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平安金
“我们大黑哥专收平安金的，你们想怎样交法？”大黑哥身旁的小混混一脚踩在装面包果的麻袋上。
叶陌陌一听，就猜到平安金即保护费。
另一个混混上来就掰开一个百香果，把果肉往嘴里倒，口齿不清：
“如果按日交，一天五十文钱；按月的话，每个月一两银子。”
他又抓起几个分给伙伴。
叶陌陌急了眼：“这果要卖一文钱三个的~”
“哥几个吃东西什么时候花过钱？况且，就这些不知名的野果要卖一文钱三个？既然卖得贵，那平安金翻倍！”
小混混凶神恶煞，伸手揪住叶陌陌的衣襟。
“我们没钱，有也不会交给你们这些地痞流氓！”叶陌陌气呼呼回答。
大黑哥没生气，手摸下巴恐吓他：
“不交的话，就拿你妹子去抵……”
他身后的两个小混混上前要来抓叶妍妍。
“不准碰我妹！”
叶陌陌以掌为刀劈向两个混混伸出的手。
两个混混抱着手腕惨叫。
脚踏麻袋的那个混混一脚把面包果踢翻，大黑哥挥手，后面两个手下冲上来，三人一起围攻叶陌陌。
叶陌陌的身手，对付几个流氓痞子绰绰有余，打得他们哭爹喊娘。
最先被打的那两个混混见势不妙即加入混战，五个人一起围攻叶陌陌。
叶妍妍想上前帮忙，被大黑哥拦住，笑得阴森：
“刚才第一眼看见你哥，老子就想揍他了……”
叶妍妍烦懑又纳闷：“为何？”
“老子恨所有长得比我高的人！”
叶妍妍第一次知道长得高会成为挨揍的理由：
“大黑哥，你能有点大志吗？”
大黑哥感觉自己被轻视了，气吞山河地回应：
“当然有了！老子的理想是去青楼找姑娘不用花钱~”
叶妍妍：……果然有大志！
“住手，光天化日就作恶，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一位穿粉色衣裳的姑娘从脂粉铺里冲出来，手里的扫帚不客气地狂扫向围攻叶陌陌的混混们。
她因太过用力而脚步踉跄，叶陌陌为躲避她，反而被揍了几下。
气得他想仰天长啸。
见此情景，混混们高兴得放声大笑，却在此时听到他们老大求救的声音：
“姑娘饶命……”
“请叫我姑奶奶。”叶妍妍趁大黑哥被那位姑娘分心之际，从身后抓住他的腰带，一把举过头顶。
大黑哥脸朝上被举得高高的，四肢乱划，看起来像只千年王八。
叶妍妍原地转了几圈：“叫他们住手。”
被转得头晕眼花的大黑哥气急败坏吼：
“没听到吗？姑奶奶叫你们住手！”
混混们赶紧收手，也不敢朝叶妍妍出手，怕她一失手会把老大摔成脑残，站到一旁，低下头。
大黑哥又沮丧地问：
“可以放我下来了吗？姑奶奶……姑婆……姑祖母……”
叶妍妍丝毫没有放他下来的意思，看了一眼叶陌陌，见他嘴角有伤，冷声问：
“你们刚才吃我的水果，又把我哥打伤，不需要赔偿？”
顶上的大黑哥忙不迭地说：
“要！必须的！赶紧地，把你们的银子掏出来。”
一个混混在怀里掏出三文钱，另一个在臭鞋里倒出十文，那帮倒忙的姑娘轻呸：
“几文钱也藏在臭鞋里，你不嫌硌脚人家还嫌臭！”
另外几人也各自从荷包里掏钱，五个人勉强凑出三十文。
“三十文够治我哥的伤？”叶妍妍不客气地又开始转圈。
“姑奶奶，别转……别转……我这还有……哎呀……我头晕……”
大黑哥顶着眩晕的感觉，伸手入怀，掏出一个钱袋，哗哗响。
他听从叶妍妍的吩咐，把钱袋扔给叶陌陌。
叶陌陌把所有的铜板都倒出来，数完后说：
“只有二十五文。”
叶妍妍这才把人放下，不满地训斥：
“你怎么当老大的？身上就这么点铜板？”
头晕脚软的大黑哥被小弟扶住，支支吾吾：
“昨晚……在青楼……被、被两个姑娘轮番‘抢劫’……了……”
叶妍妍十分鄙视他：
“把piao说成被抢，你真是个人才，怪不得一下就被我举高高，原来还是个肾虚的！”
大黑哥又气又急，没法反驳。
小妹说话太生猛了！叶陌陌在旁边连咳几声：
“小妹，说‘肾脏精气阴阳不足’会比较好听~”
叶妍妍磨牙，跟对面的混混对峙、互瞪。
叶陌陌心不甘情不愿地向那位姑娘道谢：
“多谢姑娘仗义相救！”
那姑娘长相普通，皮肤不怎么好，脸上有好些青春痘，闻言，轻染红晕。
那一抹淡红，让她平添了两分娇俏：
“不客气，你没事吧……”
“皮肉之伤，你没受伤吧？”叶陌陌反问。
“没事。”姑娘低下头，声音轻又柔。
叶妍妍看了她哥一眼，都乔装成这个番薯样了，还有姑娘感兴趣？
大黑哥脚软得站不直，依旧没离开，对叶妍妍放狠话：
“我不会罢休的！”
叶妍妍没理他，招呼那位姑娘吃百香果。
叶陌陌逐一捡起被踢倒的面包果，继续叫卖：
“能填饱肚子的面包果——具有百花香味的百香果……尝一口让你口齿留香……亲嘴时没异味……”
茶馆二楼雅间的窗户边，两位贵公子把这一幕从头到尾看在眼里。
“逍遥，要下去看看么？”杮青色锦袍贵公子问道。
“陈思淼，你想看什么？”
答话的另一位贵公子，站没站相，歪歪扭扭，穿着大红色长袍。
被称为陈思淼的公子又往下看一眼，笑说：
“没听见那什么百香果吗？身为京城第一纨绔的你，对那有百花香味的果没兴趣？”
“没兴趣。”红衣公子懒洋洋回答，无意中看见那卖果姑娘的眼睛，感觉有几分熟悉。
一炷香之后。
脂粉铺门前角落里，叶妍妍正把从大黑几人那反劫来的铜钱硬塞进叶陌陌的荷包里，就听见一道慵懒低沉的声音：
“姑娘，你是不是……”
她抬头，看见那张令人难忘的脸，急急否认：“我不是！”
我不是那天咬你屁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