村长说：老婆子，既然二虎已经把钱拿来了，你就留下吧。一定要选大个的鸡蛋，别耽误二虎家的事儿。老村长媳妇接过西门虎递过来的钱串子，当面数好上面串着的铜板后就收起钱串子笑着说：放心吧。二虎的事儿就是咱自己家的事儿。我一定办好。二虎，你媳妇儿又回娘家了？小民，小伟和俩丫头都大了，你们要为几个孩子多打算打算啊。西门虎说：老叔，老婶子，我让小月管家了。她娘带着小霞回娘家被我丈人，丈母娘轰回来了。两位老人还是很明事理的。看在老人和孩子们的份上，这日子还得凑合着过下去。老村长说：二虎，你这样想就对了，你丈人，丈母娘虽然把闺女惯的不咋地，可是老两口正经是过日子的人，有他们押着点儿，你媳妇整不出啥幺蛾子。小月这孩子是个好的，有小月这孩子管家，你家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等西门虎离开老村长家之后，老村长媳妇摸着他留下的钱串子对老村长说：老头子，你说二虎家买这么多鸡蛋要干嘛？老村长说：老婆子，咱管那多干嘛，二虎一家子的为人你还不知道？二虎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多好的孩子啊？小时候聪明伶俐的，一点也不比他大哥西门春差。他爹娘偏心老大，供老大念书考官，结果呢，他们死了，老大忘恩负义的都不回来为自己的父母发丧，还和二虎断了来往。二虎念书也不是个笨的，如果他爹娘肯供二虎继续读书去考官，他也会很有前途的。二虎小小年纪就下地干活，和他爹娘一起供养了老大西门春那个白眼狼。又娶了李桂针那么个不会过日子的懒婆娘。唉！幸亏有小月丫头那么个能干的闺女。现在二虎钱都给你留下了，你就把鸡蛋给人家凑够数就行啦。看着吧！小月丫头管家后，二虎可就等着享福了。老村长媳妇笑着说：老头子，你就放心吧！我知道轻重。再说，咱在家里就能把鸡蛋卖的和镇子上的价钱一样高是多好的事儿啊？我赶紧去数数咱家里还剩下多少鸡蛋。早知道有这好事儿，分家那天就不吃那么多鸡蛋了。老村长说：这不还有两天，问问庆有他们四家，应该能凑上，咱家实在凑不够就先从二叔公家借几个，总之，不能耽误了二虎家的正事儿。老村长媳妇说：晓得了，我这就去和几个儿媳妇说一声去。能在家里就能把鸡蛋卖出去，还和去镇里一样的价格，这是多好的事儿啊。他们几家肯定也都愿意把鸡蛋卖给二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