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新年的钟声

    23新年的钟声

    新年的钟声很快就敲响了，新的一年即将来临，一场暴风雪不期而至。遗嘱风波彻底平息之后，高鑫和秦柳青在一家饭馆里开始重温酒肉朋友的关系。高鑫的酒量一直都很大，很少见他醉酒。但今天不同，高鑫失去了往日酒壮英雄胆的豪气，很快就醉了。

    “姐夫，你说我够意思不？我想与你共同分享奶奶的遗产，你不领情，结果让姑姑钻了空子，我不服气！长辈就可以为所欲为吗？说什么遗嘱是无效的，真是可笑至极！难道遗嘱不是奶奶立的吗？奶奶的话，作为子女为何不听，难道奶奶的遗嘱还需要证明真实性吗？他们这叫孝顺吗？……”高鑫开始胡言乱语，但他的话听起来似乎在理。

    “别胡说，事情都过去了，不要再提了！喝酒！”秦柳青岔开话题，慨叹往事不堪回首。

    “姐夫，你是不是我哥，我这一辈就认你，正直无私，顾全大局，是兄弟我心里的英雄。”

    “我是你哥，也是你姐夫，来喝酒，我敬你一杯！”

    “姐夫，应该我敬你，我这个人不是个东西，你骂我吧，这样我心里会好受一些。”

    “来，最后一杯，我们喝完就回家休息。”

    “好的，不过姐夫，你还是不是我的姐夫。姐夫，你让我把话说完，我大伯和姑姑私心太重，把我们大家都算计了，这个我比谁都清楚。奶奶留给高家子孙的房子，改辕易辙了，这是我们家族的悲哀！举头三尺有神明，我相信奶奶一定在看着我们，姐夫，你说我说得对不？来，干杯！我说完了！”高鑫嘴里嘟囔着，左手举起酒杯，又放下酒杯，然后一头趴在餐桌上睡着了。

    天色已晚，餐厅里的客人都走光了，老板小心翼翼地不断提醒秦柳青要打烊了。秦柳青看了看时间，已经快晚上十点了，于是硬撑着拉起高鑫，跌跌撞撞地把他搀扶到车上后，拿出手机叫代驾，却没有一个代驾接单。车上的高鑫酒醒了一半，嚷嚷着赶紧开车回家睡觉。他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直接从后座上下来一屁股坐在了主驾驶的位置，发动了汽车。秦柳青见状，想要制止，但已经来不及了。高鑫抱着侥幸心理，猛加了一脚油，汽车如离弦之箭冲入茫茫夜色之中。

    汽车很快上了二环路，路上车辆稀少。一路上，秦柳青不停地提醒高鑫，让其停车，切勿酒驾，但都无济于事。高鑫像吃了兴奋剂，一路狂奔。快到家门口的时候，他想抄近路，从一条小巷子里穿插过去。汽车刚拐进巷口，一群交警出现在巷内。秦柳青的头发立刻竖了起来，赶紧提醒高鑫停车。高鑫喝多了，竟然没有丝毫刹车的迹象，直接冲向了设置的路障。横在路当中的警车挡住了高鑫的去路，他不得不紧急刹车。车刚停稳，就冲上来两个警察，手里拿着酒精检测仪。高鑫被检测出酒驾数值。两个警察上前直接把他拖出了驾驶室，带上了警车。

    高鑫此时如醉方醒，回头冲着秦柳青大喊:“姐夫，赶紧找人捞我！”

    秦柳青朝高鑫挥了挥手，一时语噎。根据以往的经验，高鑫将首先被带到医院抽血检测，然后送往南郊的拘留所。高鑫在被送往拘留所之前，如果能够找到交警队的关键人物，给现场的执勤民警打个电话说说情还有挽救的余地。他掏出电话，看时间已经晚上11点过了，心里顿时凉了半截。这个时候无论打给谁都不合适，但想到高鑫要在拘留所待上一夜，甚至十天，秦柳青心里的勇气陡增，他翻开电话号码薄，把认识的人梳理了一遍，然后逐个打电话。结果都令人失望。他最后想到了金志杨。金志杨搞拆迁，经常和各色人等打交道，应该有关系。秦柳青不假思索地拨通金志杨的电话，“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您稍后再拨。”电话里传来了他最不愿意听到的声音。反复拨打无果之后，他失望地收起电话。秦柳青站在路边，看着警察带走了一个个和高鑫同样酒驾的司机，直至警察收工后才离开。

    一夜落雪，秦柳青也一夜没睡。清早，他赶紧又给金志杨打电话。

    金志杨很快就接了电话，他了解了高鑫的情况后，让秦柳青耐心等消息。半个小时后，金志杨让秦柳青带上五千元去交警队领人取车。在拘留室里，憔悴不堪的高鑫见到秦柳青委屈地快哭了。秦柳青拍了拍高鑫的肩膀，带着他交了罚款，办理了取车手续后，开着车带高鑫回家。汽车路过已故的奶奶家门口的时候，俩人同时看见了姑姑和姑父买了一车装修材料正在小区大门口组织工人卸货。秦柳青把车停了下来，隔窗观望。

    “听我爸说，姑姑正在装修房子。”高鑫瞅着眼前的这一幕，撇了撇嘴，愤愤地嘟囔。

    秦柳青嘴角微翘，想到了姑姑给他和高芳华的两万元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