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演技精湛
齐邶伸手去接水杯，谁料祈墨直接将水杯调转方向，把自己刚才碰过得地方对准自己的嘴唇喝了下去。
“主人！”
他怎么能？怎么能在那个位置喝自己喝过得水呢？这样太折辱主人了。
“主人恕罪，是属下误会了你的意思，让你喝到不干净的水了。”
“说了不要喊属下，还有这是我自己喝的，关你什么事？在帮我倒一杯吧？”
“是，主人。”
转身倒水的时候，他下意识舔了舔下唇，拇指摩擦刚才杯口两人触碰的地方。
热水溅到手上的时，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立即放下手中用过的杯子。
但心中忽然生出奇怪的想法，他又重新拿起刚才的杯子，等放凉了拿过去。
“主人，这次的水不凉了。”
“嗯。”祈墨接过去，这次没有让他吹吹，而是一饮而尽。
“唔！好烫！”他趴在床边，将嘴里的水全部吐掉。“齐邶，你骗我，好烫啊！”
“对不起，对不起，我去给您拿冰块去。”看着因自己失误而烫伤的主人，齐邶的心好像被揪了一下。
“别去，他们应该都睡下了。”他拉住齐邶的胳膊拦住。
齐邶一脸担忧。“可您的舌头受伤了。”
“没关系。”祈墨手上用力，拉他跪在床边。“你帮我吹吹就好了。”
祈墨扬起脖子，缓缓伸出小舌，示意他帮自己缓解热气。
暖色的烛光打在他脸上，平添了些许暧昧色彩，火红的舌亮晶晶的挑动，等待齐邶靠近吹气。
看着这幅美景，齐邶没出息的咽了好几下口水，才去帮他。
齐邶的唇很性感，红而不艳，有肉感但不厚，总是微微抿着，看着禁欲到了极点。
“好了，没那么疼了，回去睡觉吧？”他突然收回舌头，推开齐邶，让他回去休息。
“是。”再次说话，齐邶的嗓子莫名哑了起来，为了不让祈墨发现端倪，毫不犹豫的退下。
慢慢来，不着急。慢慢来，不着急。
“呼——”祈墨深吐一口气，闷头睡去。
马车一路未有停歇，终于在下早朝后赶到皇宫。
今日户部尚书抱病未上朝，朝廷已有人弹劾他私藏皇室财物，意图谋反，奏章不知上了多少本。
“好了，爱卿们所说之事，朕一定会弄明白。就这样先退朝吧！”
轿辇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回到养心殿，便看见跪在门前等候多时的一抹红色背影。
皇帝下了轿，慢步走至祈墨身旁。“别跪着了，进去说话吧。”
“臣不敢，臣母有罪，特来请罪。”祈墨瘦弱的身躯弯的更深，好似下一秒就要折断。
“哼！臣母？你的母亲是大邺长公主裴芫，何罪之有？！”
长公主府中的状况他一直都在监视着，得知他把继室当母亲，很是不满，连带着对他也有些意见。
“启禀陛下，臣说的是继母万氏。”他说着话忽然咳嗽不止，竟吐出一口血来，晕倒在殿前。
突如其来的变化引起骚动，许公公连忙挡在皇帝前面，让人把他抬走。
“慢着，带去偏殿找太医来看。”皇帝拦住许公公，让他找太医过来。
“陛下，他殿前失仪，又犯血光，陛下还是不要触碰的好。”许公公劝说道。
“无妨，他身上有皇室血脉，冲撞不了朕，带去治疗吧！”
“是。”
等到祈墨虚弱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躺倒在床上了，周围跪着太医，明黄的身影坐在小榻之上。
“臣给皇上请安。”他捂着胸口爬起来，不慎跌下床，被许公公连忙扶住。
“免了，回床上躺着。”
“是。”
“身体又是怎么了？为何会突发恶疾？”皇帝下了榻，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祈墨忽然沉默不语，深深低下头。
“皇上问话，为何不说？”许公公侧身上前询问。
“臣有错，说出来怕皇上不高兴。”
“错在哪？说对了朕就饶了你。”他和长公主毕竟是一母同胞，对这外甥还是疼爱的。
听到他说可以饶恕自己，祈墨终于抬头，眼泪止不住砸下来，浸湿干涩发白的唇。
“臣有错，错在不该认恶妇为母，枉了生母的恩情，辜负陛下的好意，让人辱没皇室。”
皇帝挑了挑眉，惊讶他会有如此转变，抬手让他仔细说说。
“我年幼丧母，不分好恶，错信万氏的谎言手段，如今身中剧毒才幡然醒悟，让那万氏有机会接触皇家之物，闹出昨日之事，辱没了皇家……”
“竟有此事！是朕考虑不周，应该在你年幼时派几个教习师父和嬷嬷过去的，是朕的疏忽害你。”
皇帝痛心的摸上他的头，滑到脊背，只感觉凸出的骨头十分硌人，免不得联想起祈墨受人欺辱的模样，火气又涨了三分。
“来人！传祈尚书和毒妇万氏进宫！朕要好好审审。”
看到皇帝这么生气的模样，祈墨有些惊讶，没想到他原来是真的如此在乎自己受辱，连忙拦住他。
“陛下不可！父亲对她深信不疑，要是罚了她，父亲肯定会觉得是我背刺万氏，以后得日子只会更难过了。”
“他敢！”
“陛下！我已无多少时日，求你让我走的安心些吧，不要让父亲为我担心。”怎么可能让他们进宫，他要自己慢慢折磨他们，怎么能让事情这么简单的结束。
况且自己没有实证，烟丝也是他自己求的，而且还没找到解药，到时候他们咬死说没做过也没办法。
就算能给万氏定罪，也会牵连整个公主府，影响他以后的前途。
“你！你就甘愿让自己受辱？！”皇帝非常不赞同他的做法。
“我已经这样了，但我不想让母亲的公主府蒙羞，告诉陛下也是因为我已经没有可以相信的人了，心里的痛苦无法诉说。”
话刚说完，祈墨又咳出一大口血来，直直的向地上砸去，皇帝也不管他为什么这样做了，连忙扶住他。“太医，快上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