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看破不说破
兄妹俩回头，琳琅阁的掌柜正走向他们。
叶妍妍行了个常礼，叶陌陌则学电视里的，胡乱抱了抱拳。
“请问掌柜有何贵干？”
那掌柜一看就是出自大家族，他回礼，且彬彬有礼地邀请：
“鄙人姓蒋，两位若不嫌弃，以后可在‘琳琅阁’前摆摊。”
叶妍妍气息一滞，随即想到事情就发生在隔壁，这位掌柜怎会不知道？
她想到首饰铺内外那精美的装潢，不好意思地拒绝：
“谢谢蒋掌柜的厚爱，卖鱼比较适合去集市，鱼腥味会影响铺子里的生意~”
“姑娘言重。要来的吓不跑，不想来的，请也请不来。何况两位才刚帮了‘琳琅阁’的大忙。”
蒋掌柜的语气和眼神充满真诚。
叶妍妍连忙摆手：
“小事一桩，举手之劳，小女子受之有愧。”
蒋掌柜再次坚持，兄妹俩亦不再啰嗦，接受了他的好意，心头盈满感激。
白父直白地提醒：
“蒋掌柜，你就不怕铺子门口到处是鱼鳞，会摔着贵人们……”
“这个就不劳白掌柜操心了，予人方便，亦是予己方便。”蒋掌柜回答，笑意不达眼底。
木头车推到“琳琅阁”门前，叶妍妍再次表达了谢意。
蒋掌柜含笑告诉她：
“其实这是我家小姐的决定。”
叶家兄妹安心在琳琅阁门前右侧摆摊，白怡又趁她爹不注意，跑了过来。
前一刻，她还在为以后再也见不着大毛的……肌肉而难过；下一刻，她又开心得想唱歌。
叶妍妍看破不说破。
两人坐在小杌子低声聊天，讨论京城最近的八卦。
“白怡，你知道琳琅阁是哪家小姐的产业吗？”
白怡往铺子里瞧了瞧，才以极细的声音答道：
“这铺子听说是太傅嫡长女蒋大小姐的陪嫁，所以现在是她在管。”
“就是那位名满京城的才女蒋小姐？”叶妍妍掩嘴，不让惊呼溢出。
白怡点头，话题一转：
“本来我打算明日开始，天天寻死，逼我爹改变主意……”
叶陌陌无聊得发慌，加入聊天团：
“若要寻死，不建议选择跳楼啊……这京城的楼层不够高，跳下去死不了，搞成终身残废，多不划算！”
白怡：这天没法聊了~
叶妍妍：“哥，随意聊聊天，你还能把自己聊成了老父亲~”
叶陌陌无聊打了个呵欠，回嘴：
“我也不想啊……我这年纪，正是该出去浪的时候……”
时间消逝，一个时辰过去，面包果和鱼一直无人问津。
琳琅阁的生意倒是不错，不时有人进进出出。
一直到铺子快打烊时分，一个圆脸丫鬟带着两个小伙计走了出来。
俩小伙计手上各提一个木木桶，丫鬟直接了当地对叶妍妍说：
“我家小姐要买鱼，把所有鱼装进这两个桶。”
叶妍妍瞬间明白那位蒋小姐的好意，其实，高门大户里都有鱼塘或庄子，哪里需要在外面买鱼吃？
她不想拒绝蒋小姐的一番好意，什么也没说，叫叶陌陌把鱼转移到他们的桶里。
叶陌陌先把其中一种尾巴有点黄色、看起来很普通的扁鱼单独放进一个木盆里。
圆脸丫鬟看了几眼，问：
“这几条你们不愿意卖？”
叶妍妍摇头，抿嘴笑答：
“非也~~这种鱼比较难得，叫水果鱼，专吃落在水里的果，有时会跳出水面吃野果，所以肉质细嫩，没有小刺，还有种淡淡的果香，我想送给你家小姐，聊表心意。”
圆脸丫鬟不以为然，世上真有这样的鱼？
叶妍妍特意交待：
“这种鱼是食人鱼的近亲，宰杀的时候要注意。”
丫鬟和小伙计面色巨变，又惊又怒：
“食人鱼？专吃人肉的鱼？既是如此，你还敢送给我家小姐吃？”
叶妍妍失笑，耐着性子说：
“不是专吃人肉，只是牙齿尖利，咬人会很痛，而且刚才说过，这种鱼是吃水果的……”
叶陌陌忍不住直言：
“我们自己都没舍得吃呢。”
“哥！”叶妍妍制止他。
圆脸丫鬟带着歉意道谢：
“谢谢，刚刚是我鲁莽了。”
“该是我们说谢才对。”
叶陌陌很快分完鱼，弄得满手是腥味，小伙计带他到后院洗手。
圆脸丫鬟指挥另一个小伙计把鱼抬到后厨，留在铺子里吃；水果鱼则提回太傅府。
两斤重的有六十条，三斤多重的有五十条。
丫鬟塞给叶妍妍二两银子。
“不用这么多……”叶妍妍推拒。
“面包果也一起要了。”她的下巴点了点。
叶妍妍把面包果的做法简单叙述一遍，收好银子。
等叶陌陌洗完手出来，兄妹俩准备离开之时。
一个杏眼丫鬟扶着一位着白色上衫、月白色裙子的小姐走了出来。
小姐脸上戴有同色系的月白薄纱，只露出远山黛眉和一对秋波微转的美眸。
莲步姗姗、倩姿袅袅。
街上路过的男子几乎忘了行走。
圆脸丫鬟环瞪视一圈，上前一起扶着她走进停在路边的小轿子里。
上轿前，那位小姐回过头，对着叶妍妍和白怡点点头。
叶妍妍和白怡赶紧回了个笑脸。
待轿子走远，叶陌陌才后知后觉问道：
“她就是蒋大小姐？”
“对！”白怡回答。
“她为何只对你们点头，没对隔壁的我也点个头？”叶陌陌其实很想趁机表达谢意。
白怡：“因为她是大家闺秀~”
叶妍妍：“关于这个问题，你得去研究人类行为学~”
卖完东西收摊归家。
回到御史府的兄妹俩遍寻不着父母和熊霸天一家。
一问李嬷嬷，才知道他们进竹林了。
战五渣父母和刚会跑的滚滚？
两人火急火燎去后院进入雨林，去到竹林。
“放心，在竹林里应该不会有危险的。”
“嗯。”叶妍妍担心得很，随意应着。
刚进入竹林，一眼就看到父母正在砍竹子，熊霸天和圆润乖乖坐在地上吃竹叶，滚滚在它们身前四肢朝天躺着，惬意悠闲。
叶妍妍刚放松紧绷的双肩，转眼，又吓得大声尖叫：
“啊——”
上方，一条通体翠绿的竹叶青垂下，露出尖细的毒牙，向滚滚细毛茸茸、粉嫩柔软的小肚皮咬去。
若是被它咬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