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昏迷，出逃，讲话，最后的礼物。
点点的星光照耀着大地，太阳已经落下，皎月被乌云遮挡。
天空下大地上一列火车正在行进着，可令人奇怪的是明明是装货的车厢竟然从中传来人说话的动静。
“还有多久能到？”
“明早。”
“我抽根烟。”
“刺啦！”火柴被点燃，在这微弱的火光下，说话的两人看清了彼此的脸颊。
“张三，你的伤怎么样？光顾着上车忘了问了。”
“嗨，都是些皮外伤，没事儿。你呢，你没事吧？李四。”
“没事儿，就是想到那么多弟兄没了，谋划了那么久的计划失败了。我…我…我有点不甘心啊！”李四的声音颤抖起来，突然他感觉有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肩上。
“老弟，别想那么多。至少咱们把少爷救了出来了，不是。记住咱们还有的，忘记咱们失去的。那日子不就好起来了吗？”张三安慰道。
“谢了，不过你真的有必要一直拿着这枪吗？”李四一边说一边踢了踢那张三手里的枪。
“嗨！你懂什么？这可是我过了命的媳妇！”张三边说边把枪提起来。
“你知道不，我要不是拿着她我人就没了。乖乖嘞！当时我面前有八个人，他们以为我就一发子弹，我开完一枪他们就往我这冲谁知道那是一个一个来送啊！哈哈！就剩那一个了，那时我子弹也打完了。你猜猜我咋弄的？我假装上膛，那家伙就被吓的跳窗户跑了。”张三回忆起自己前几天的英姿飒爽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而李四没有出声只是默默的看着张三以及张三手里的枪，张三手里的枪虽然外形与h11相似但却是h11式栓动步枪的改进版h11-7式栓动步枪，其改进就是在h11式栓动步枪枪管下方增设了一个可装7发子弹的管式弹仓。（参考毛瑟m1871/84型步枪）
h11-7式栓动步枪
自动方式：非自动，旋转后拉枪机
口径：11mm
重量：46kg
长度：1295mm
枪管长度：800mm
枪弹：1160mm平头步枪弹（黑火药金属定装弹）
装填方式：后装
有效射程：270到1600m
初速： 435m/s
供弹方式：7发管式弹仓容
就在李四准备吐槽张三把枪当老婆的行为有多么离谱时从后面的车厢内传来了脚步声，张三和李四听到脚步声立刻警戒起来。张三掐烟举起枪瞄准着后车厢门，李四则是从腰间拔出左轮靠在后车厢门旁。虽然已经逃出帝都但是无论何时都不能放松警惕，直到门那边传来正确顺序的敲门声后张三李四才松了口气并放下枪。门打开一个医生打扮模样的人走了过来说：“两位大人，少爷醒了。”
张三李四听到这消息立马往后车厢赶，当二人看到正靠坐在垫子上张维时无不喜极而泣。
“少爷，你终于是醒了。”二人单膝下跪异口同声道。
“你们这里是哪里？到底发生什么了？”张维整个人都是很懵逼的啊！自己就记得自己去药库拿药其他的就什么不记得了。张三李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李四率先开口。
“少爷，那天你去皇家医院后一直没出来，张三感觉不对劲就带人闯了进去，发现你被人打晕，张三把你救了出来。然后就是我这边，我发现我们派出去保护自学会成员的弟兄突然失去了联系并且城里调来的军队突然往我们那里逼近，最后我们没能抵抗得住不得已炸毁了据点逃了出来。后来我们和张三碰面，最终上了火车。还有少爷你已经晕了三天了。”李四把经过缓缓道来。
“嗯，原来是这样。你俩先起来，这列火车是怎么回事？还有汇报一下咱们的损失。”张维大概明白了一切，总结起来就是老子被阴了。
“这列火车是老爷安排的逃跑用的火车，平时就停在帝都废弃老车站那里，我们走的也是运货的专线。”张三解释了一下，不能总让人家李四说话吧，自己又不是哑巴。
等张三说完，李四接着说道：“目前就能知道的，我们损失了三百五十五个暗哨人员；帝都十个据点没了四个，其中最大的赤州公馆被我炸毁；自学会成员在车上的有大概八百多人，其余人…下落不明。还有h11丢失了十把，最新的h11-7没有丢失。”李四做完汇报后低下了头，静静的等待少爷的斥责。
“扶我起来，我要去看看。”张维没有斥责他们，他明白他们已经做的够好了，而现在是需要自己行动的时候了。张维支撑着准备起身但一个踉跄差点栽下去，张三李四见状赶忙搀扶并劝说张维躺下来休息但张维一再强调要起来看看，张三李四拗不过只好李四将张维扶起张三在旁边帮忙看着。
张维的第一站是暗哨人员的车厢，他们轻则灰头土脸重则遍体鳞伤但车厢内听不见一点哀嚎抱怨的声音，他们保持了一贯的沉默。当他们看见张维的时候能站的纷纷站起，不能站的纷纷注视着。张维对他们点了点头，并示意他们站着的坐下。然后张维开始了他的讲话：
“我们是幸运的，因为我们活了下来；我们是不幸的，因为我们活了下来；我们的幸运是我们依然可以去享受这个世界，我们的不幸是因为我们要带着已死之人的遗志活下去，带着他们的怒火向我们的敌人复仇！诸位，好好休息吧。但不要忘记擦亮我们的利刃！不要忘记我们能活下来是有人在死神面前争了我们的排班！“张维声音越来越嘹亮，暗哨人员的心情也跟着激动起来，他们没有说话依然保持了沉默但是从他们的神态上可以看到———一团烈焰，一团可以可以吞噬一切强敌的复仇之火。
张维在沉默中结束了他的讲话，随后他在李四的搀扶下转身准备向着第二站前进，就在这时一名暗哨人员站起高喊道：“赤州万岁！张家万岁！”一石激起千层浪，在车厢内的所有人都开始高喊。
“赤州万岁！张家万岁！”
“赤州万岁！张家万岁！”
“赤州万岁！张家万岁！”
在一声声的呐喊声中没人听见张维的那小小的一声“你们才万岁！”
······
与之前不同的是当靠近第二站的那扇车厢门时张维就已经听到了里面的嘈杂，当打开门的那一刻争吵声，抱怨声等各种各样的声音如同海浪一样扑面而来。但当大门的打开时一切又重回了平静，就如同按下了静音键一样。
在这个车厢的不别人正是那被“救”来的八百多名自学会成员。他们惶恐迷茫不安，他们有的是好好的在学校里不知么突然就被带到这车上了；有的是正在中心广场帮忙突然那些朝廷的士兵开始抓捕他们，他们东躲西藏在枪林弹雨中上了车。而此时这八百多人的目光都被车门那里一个被一个人搀扶着的人所吸引。
“大家好！我是张维，你们有的人认识我，有的人不认识。但我知道，你们现在一定有很多疑问？但请一个一个来，我会给你们一一解答。”张维提高音量喊道。
“我们要去哪？”
“你们是谁？”
“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想回家，放我下去。”
“我···”
······
见终于有了一个管事的人出来，这些学生开始七嘴八舌的问起来，但张维现在根本没办法进行有效的回答因为太多太乱太杂了，有些人把这种提问当作发泄情绪的工具开始大喊大叫，要不是有暗哨的人搁那拦着估计那些人都对着张维的脸开吼了。
“砰！”一声枪响传来，只见张三举着枪而枪管处还冒着白烟，随后张三吼道：“都特么说了，一个一个来，再吵吵小心老子毙了你。”可这么一弄虽然是安静了但学生们更是害怕了不敢再上前提问。张维李四同时给了张三一个眼神让他好好体会。
这时一个棕发眼镜青年快步挤过人群来到张维面前。张维见过他，他是胡炎的好友——崔浩，不过身为普通成员的他并不知道自学会的实质是一个准备架空皇权的造反组织。
“张学长，真的是你！我在这里找了半天。不过···现在看样子你应该是可以解答我心中的疑惑的。”崔浩看着张维说道。
“是的，我可以为你答疑解惑，问吧。”张维说完后，崔浩回头看了看同学们并招了招手示意他们不要说话，而那些学生也一个个竖起耳朵听着。
“我们这是要去哪？”
“赤州！”
“去那里干什么？”
“那里足够安全，到了那里可以更好的进行下一步的打算。”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很抱歉，我也无法提供准确的答案，但是我认为自学会应该是被认定谋反然后被镇压了。而且我认为这应该是皇家的手法，即使不是那也应该是得到了皇帝的允许。”
“谋反！镇压！可我们明明什么都没干啊！去中心广场的事救人难道就是造反吗？”崔浩以及崔浩身后那些和崔浩一样的普通成员被震惊了。细小的讨论声又一次出现但还是有一些人镇定了下来并且默不作声，这些人要么是核心成员；要么就是通过分析已经知道了真相。他们的沉默带动了其他人，在一次短暂的嘈杂过后漫长的沉默出现。在沉默出现后张维回答了。
“对，你说的不错，我们什么都没做。但皇帝可不怎么觉得，一个近万人纪律严明的组织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用了不到三年就初具规模，你想想这是什么概念。更何况这个组织的宗旨是打破特权实现平等，虽说我们现在只是对贵族发难但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对皇家呢？”崔浩听到这的时候感觉十分的荒谬因为反皇帝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怎么可能会有人去做，张维和自己等人一定是被冤枉了。但崔浩看了看张维他惊恐的发现张维眼神十分坚毅而这双眼睛仿佛在说张维他一定会反。
崔浩开始害怕了，但是内心的对真相的渴望让他问了下去。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不···是你打算怎么办？”崔浩说完便看向张维，张维能从崔浩的眼神读出了一句话：
“拜托了，救救我，救救我们。”
张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杨起头来大声说道：“等到了安全的地方。你们想走的就走，我给路费。想跟着我的，可以。但是我得提前告诉你们，跟着我不可能平平静静的，严重的甚至可能有生命危险，因为我要干的是消灭皇帝贵族，让全天下的平民百姓朝有食暮有所，人人生而平等，人人生而自由。”话音刚落张维就转身离开，虽然他很想让这些人留下来给自己干活但如果自己强留只怕是会适得其反，所以张维把选择权交给了他们。
就在张维准备回到自己的车厢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张维回头一看是崔浩。
“张同学，这个是胡炎临走时让我交给你的。他去医院陪他弟弟了，他原本是有机会上车的···”崔浩一边说一边把一个小小的笔记本递了过来。崔浩的脸色十分难看大概是已经想到了好友的结局，毕竟对于造反这件事朝廷肯定是秉承着宁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的道理。
“我很抱歉，但我向你保证今日之苦我一定会如数奉还。”张维边说边把笔记本接了过来。
“那我回去了。”崔浩说完就扭头离开了。
在崔浩离开后张维看着那本破破烂烂的笔记本开始翻阅起来，但越看越不对劲。最后张维发现这是胡炎总结的自己发明的炸药和火药的配方，其中就有自己心心念念的无烟火药配方。最后一页张维发现了这位传奇留给他的话：
“从前，我的梦想—我的研究得不到任何重视只能依靠我的努力苟延残喘着，在别人眼里我是个怪人但你的出现改变了一切。你不仅资助我还鼓励我，我没什么可报答的。我知道此去怕是回不来了，所以请收下我这最后的礼物！最后感谢你出现在我的人生当中！“
“老胡，你这家伙···”张维看完笑骂道。但等张三李四离开后，一行清泪从张维的脸颊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