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艺术家(3)
没有再多说什么,我们次第走出宁中泽排长的小屋。
“有东西哈。”
“对,老油子,一句话问得我们啥也说不出。”
“咱的公道呢?”
“活着,好好活着。”
接下来几天,装甲分队演习完以后,往往要对车辆进行一次全方位的保养再入库。由于全旅所有履带装甲车辆共用一个洗车台,因此我们下来实习的前几天,部队边进行专业训练边等待着自己使用冲车台的时段。
早上“小蜜蜂”集训队的强度还是那么难顶,而且花样愈发繁多,除了“开火车”、400米一圈的操场跑道上玩“推小车”等项目外,夜晚熄灯后,在一次宁中泽排长查夜后的忽悠下也开始慢慢有了加餐。
“怎么样,兄弟们不累吧?”宁中泽当时是趁我们几个实习排长水房打扫公区卫生抽烟的时候,凑过来一脸贼笑的问。
“不累不累,宁排,我们才联考完,集训的时候又练体能,这个强度不算大。”我们当时还一脸天真。
“我忘了,你们才经历联考,这是不是比联考的时候轻松?我记得当时我们提干学员保障你们青年学员考试,你们那时候练得还挺狠。”宁中泽拍手笑道。“所以晚上也加加班,再加把火。温水可煮不来好粥,你们自己可说了,来这是干什么的哦。”
“……”有种被自己说的话禁锢的感觉。
“加练完可以找我喝喝茶,最近我对功夫茶有点研究,放心这个喝了促眠”。宁排一脸得逞的笑着回他房间。
当然适应一个过程对于二十岁的我们还是很快,虽然一开始有些吃紧,但拿石峰班长早上加练带队时经常用来安慰我们的话来形容就是:“二十岁的力气狗力气,除了力气还是力气”咬咬牙,我们的身体在经历过三两天的酸痛后也就适应了这样的强度,体能开始呈指数上升。不得不说军校给的底子就是好,除了身体的肌肉记忆深刻好塑造,精神上的容易亢奋、很容易被激励以及自我调解能力绝对是一把好手。
终于等到冲车台空闲,在跟队进行了几天专业训练,刚以为开始摸清、适应连队生活的“小蜜蜂”们——青年学员出身的排长,随即又跟着各自坦克班组开始进行车辆保养作业。也是在这里真切体会到“紧步兵,松炮兵、松松垮垮坦克兵”这句话就是个屁。当然我们也没办法去知晓当初传下这句话的老前辈是怎样的心理,但是放到现代,加新兵五个人保养一辆车。且不说拆卸履带板、保养电瓶这样的力气活,光是用水冲车进行表面清洗,坦克兵,不对是所有班组成员少的装甲单位,它哪儿就松垮了?我就特想知道讲这话的老前辈当初是不是不保养车?一年保养过几次车?是不是就换季动一动?
这期间,宁排没有再给我们出其他科目。只是偶尔在我们干活的时候撞见,便调侃我们几句诸如:“砸履带板要舍得弯腰。诶哥们儿身材不错,有点《维特鲁威人》那种比例的美感。”、“哟,抡锤抡得不错,节奏还挺不赖音乐系毕业”这样的话。习惯以后慢慢的,耳边没有这种“老气横秋”又中气不足,夹杂着戏谑和玩世不恭的口音,我们干活也像缺了点什么。
可是一直有个疑问,连里叫他艺术家是因为什么呢?发型?气质?还是一屋子的手工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