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集 探子
她开始切换频道，希望找到之前小队电台的频率与他们沟通。
她不相信，一群帝国的探子会这么容易就被悉数消灭。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于电台另一端的回应。
……
“有没有可能艾米尔给你说的故事，真实性存疑。”李祭天脑海里传来老板的声音。
“为什么？”李祭天有点不解。
“他对你是怎么描述那个时候的。那时候他才从母亲肚子里出来，你说他会记得当时的事情，还能知道如此多的细节吗？”老板的声音非常平静，仿佛这件事无关痛痒。
李祭天反应过来，半晌没有说话。
“这个故事，更有可能是哈里发告诉自己那倒霉侄子的。至于哈里发有没有对自己侄子说真话，或者说了多少真话……那就要看这个叔叔是怎么想的了。”
李祭天听了老板说的话，若有所思地问道：“哈里发到底对他的侄子是什么样的态度？如果故事是真的，那么哈里发应该对艾米尔心怀愧疚，所以放了他生路。但现在，哈里发让艾米尔做了如此多棘手的事情，就像是要把他往死里逼一样……问题是，哈里发真的要坑死艾米尔也完全不需要等到他成年之后啊？”
老板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唉，每次问到关键问题你就装傻。”李祭天没有听见老板的声音，自觉无趣的抱怨了声。
他回想起从信标站内逃出生天的经历。
那可不好受，艾米尔暂时不敢违背哈里发的命令，在蜈蚣发现异常，到艾米尔的房间口敲门询问情况时，艾米尔只能先把李祭天藏进衣柜里。
“艾米尔阁下。”蜈蚣抱歉的躬身，“你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我看您过了很久才打开门。”
“蜈蚣……”艾米尔头一次对他这忠心耿耿的仆人用威胁式的语气说话，“谁规定的？别人敲门我就得一个健步跑去开门，更何况还是一个奴隶！”
蜈蚣的头埋得更低了，嘴里蠕动了会儿：“艾米尔阁下，自从你见到徐威开始变了。”
“看来你想教我怎么做人？”艾米尔憋红了脸，他很紧张在蜈蚣面前会穿帮，他只想赶紧把蜈蚣打发走。
蜈蚣不敢再过问：“艾米尔阁下，我就在门外，如果有什么事就喊我。”
“我知道……”
砰的一声，艾米尔赶紧关上了门。
“他走了？”李祭天从柜子缝里探出头。
“你聋？他说他就在门外等你呢。”艾米尔没好气地说，“没办法，只能请你继续表演无实物跳伞了。”
房间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有人躲在艾米尔阁下的房间里控制了他！把那只妄图伤害艾米尔阁下的老鼠逮出来！”
艾米尔和李祭天都听见了这声怒吼。
艾米尔挑挑眉毛，走到窗户前，摆出一个“请”的姿势。李祭天只能无奈地叹口气：“等下我真跳的时候记得用法术接我。”
……
李祭天用艾米尔给自己的启动资金购置了一辆沙漠摩托，顺着四大宗族遗留的公路，向艾米尔所述的地点进发。但李祭天并没有花钱在购买枪支上。因为中心域的枪实在是良莠不齐，他初出茅庐，生怕被黑商痛宰，可不敢把钱砸到这个无底洞里去。
反正自己战斗力也堪忧，遇到战斗利用摩托的灵活性躲开就好了。
不出一会儿，李祭天就说不出话了。按照艾米尔告诉自己的地点，居高临下望去，死气沉沉的夕阳用并不宏伟的枯黄光芒将整片沙漠镀上层燃烧融化的蜡油，一片黑漆漆的鸦群如同乌云般铺在地上，嘈杂的喧闹混杂着悲凉的晚风之中。
李祭天的审判霰弹枪已经被哈里发的护卫缴了，他现在两手空空。只能就地寻了根腐蚀不成样的枪托护木跳下沙坡，又是吆喝又是敲击周围废弃的钢管，想把这群晦气的乌鸦吓退。
但这些饥肠辘辘，仿佛永远吃不饱的生灵没这么容易善罢甘休。它们看见李祭天靠近，就飞起哇哇大叫，待李祭天走过身，又扑啦一声重新罩下来，对着那些遗骸敲骨吸髓。
李祭天只能就近从尸体上撕下来几条干燥的布条捆在护木上，沾了点死者的脂肪点燃了火把。在余晖下，令人安心的火焰终于燃起，讨厌的乌鸦们也缩到了光芒找不到的地方，恶心的血蚊在光影里舞动，形成了令人不安的噪点。
他把呼吸面具调整至内循环模式，以免吸入尸体腐烂时的毒气与细菌。这些尸体是不是青龙帝国的探子，肯定不是李祭天这种门外汉能看出来的。
他能做的，只有根据现场环境做一个初步判断。
这些尸体的武器落在旁边，没有被人捡走，但这个位置就在公路侧方，离大路也不远。可偏偏它们安安稳稳的摆在这里，只能说明应该是刚刚被人杀死--如果是白天被杀，武器肯定被拾荒者收拾得干干净净。
他捡起那把枪，非常熟悉，敛锷步枪。那把拉开枪栓向后加弹的中子弹步枪--他在徐威的士兵那里见过。
地上的尸体惨不忍睹，眼球都已经被乌鸦吃掉了。尸体四周的脚印非常多，但和这些尸体的鞋子不能匹配。
这些人应该是被人围攻，没法及时脱身而被杀死的。
尸体内的子弹非常混杂，如果是遇上的正规军敌人，那么尸体里的弹头应该都是同一种样式的。但这开派对一般的子弹品种，只能说明杀手的专业性堪忧，极大可能是地方武装--但李祭天不能过早做出结论。
李祭天继续深入，这些倒地不起的躯壳后方，是一辆灰黑色的越野车。越野车挡风玻璃虽然没有弹孔，但已经糊上了厚厚一层粘稠的物质，侧面的玻璃满是裂痕，根本看不清里面的状况，而且轮胎瘪了三个，引擎盖严重变形翻了起来，正好陷在沙坑里。
李祭天推测，应该是逃跑过程中，过于紧张，没有注意沙坑，车头直接撞击了地面，磕死了驾驶员。
拉开车门，一具尸体从车里栽出来，扑到了李祭天的身上。嘴差点啃进李祭天的呼吸面具里。
“我的天！”
血蚊像高压水枪似的从尸体的鼻腔与口中喷涌而出，一头扎进火把烧得噼啪作响。得亏李祭天打开了呼吸面具的内循环，要不等因为被注入虫卵，喉咙里瘙痒不堪时，神仙也难救。
李祭天慌忙推开遗体，没成想居然摸到尸体的胸口外口袋有一叠照片？
照片里全是些风景的照片，但是画质非常差，感觉像是截图后放大的图片。抽开一张翻过来，背面赫然标注了地点与敌人的人数区间。把照片一张一张检查，李祭天找到了夹在照片中的车载电台钥匙。
“沙……沙……沙沙沙……”
“什么？”李祭天疑惑了，电台怎么在这些人都死后还会传来消息。
火把渐渐暗淡下去，四周的乌鸦开始蠢蠢欲动，留给李祭天的时间不多了。
“收到请回复……收到请回复……”
电台出现一个没有备注的陌生来报，里传出一个女孩微弱的声音。
李祭天用钥匙打开车载电台操作盖板上的锁，真幸运--电台的能源是和车辆电瓶分开的，这样二十四小时电台都能随时联系。否则车辆没打上火，电台也不会工作。
“收到，收到……”
电台那边的声音，似乎在听见李祭天回复时愣了一下。
“你……？我没有听过你的声音，你是谁……”女孩有气无力的问道。
“我是一个路过的信使，如果你要找这个电台的主人……很抱歉，就我所见，他们是死了。”
电台对面传来了许久的沉默。
“你在骗我……”电台的另一头传来低声的啜泣。
“我也希望我是在骗你……我也希望能找到活着的他们。可事实如此……”
他的希望寄托在那支未知的小队上。可很明显，这支小队已经埋葬于黄沙。
那么……他的导师，他的复仇……这片中心域，还有谁愿意帮助他？他已经被四国抛弃，被哈里发下了逐客令，被沙漠狐狸背叛，还有乌啼连对他的梦境虎视眈眈，最后可能结盟的小队也死亡殆尽……他感染了晶疫，到目前为止都没有服用过抑制剂，他也害怕自己哪一天会倒下……
李祭天已经心如死灰，火把的跳动也越来越慢，他知道，火把熄灭后，这些乌鸦就会扑过来……很疼，很疼，但在这些疼痛后……忘记着愧疚，忘记着遗憾，他获得最后的安宁……
“谢谢……知道我队友的情况……我就安心了……”女孩带着哭腔，呜咽着失去了回应。
电台另外一头，传来缓慢地想挂断电台产生的磕碰声音。
“别！我需要你！我知道你是青龙帝国的探子！不要挂！不要挂！”李祭天猛然惊醒，他不愿最后的希望随着电台的挂断而消散，他的眼眸快兜不住泪水。
“你同伴的尸体说明了一切。你们在中心域有很多敌人也有未尽的事业！我又何尝不是？……我需要朋友救回我的导师，我需要朋友完成我的复仇，我需要朋友夺回我的荣誉……我……真的真的……需要你……不要挂！我会找到你！找到你！”
女孩似乎快要支撑不住了，李祭天听了好几遍才听清她报给自己的位置。火把也即将熄灭，乌鸦的怪叫声几乎快掩盖电台的刺啦声。
李祭天翻身骑上沙地摩托，拧死油门往女孩所述的位置猛开。
摩托的引擎轰鸣着，惊跑了乌鸦也惊醒了月亮。
莫比狄克的星环挂在银河璀璨的星空，苍蓝的月亮从影子里升起。月亮照亮着迷路的孩子，也将他们暴露在辉光下。
镰虫群感知到沙地的振动，窸窸窣窣地爬出沙土。李祭天小心的避让着，虽然摩托上备了一支刚刚捡来的敛锷栓动步枪，可他还是没有和过于强大的敌人正面冲突的能力。
他没有了霰弹枪--初学时靶场上的失利，让他害怕自己打不准，他失去了扣动扳机的勇气。
他在镰虫群里左躲右闪，最后实在没办法，将油箱拧开，取了蠕虫甲壳萃取液抹在身上，终于勉勉强强逃了出来。
他在月亮下，显得迷茫又无助。
他往女孩的那边跑，他居然开始莫名对那个声音产生了依恋。
那是青龙帝国探子最后的幸存者，也是最后可能帮助他的人。他在半梦半醒中，仿佛看见了声音的主人，也看见了导师与匣子。
……
被药贩子踢散的篝火点燃了干燥的枯草，烈火熊熊燃烧起来，女孩的被熏的直呛，但麻黄碱的药效还没有散去。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燥热，原本止住的伤口也开始渐渐渗血。
她等的时间太长，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也许会有人来救自己，不过是幻梦一场。
也许在路人告知自己队友死绝之后，路人便离开了。自己听到对方要来见自己，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她开始呵呵直笑，撩了撩头发，让自己看清楚面前的火海。她的视线开始失真，耳朵里传来蜂群的嗡鸣。
她似乎看见一个人影踏火而行，朝自己走来，在火光中，那个影子旋转、翻腾、扭曲，她不知道如何形容这种感觉，也许是致幻了罢。
“弓呀……弓……你陪我饮风宿月这么久，没想到落得如此结局。”她把亚述弓抱在胸前，火光映照在上漆的弓臂上。“早知道，就不该带你从定居点里去到城市。”
……
“你醒啦？”
昏黄的灯泡在重影下如同温暖的炉火。
一位胖胖的大姑把女孩扶起身，怜悯地打量着她身上的伤口：“哎呦呦，你瞧瞧这些伤。嗨，你男朋友实在太不负责任了。不过你放心，没有什么伤不能在大吃一餐我炖的仙人球驮兽肉浓汤后痊愈的。安～～～好好休息。阿姨去给你炖汤！”
说罢，便离开了房间，门外传来炖肉的香味儿。
没有呼吸面具的束缚，她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轻了几斤。
她环顾四周，老朋友亚述弓斜靠在墙上，两张钢架床搭配一个大衣柜，中间摆张折叠桌，与脏脏的席梦思床垫摆出一个炕状与脑袋顶上忽明忽暗的钨丝灯泡呼应，很明显，这是避难所的经典布置。
女孩望向衣柜上的梳妆镜，镜子里映出一名满头银发的少女，墨绿色的眸子如同未经修饰的玉石。她的银发被火焰燎卷，费了翻功夫才梳理好。
她摸摸自己的脸，稚气未脱的上还有点婴儿肥，但摸到她左耳的时候，她失落的停了下来--因为她的左耳只有半只。
她把耳边的头发捋到了右耳后，而左边没有动--她想用头发盖住她的耳朵。
待到她把头发盘好，弄成一个发包梳在脑后，把折叠桌清理了番，找了根橡胶皮筋把头发固定，可外面传来了争辩声。
“阿姨，那真不是我女朋友。”
“呸！不是你女朋友你会救她？什么也别说了，快把汤给人家端去。”
李祭天郁闷地带上两块抹布，抱着厚实的砂锅往房间内走，正好折叠桌被女孩清理，于是乎安安稳稳地摆在了上面。
“嗯，看起来还不错的。汤底里有不少土豆，浓稠得能当粥喝了……就是这糊糊状的仙人球肉有点倒胃口。”李祭天翻找出一个碗，给女孩盛上。
“谢谢……呼……肥肉有点多。不过能吃上真肉就不该挑三拣四了。”女孩心满意足地先喝了口汤。“不过……份量挺足的。”
“嚯嚯～那必须是真肉啊，这里基本上每天都会累死一头驮兽。真不知道那些商人是怎么看待自己伙伴的。不过便宜了我们，用低价钱就收购了一整头。”阿姨的声音从外面响起。
李祭天和女孩面面相觑。
“哎呀，你们聊，你们聊，哈哈！”阿姨尴尬地从门口走开了。
女孩看阿姨离开，率先打开了话匣子：“谢谢……我没想到你真的会来。”
“没什么，毕竟我们以后还有路要一起走呢。”李祭天说，“由于天黑了，我便就近找了一个避难所先过夜，真奇怪，我居然在你们的照片里见过这个避难所……明天白天我们再一起动身吧。讲真，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薛云落，叫我云落就好。”女孩低下了头。
“云落？好名字。但你和你的小队来中心域干嘛？”李祭天给自己也盛了一碗汤。
“这是秘密……”云落摇摇头。
“以前是，但现在不是了。”李祭天舀了一勺，试试咸淡，“我们现在想完成我们各自的目标只能互相帮助了。如果我不知道你的想法，我没办法帮你。”
“……我……我不需要你帮助，就算我的小队已经牺牲了，我也可以一个人完成任务。”云落反客为主。
“一个人完成任务？你不会找其他探子寻求帮助吗？”李祭天本来还想从她嘴里打听到其他探子的下落，没想到她直接想单干。
“你知道，我们这些探子都是干脏活的。有时候两个探子面对面，都不知道对方是自己友军。我们除了自己的队友，其他人一无所知。我不可能去找其他小队寻求帮助。”
李祭天又听见老板的絮叨：“这倒是不错，要是这些探子们稍微互相通通气，在己方遇险的时候能认出来搭把手。死亡率就不会这么高了。”
“而且，有些事不是人越多越好。就像血宴那样。商人派来的刺客偷袭艾米尔时现场还没有骚乱，因为徐威的部队就在现场。但最后是怎么乱成一桶漆的？是因为礼仪信使带来了一个装满沙子的匣子。”女孩顿了顿，似乎没有注意李祭天的脸色变化。
“沙漠狐狸最开始潜入进来时还没有大开杀戒。如果不是那个空匣子被提前打开，血宴还能继续办下去。无面者会傻呵呵地抱着礼匣回家，等到察觉被骗为时已晚。徐威就能空手套到大白狼。”
李祭天咬着下嘴唇，没吭声。
“当时护卫不多吗？当时守备不严密吗？但宴会偏偏失败了。人数的多少，并不是成功的关键。关键在于，找到合适的方法。”
“合适的方法吗？希望一个人单打独斗也包含在你【合适的方法】其中。”李祭天苦笑道。
“但……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你觉得我们还能做什么呢？这和我一个人有什么区别，无非是黄泉路有个伴罢了。”云落有点好奇李祭天的毅力，是如何支持他一个人还有希望走到现在的。“嗯嘛……你还没自我介绍呢。”
“我，一名信使，叫李祭天。”
“你！”云落瞪大了眼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的话是在雷区蹦迪。“你就是血宴信使！？我听说过你祭桑，凤凰是杀不死的！”
“呃……我的名声有这么大吗？”李祭天完全没想到，只是自己的传奇名号出来，云落会这么大反应。
“如果是祭桑的话……说不定可以呢……”云落点点头，“你这样的传奇能帮助我，这比再来一个连队都管用。”
李祭天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传奇之名如此好用，几乎只是说出自己的名字，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他开始有点享受于这个浮名带给自己的虚荣。
老板利用植入他脑海里的红晶结构，默默感知着他的心灵变化，嘴角微微挑了挑。
“所以，你的任务是什么？”李祭天试探性的问。
云落思考了许久，似乎在做思想斗争，她看了一眼李祭天：“你谈过恋爱吗？”
李祭天完全没想到她会这么问，脸憋得通红，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我没有。怎么了？”
云落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复而坐直了身子：“我们现在就像是谈恋爱一样。很严肃，很严肃。”
“好……很严肃。”李祭天不自然地摸摸嘴唇。
“谈恋爱，首先要信任对方，就像我们之间一样。我信任你，你信任我。你愿意相信我说的一切吗？”云落很认真的问。
“好吧。”李祭天做了个投降状，“我相信你说的每一个字。”
“光说不行，拉勾！”云落的伸出手，小拇指勾了勾。
李祭天伸出手，犹犹豫豫地直起小拇指。云落很干脆的勾住了他，她的大拇指和他的大拇指顶在一起。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
“嗯！在相处的过程中，还要互相为对方保守秘密～这就完成了一半谈恋爱的步骤，你愿意为我保守秘密吗？”云落勾住李祭天的小拇指不放。
“……愿意。”李祭天头一次感觉如此被动，还是说对方太主动了？
“太好了！这样就只剩下最后一半了，那就是在相处过程中的磨合了哟。希望我们合作愉快。”云落wiki了一下。“接下来告诉你，我们小队的计划。”
“我们的任务，就是阻止朱雀联邦的战争讹诈，用超级武器来威胁其他国家。我在寻找他们核原料基地与运输路线，并想办法破坏它们。虽然四国已经开战，但现在的情况都是局部冲突，四国互相担心对方的超级武器会进入战场。”
“所以只要任何一方的超级武器成型，那么大规模的全面战争就会真的会到来？”李祭天问道。
“是的，所以说我们也是在维持世界吹弹可破的和平不是吗？”云落说道。“以前四国间也有摩擦，但从来没有现在这么激烈过。因为血宴的失败，直接破坏了四国间仅存的信任。祭桑……这就事不怪你……”
“我也在补救，谢谢你的安慰。”李祭天摇摇头，“我的目标，是向沙漠狐狸复仇，拿回我匣子里被他们抢走的礼物。”
“这很好办，到时候我们摧毁朱雀联邦的核原料时，嫁祸给沙漠狐狸就行。到时候我们就能坐山观虎斗……当然，我也会帮你去复仇的，比如说在你向沙漠狐狸首领提出荣誉决斗的时，我陪你一起砍死他。”
“这么说，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咯？”李祭天终于安心。
“什么话，我们都已经拉勾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云落恢复了作为探子的坚毅神情。
老板终于忍不住了：“李祭天，你个呆瓜。这个避难所里的人都是青龙帝国的探子。探子们已经血洗了这个避难所，伪装成里面的居民！那些家伙一直在门外偷听呢！”
李祭天吓出了一身冷汗。
“你见过有避难所能随时拿肉出来的吗？你见过有避难所能煮出这么浓的汤的吗？这么高频率累死驮兽的商人还没从娘胎里出生呢！更何况这里还不是经济或者交通中心，怎么可能有这么多人的驮兽正好走到这里就死！最可疑的是，避难所就算按死驮兽的价格买肉，也不可能天天买得起！”
老板插科打诨的声音在李祭天的脑子里响起来：“嗨，有时候你真应该像个男人，而不是男孩。我都怀疑要是对面掏出根棒棒糖，你是不是就要被别人拐跑了。不过你的小女友估计是不知道周围都是友军的，她也没多少脑子。”
“我现在怎么办？！”李祭天有点慌了。
“顺水推舟呗，反正中心域除了你的导师，还有我这个又当爹又当妈的伪神，最后这些刚刚被你傻白甜操作骗过去的探子们……没有谁不会朝你开枪了。”
“估计你的小女友早上起来，就会多几个‘自愿加入小队帮忙的当地老乡’。这些‘老乡’已经知道了她自报家门给外人的事，你猜猜他们在路上会怎么做？”
“他们会杀了她？”李祭天从脚后跟感到一阵凉意，一直沿着脊柱爬上了天灵盖。
“他们怎么做主要取决于你，如果你还是今天这样非常乐意帮忙的样子，他们也不会大开杀戒。”老板似乎想笑，但憋回了肚子里。
“好好利用他们……完成你的复仇，不要对你的小女友产生感情了。”老板的声音重新遁入颅内。
“嗯，不过我觉得你心里好像只有你导师～”老板又跳出来哼了一句。“加点油，让我看见你的价值，西格玛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