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战争践踏
虽然徐放的两条腿都还只能呈现弯曲站立的姿势，但这一举动，无疑可以让接下来的发力拥有了更好的着力点。
刘有肆整个身体的倾斜角度也一下子被抬起来一大截。
“混蛋啊啊啊……”刘有肆勒住徐放脖颈的大腿再次收缩，持续的发力早就使得他大腿肌肉中堆积的乳酸到达了临界值，刘有肆几乎快无法再控制自己肌肉的收缩。但是他不会放弃。
因为他看得见此刻的徐放已经到达了极限，整张脸因为缺氧而呈现紫青色，眼球通红肿胀，太阳穴周围的毛细血管破裂，渗出了点点血液。
就在刘有肆认为徐放马上就会因为血氧供给不足而卸了力的时候……
一厘米的高度……
刘有肆瞬间瞪大了双眼。他滞空了！他被徐放抬了起来，现在，他的肩背位置已经感受不到地面了。
刘有肆心中大骇，脑海中瞬间闪过了自己的脑袋像西瓜一样被徐放踩碎的画面。
就在刘有肆犹豫要不要放弃这次绞杀的瞬间，他感到后肩被轻轻拍了一下——自己又重新触碰到了地面。紧接着，刘有肆又感觉自己的下半身向下颠了一小下。
刘有肆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徐放果然已经不行了。刚才是徐放再次单膝跪下造成的颠簸！
刘有肆心中暗道声“赢了！”立刻向后仰头全身发力，打算给徐放来个“最后的稻草”。
“啊～——！啊！啊啊！！！”只听一声震天怒吼！前排的观众条件反射地捂住双耳。徐放发出了野兽般的咆哮，声音犹如炸雷一般富有穿透力。
刘有肆看向徐放，徐放的瞳孔正在疯狂抖动，上下眼睑好像也比刚才肿胀了一些。
“难道说……他想要开启兽瞳，这怎么可能？”刘有肆心中虽是震惊，但不敢松懈半分，对他而言胜利已经近在咫尺。
“咔。”轻微断裂的声音从徐放的手肘位置发出。
“胜利在望！”刘有肆的脑海闪过了这个念头。
就在这时，熟悉的滞空感再次降临，刘有肆第二次离开了地面！
一厘米，两厘米……
“王八蛋……还不肯死心么……”刘有肆心中咒骂的同时奋力仰头向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拼命的掰动徐放被禁锢的左臂。
“啊！啊！啊啊啊！！！”耳边是徐放震天的怒吼。
四厘米，五厘米……
“啊！——啊！”刘有肆也同样爆发出阵阵吼叫。
九厘米，十厘米……
“咔嚓！”伴随着骨头断裂的声音，突如其来的惯性差点让刘有肆的拳头打到自己的锁骨，刘有肆顿感徐放的胳膊没了力气。
断了！徐放的胳膊被彻底地折断了！徐放的左臂从肘关节开始向后弯折，折成了一个人类不可能达到的角度！
赢了！！！刘有肆甚至不敢相信这一幕真实地发生了，但是刚才断骨的声音和怀中徐放无力的左臂已经说明了一切。
刘有肆兴奋地抬头看向徐放，他看见……
看见……
看见一只厚实的脚掌直奔面门而来……
“噗呲！”一声，一个西瓜在桌子上被摔得开了瓢，红色的西瓜汁流淌了出来。
王克龙从西瓜的裂口处掰下了一块大小适中的西瓜。那西瓜的果肉晶莹剔透，是沙瓤的好瓜。
一千四百公里外，奉天市市中心。
在奉天市「中街」里某栋商务楼的天台上，简单地摆放着几套办公桌椅。
桌椅多有不稳，却还凑合着能用，是这栋楼里的上班族们搬过来的。他们用以前公司淘汰下来的桌椅，把这里改造成了抽烟和摸鱼的地方。
此时的夜色正浓，晚风也正清凉。
王克龙一边吃着手中的西瓜，一边和身边的男人聊着天。
“该说不说，这西瓜是真的甜啊！”
天台上的王克龙正对手中的西瓜的味道赞不绝口。
而坐在桌子对面的男人，一边哼着不连贯的京剧曲目，一边缓缓地点着头，似乎是在认同着王克龙对西瓜的评价。
二人中间的办公桌上除了躺着刚才摔开的西瓜之外，还摆放着一个保温杯。
王克龙在吐出了两个西瓜籽后说道：“老东西，我也是服了你了，你说你真是万物都可以当下酒菜啊，我怎么也没想到，你能带个西瓜来。”
王克龙口中的“老东西”名字叫作范应学，身材略胖，年过半百。
一副陈旧的老花镜，架在他红彤彤的酒糟鼻上，再配上他一直随身携带的保温杯，举手投足之间，总显得有点老知识分子的味道。
但其实他的文化水平很一般，现在的工作也只是个机床车间里的小小组长。可是除此之外，他还有着另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干预者」。
范应学憨憨一笑，然后回答王克龙说道：“还不是给你准备的。你又不喝酒，大热天的吃点西瓜多好，还能解渴。”
范应学说完拧开了保温杯，抿了一小口，末了还咂巴了一下嘴。
这保温杯里常年装着的并不是水，也不是茶叶，而是度数很高的白酒。
王克龙并没有接话，而是安静的吃着手中的西瓜……
半晌后，王克龙把吃剩的西瓜皮轻轻地放在了桌面上，然后从兜里缓缓掏出两个信封，推给了范应学。这两个信封都是鼓鼓的，而下面那个信封在边角的地方沾到了一点的西瓜汁。
范应学看到信封后很是诧异，连忙问向王克龙：“你这是干嘛？”
王克龙挤出一个笑容，他并没有回答范应学的问题，而是用一个反问将话题转移了：“老范，咱俩认识多久了？”
范应学眼神上挑，眉头微微皱起。好像是在纠结刚才自己的问题，又好像是在计算着两人相识的时间……
王克龙又是轻轻地笑了一下，抢在范应学之前说：“八年了，老范。”
范应学恍然，点了一下头，然后轻声附和道：“是啊，时间过得太快了， 一眨眼就是八年了。”
“我记得，咱俩刚认识那年……小晴是不是还在念小学，四年级的暑假你带她去逛街，那时候还就是个小丫头呢，这一转眼，都长这么大了……”王克龙自顾自地说着，一旁的范应学也跟着频频点头。
但是很明显，他的表情已经一点点凝重起来。
王克龙继续说道：“老范……咱俩这是得有多少年没见了，五年了？还是六年了？”
“有了，得有五六年了。那年山海关一别，你就再也没有来过东北了。”范应学说话间，眼睛渐渐眯了起来，像是在回忆过往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