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成功拿捏
张太医把个脉，表情实在丰富，一会平静，一会疑惑，一会豁然开朗，最后又升上不解。“公子这脉象实在是怪，臣能把出他中了毒，但又找不出是何种毒。”
皇帝见他啰啰嗦嗦说不出重点，皱眉催促：“说重点，怎么治。”
“臣惶恐，臣只能先用几服药压制住他体内的毒性，解药需回太医院商议才行。”张太医伏在地上腰弯的像弓一样。
“废物一个，下去熬药。”
“是。”
有了皇宫里的太医们帮他忙上忙下，祈墨竟能感觉身体里确实有毒素被压制住，但根治恐怕不行。
“你说墨儿竟受了这么多委屈？！”太后抓着丫鬟的手，惊讶的看向皇帝。
“是啊！也怪朕去看望的少，他又不经常进宫，这才导致忽视了他。”
皇帝膝下子嗣不多，仅有两子一女，太后对自己大女儿的孩子遭受如此羞辱感到十分心痛。
“陛下快带哀家去瞧瞧那孩子，我这也有半年多未见了，以前见也只是每逢过年见一次，不知现在变什么样了。”太后撑起身子就要走，被皇帝贴心拦下。
“墨儿还病着呢？身上的病气冲撞了母后就不好了。”
“你一朝天子都不怕，我怕什么，摆驾养心殿。”她言语中带着些许抱怨和不满。
“是，母后说的是。”
养心殿偏殿，祈墨舒服的很，有宫女照顾着，太医把脉治着病，住的是养心殿，睡的还是皇帝级别的锦被。
如果不是看到祈祷派人来送的信，他简直不要太开心。
信上写着让他回信过去，说一下求情事件的进度，后面还讲了一堆万安南是多么自责，说万安南没有私自把云锻锦拿到莲香院，让他不要误会。
祈墨看了不得不佩服万安南，自己都面临如此生死劫，居然还有空闲销毁证据，小看她了。
还有那祈祷，居然又相信了她的谎言，愚蠢至极。
可想到祈祷这样，他又笑了，上一世他不也是如此蠢，竟也信她许多年。
“太后娘娘驾到——”
尖锐的男音拖着长长的调子，引起偏殿众人的注意，一个个弯腰下跪，等待太后的到来。
“墨儿，快起来。”太后虚虚扶着祈墨的胳膊，带他起身。
“谢太后祖母。”
她一听祈墨叫她祖母，立刻温柔的带他坐到小榻上，甚至忘记给皇帝留个位置。
“墨儿受苦了，你看看都瘦成什么样了，都怪祖母。”
太后抚摸着他的脸，越看越觉得像裴芜，不免伤感起来。
“可怜阿芜走的早，让你受此折磨，本以为你像别人说的那样肆意快活，却没想到原来都是假象。”
“不怪祖母，是我好恶不分，错信奸人。”他说着表情悲伤起来，看着非常虚弱无力。
“没事，有祖母在，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
在宫中养了近半月，和皇帝、太后的距离拉近了许多，祈墨估摸着可能快要犯毒瘾了，便想要道别回府。
让那几人在府中安稳了那么久，是时候给他们平静的生活带来一丝“惊喜”了。
他提前让人在传出可能成功的消息，再去懿心殿请求回家。
“不再多留些时日吗？”太后握住他的手，不舍道：“你来我这刚养出些精气神来，我怕你回去又要瘦。”
“太后娘娘偏心，我们每次来你都不留我们的！”二皇子年有十四，但脸上依旧十分有肉感，看着非常招人喜欢。
“对啊！娘娘偏心，但我还是挺喜欢哥哥的，他长得好漂亮。”小公主过来牵住他的手，让他不要离开。
祈墨抬手摸摸小公主的头，蹲下来跟他们解释：“哥哥有事还没处理好，等我下次来给你们带礼物好不好？”
小公主：“好呀！好呀！我要民间的花灯，鲁班锁，千机链……”
二皇子却是满脸不屑，抱臂站的笔直。“我不要礼物，下次你来的时候身体再好一点，教我剩下的剑舞就行了。”
“可别闹了，你们哥哥他不经常来，哀家想念的紧，你们几个天天在我身边，我想你们做什么？”太后用手指刮了两人的鼻尖，笑意挡也挡不住。
看着眼前的人，太后还是有些不舍。“回就回去吧！我这次多给你派去些丫鬟嬷嬷，帮你清理下公主府脏污。”
“谢太后娘娘恩赏。”
跪别了太后，祈墨又去了养心殿，恰好碰上被叫去养心殿商议江南殷县水灾官员。
隋敬轩偷偷走到祈墨身旁，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我听说那件事了，皇上怎么说的？”
没想到会在这碰见昔日好友隋敬轩，他的意识恍惚间又被拉到上辈子死前的场景。
那时他已经狼狈的躲在破庙了，齐邶也被他赶走，等了数日后没等来仇人，却等来了隋敬轩，告诉自己齐邶死了，祈家人也都齐邶杀死，让他跟着回去。
他不相信齐邶死了，跟着来到齐邶坟墓前，摸着墓碑上的铭文，他才真的相信。
“说好了要陪我一辈子的，我让你走，不是让你去送死的，怎么那么傻啊？！”
忽然胸口一滞，祈墨明白自己大限将至，便打开齐邶遗留的包裹，结果发现手里的东西全都是自己曾经送给他的东西。
儿时的墨笔、成年时的发带、玉佩、护腕……好有一只摸着像玉兰花的枯叶。
他的眼睛已经完全看不见，只好把它放在鼻尖轻嗅，确认是玉兰花时，一口黑血呛入喉间吐血而亡。
死前恍惚间还能听见隋敬轩让郎中上来诊治的声音，但他已经无力回应，攥着玉兰花和齐邶沉睡在一起。
想起他是到后来也帮助过自己的人，祈墨便对他放下戒心。
“应该是没事，不过陛下不会轻易饶了万氏。”
“我就说那万氏看着怪怪的，以前我还跟你说过，结果换来你一顿骂。”隋敬轩装作不满轻哼一声。
他伸手拉住裴敬轩，认真的给他道歉，并弯腰行礼。“对不起，以前对你态度不好，以后不会了。”
隋敬轩没想到他经此一事变化会这么大，眼中明显带有疑虑和不适应。“你是病坏了脑子吗？还是说逗我玩呢？你居然会跟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