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集 无首
李祭天坐在娜娜车内，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前方不远处的一具无头尸体。
在那片密密麻麻的干尸堆中，这具尸体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它周围散落着其他尸体，但唯有这具尸体旁的青龙帝国旗帜还未完全倒下，炽风吹来，旗帜微微飘动，发出“沙沙”声，似乎在诉说着曾经发生过的激烈战斗和无尽悲伤。
其他尸体围绕在那无首的四周，面向最中心尸体顶礼膜拜。最靠近的一圈人高举双手，似乎在支撑什么，这附近有很大的梦境波动，应该是使用了某种强力法阵导致的。
无头尸体身披一件以脖子处为圆心，描绘太阳光芒四散开来式样的披挂，内衬缀有金丝龙图腾的饰边，下半身被披挂华丽的长衣摆所覆盖但已经风干脆化。引人注目的，还是枯萎双手中捧着的匣子--与李祭天怀里一模一样的匣子。
娜娜老公望着那无首之人怀里的匣子，眼睛都绿了：“瞧瞧！我说什么来着！有大货！”
q-9-0与娜娜老公兴致勃勃地冲过去，美滋滋地就想拿走那一只匣子。可他们的手伸向匣子的一瞬间，便发觉那一只匣子居然只是全息投影！？
“搞什么鬼！居然是假的？”娜娜老公直接懵了，“这尸山血海的，到头来只是为了保护一个虚空匣子？”
他的话刺痛了李祭天的心田。李祭天一下子没稳住离合器，松快了脚，嗵的一声皮卡车便熄了火。
“嘿！假匣子就假匣子吧。既然他们这么大阵仗，这个被护在中间的人地位肯定不低。青龙帝国的旗帜也在这附近，说不准是什么大官呢！”q-9-0还是比较乐观。“你看看他内衬上的龙图腾！肯定和青龙帝国皇帝都沾上边了！”
“拉倒，你看看这些尸体的情况，全身都脆了，一碰就刷刷掉渣滓。还能有什么保存完好的东西？”娜娜老公从全息投影上抽开手，“我倒是好奇，这全息投影是哪里给它供的能？”
q-9-0绕着无首尸体走了一圈，突然发现尸体的背部有一个翻盖状的结构。他把手摸过去，触感很不真实--这不是肉体的触感，更像是钢铁？
q-9-0好奇地按了一下那奇怪的翻盖，没想到盖子就此弹起，露出其中一个流淌黑色液体的跳动机械心脏！？
“这是什么！四氯化碳？敢情这家伙是机械人？”q-9-0搓了搓手指，不可置信地看着指间油稠的物质。
“不一定，在探宝客的经验来看，应该是对自己机械化改造较高的人。”娜娜老公凑了过来。
“他是械族？械族不是消失五百年了吗！？”q-9-0听到这话，差点没把手剁下来扔掉。
“加装义肢不是很常见吗？古达麦与麦哈乃德，瘸子与独臂组合不就是安装了机械腿机械手。”娜娜老公解释道。
娜娜皮卡车已经开到了两人身后，李祭天打了个手势，招呼两人上车，但强烈的好奇心让他忍不住一直盯着那与自己随身携带的匣子一模一样的盒子投影。
“哈比比，你作为信使见识的多，你来掌掌眼，这是个什么东西？”q-9-0指了指无头尸体空荡荡的后胸膛，那跳动的心脏让人发毛。
里面红晶与发条的结构，感觉像是蒸汽时代的遗物，q-9-0只觉得一阵恶心，不知是辐射的缘故，还是被这东西凝视的不悦感。
李祭天终于耐不住好奇跳下车来。
“说真的，你要是不想多一个人天天在你耳边碎碎念，最好不用去碰那心脏。”老板平淡的告诫声在他脑海里响起来。
“那是什么？”李祭天仿佛不识字的人碰到了字典，想认出那颗心脏的作用但又知识储备不足只能干瞪眼。
“有没有人和你说过器官移植的故事？平常人都认为大脑才是一个人意识的全部，可是仅仅是地球时代的器官移植手术中，很多案例就体现了心脏的不寻常。很多病人在获得他人捐赠的心脏后，性情大变，开始和心脏的原主人性格接近了起来。”老板侃侃而谈。
“我又不会把心脏塞我肚子里去。”李祭天有点不以为然。
“错，我不是这个意思。心脏是除了大脑外另一个意识载体。”（我们现在的科学并没有证实，仅仅是一个猜测。）老板的声音开始变大。“这里面有大量红晶结构，红晶是蛋白质的结晶体，里面储存着各式各样的信息。”
“而你已经患上晶疫很容易受其影响，一旦被红晶中断dna的选择性表达，那么你就会变成只有自己dna的空壳，但实际上除了dna之外与冉阳无异的夺舍载体！”
娜娜老公与q-9-0两人大眼瞪小眼地望着李祭天，不知道他自言自语什么？怎么突然嘀咕了几声就站在原地不动了。
李祭天并没有听从老板的告诫，而是好奇地凑上去，想仔细观摩一番这奇异的造物。
【我……有办法……救你的……导师……】
娜娜老公支起耳朵：“我去，莫比狄克在上，什么玩意在碎碎念？q-9-0，是你在装神弄鬼吗？”
q-9-0举起牛仔杠杆步枪，慌张地巡视一圈：“有没有可能刚刚我连嘴都没张开。活见鬼了，兄弟！”
【……救你的……导师……】
真真切切的声音钻进了李祭天的耳朵，他不敢相信那颗心脏在他到来后，突然有规律的搏动起来。
“操！好像是那个心脏的叫声！”娜娜老公吓得后退几步，正好被后方的尸体绊倒，一屁股坐在地上，骠牌卡宾枪跌落在一旁，半晌才让他回过神，把枪重新拾起来。
“导师？它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李祭天愈发好奇，更想拿走那只心脏。
心脏对他的诱惑，好似午夜里嗡嗡作响的蚊子，看不见摸不着，但你知道它一直存在，它一直干扰着你进入梦乡。
“哈比比，这个心脏确实诡异。不知道回收站能开出什么价格来。”q-9-0在确定声音来自这个心脏后倒是不怕了，一脚踢过去把这个干尸半边身体踹成了粉尘。“娜娜车斗里面的水银真空柜又有用武之地了！等下我就把它挖出来扔里面去保鲜～哈哈！”
q-9-0搓搓手，掏出沙铲照着心脏的管线砍去：“妈的，普通心脏都能在乌啼连那里卖出个好价钱，更别提这看起来就不简单的心脏了～”
【痛苦……痛苦……】
心脏在轮番砍剁下居然发出了呻吟，娜娜老公终于忍不住了，抱着枪连滚带爬地往皮卡车上跑去。“你们胆子忒大！这么诡异的东西都要啊！”
“难怪你当探宝客没发财。”q-9-0嘲笑道，“摆在眼前的票子居然不敢拿。”
“喝！我答应了信使，要和娜娜一起去见识更广阔的世界呢，不像你！不惜命。”娜娜老公重重摔上门，后又像发现了什么，一脸歉意的重新打开门把车门轻轻关好。
“那你看着我发财吧～”q-9-0毫不犹豫地一铲接着一铲往无头尸体上劈，誓要把心脏掏出来不可。
【痛苦……痛苦……】
“你还挺能嚷。”q-9-0往手心啐了两口唾沫星子，卯足了劲准备给这被他砍得七零八落的尸体来一下狠的。
“别！把精密仪器弄坏了就不值钱了。”李祭天赶紧护住破破烂烂的空躯壳，“我来把它套下来。”
q-9-0把沙铲扔给李祭天，两只手在腿子上擦了擦，嘿嘿一笑：“没问题。”
李祭天扯下被砍砸得破烂不堪的后胸翻盖，露出里面复杂而神秘的机械结构。心脏上的齿轮像是受到惊吓，逆时针转了几圈，这种莫名的凝视感，让人只觉是机械复活，亦或是代达罗斯的传说真实存在？
“如果你执意要把这心脏带回去，我也不阻止你。”李祭天的脑海里响起老板的声音，“不过你得考虑清楚，你到底该信谁的话。你脑子里的红晶结构不是开玩笑的。”
“老板，这具尸体真的是冉阳吗？”李祭天想用颅内的晶体与老板联系。
“他确实是冉阳，把我耍了的冉阳。”老板的声音头一次如此冰冷，“但狐母带走了他的头颅，你也即将带走他的心脏，如果你们俩其中一个玩脱了，冉阳就会用你无法想象的方式复活。”
李祭天听后愣住了。他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望着那心脏。
他实在想不通，冉阳究竟是如何做到如此完美地隐藏自己的真实意图，将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这种欺骗手段简直匪夷所思，令人叹为观止！
难道说留下这颗心脏也是冉阳精心设计的一个局吗？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像野火般在李祭天的脑海里蔓延开来，愈发强烈。
此刻的李祭天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与不安之中，而摆在他面前的谜团似乎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起来也许，导师让他不要趟这浑水是多么正确的忠告。
心脏的跃动戛然而止，线缆和血管在最后一次搏动后齐刷刷地挣断了死气沉沉的肉体，心脏外露的红晶缩回内部，全息投影的光芒一下子暗下来，匣子无影无踪。
那颗心脏就像一个被吓坏的孩子，突然间“咕噜”一声从已经破碎不堪的躯壳中滚落出来，正好落在了李祭天的脚边。只有红晶结构稍微闪烁了几次，仿佛想要诉说着什么，但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与此同时，那具失去了心脏的尸体也终于再也无法支撑下去。它缓缓地倒了下去，随着微风的吹拂，慢慢地彻底变成尘埃，向着远方飘荡而去，只留下了破碎的护壳与不甘的零件。
“我挖了老半天没弄出来，咋你一过去就弄出来了。也许这就是马克图布吧？”q-9-0看得一只眼睛大一只眼睛小，眨巴眨巴眼，又无可奈何的爬回了车上。“它是你的了，哈比比。”
“又有震感！我似乎看见一个庞然大物在朝我们开过来！赶紧上车！”娜娜老公只觉自己屁股被什么东西钻到，旁边的水杯晃得像海浪一般。
他惊恐地回头一瞥，只见一个宛如移动堡垒东西毫不留情地碾碎着地面上的玻璃化的沙子，发出刺耳的破碎声。
“卧槽！”娜娜老公作为沙漠狐狸，对挨打的经验非常丰富，寻声望去，一眼就认了出来。“蝎尾狮陆地炮艇！玄武教廷怎么到我们附近了？！要是发现我们是沙漠狐狸肯定会把我们拷打成渣滓的！”
“这下知道泰坦蠕虫是被什么振动召唤出来的了！”李祭天捡起心脏，三步做两步跨上车，“我们车速应该比对方快，能跑得掉吗？”
“恐怕晚了，蝎尾狮陆地炮艇比我们高出那么多，没理由在我们看见他们时，他们看不见我们……”q-9-0在认清现实后，严肃起来，“而且炮艇的射程非常远，我们车速再快也没用。”
“哈比比，你作为信使是通过仪式的！肯定会魔法可以脱险吧！”娜娜老公完全寄希望于李祭天身上。
“确实有制造海市蜃楼的风魔法，利用光线在不同密度的空气下折射率不同而隐藏自己，但……我不是特别熟练……”李祭天打量了一番娜娜皮卡车，“我的意思是……没试过给皮卡车这么大的物品用这种法术。”
q-9-0用力擤了个响鼻，无奈地看着那巨兽的影子渐渐靠近，他对准蝎尾狮陆地炮艇比了个中指，愤而骂道：“赌上拉普拉斯妖的眼泪珠子！我相信你，哈比比。大不了被这些四国走狗杀了。呸！不过就算死，他们也别想掰弯我的手指！”
……
“陆地炮艇降档！准备停车！”
随着命令的下达，履带后粗壮的泄气阀喷射出长长的蒸汽，刹车与传动轴直接的摩擦将冷却液化为灼人之雾。蠕虫甲壳萃取液的沥青状油膏，扒搭在齿轮间。被污染到黢黑的负重轮犹如贩奴船上被折磨得半死不活之桨手，奋力支持着巨兽的蹒跚学步。
60码的速度，对于如此庞然大物来说，已经非常迅速，但狮子的生存不光是牙尖爪利，也要雷厉风行！相对于它的“猎物”们来说，60码，确实有点慢了。
“报告，刚刚疑似在n偏e15度方向发现金属反光，初步猜测有可能是一辆皮卡车？但观察手现在已经找不到反光点了。”
车长听到报告后，也通过潜望镜窥视了番，确实没看见什么异常，至于为什么没有用热成像--因为莫比狄克大气层较稀薄，白天环境温度上升非常快，热成像效果不好。
“沃尔科娃，法警女士。”车长呼唤起一个熟悉的名字，“接下来就看你了。我们已经到之前探测到的核爆点外围，据说【大静默】的到来就和这次核爆有关系。”
“放一百个心。”沃尔科娃用手抚了抚头顶，卡在寸头里的沙砾喀喇弄了出来。“希望这次能找到什么线索吧，再做无用功我是熬不住了。可恨的沙子！”
“需要我安排几个姐妹陪你一起去吗？”车长看着闪烁红灯的盖格计数器，走路的姿势都变局促了不少。
“谢谢结发姐妹会的好意，不过我可不想现场被你们这些巨人踩得混乱不堪，就像被二十头疯牛犁过的田。”沃尔科娃系好避风衣的防风带，肩上配好摄像头，戴上四轴呼吸面具，接住姐妹会成员抛来的同乡步枪，翻开炮艇的上弦气阀掀盖，从炮艇里钻了出去。
她走在沙地上，沉闷的空气憋得她难以呼吸。周身都是热气团，无尽的高温似乎要从她的毛孔里蒸熟她。
但沃尔科娃有点心不在焉，她的心思还在西葵瑞特身上。
她冥冥之中觉得西葵瑞特在这场阴谋中充当了倒霉的替罪羔羊形象，整件事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味。
她知道，玄武教廷的紫冕，朱雀联邦的钴弹。两个国家的超级武器已经明牌了，那青龙帝国的超级武器是什么？圣徒给四个国家都带去了超级武器，但四国互不知晓。而现在圣徒已死，知道祂的计划的只有三位使徒。
大主教和自己说了当时血宴上的事，狐母被西葵瑞特辨认出是曾经的使徒，而冉阳被新王剿灭，西葵瑞特又被关入大牢。就目前来看，似乎只有狐母，才是能完成圣徒计划的人……真的吗？
四国已经走到了战争边缘，西葵瑞特说不定是破局的关键。圣徒的计划到底是什么？西葵瑞特为什么会对祂痛下杀手？
自己那可爱的前夫，自从悄无声息地离开自己身边后直到再次见面时，都没有提及过往。毫无头绪，就如无首。
沃尔科娃走到凌乱的尸体面前，娜娜的车辙印马上引起了她的注意。
“车长，看来有人先来一步了。”沃尔科娃利用对讲机通知陆地炮艇内。
“该死的泰坦蠕虫，要不是它我们早到了？下次见到那鬼东西非得先用红外激光给它凌迟不可！”对讲机里传来车长摔椅子的声音。“你能看出来是什么人吗？”
沃尔科娃摇摇头：“中心域可不是什么尘世花园，这里是纯纯的无主之地，没有任何一个为首的组织掌控大局，自然混乱不堪。武装医生乌啼连、改车狂魔公会代达罗斯之傲、佣兵团、奴隶贩子、哈里发商会，幽灵匪徒沙漠狐狸……这些大派系都数不清。单单看车辙，我猜不到是谁。”
“问题不大，”车长渐渐平静了下来，沃尔科娃也没听见之前愤恨的粗喘声。“还有什么发现吗？”
“你能共享我随身携带的摄像头吗？每次都要我说话，我喉咙很干啊。”沃尔科娃敲了敲肩上的探头，“这比我口述直观多了，不是吗？”
沃尔科娃先引导摄像头往地面的玻璃化尘土看：“你瞧，这些人是在核弹引爆后才进入到这个地方的。很浅显的道理，能抵挡超级武器威力的法阵还不存在呢。”
“那他们制造法阵的目的是什么？击败追击的敌人？保护自己免受辐射？”车长疑惑地询问道。
“你对法术的理解仅限于此吗？”沃尔科娃指向那些还未倾倒的青龙帝国旗帜，“如果是仅仅用来战斗，他们为什么拼死竖起这些旗帜？而且这些尸体都是面向最中心的那一个被人破坏的遗体，如果他们是要攻击或防御，应该是面朝外面的敌人才对，而不是面朝中心像缩头乌龟。”
“那……”车长陷入了沉默，她作为探查【大静默】时蝎尾狮陆地炮艇被毁事件的主要负责人，却什么线索也看不出来。
“我的猜测是……传递信息。”沃尔科娃摸了摸被呼吸面具覆盖的下巴，“因为【大静默】时所有的电信号都失灵了，必须通过其他的方式才能发送消息。而这个法阵……很有可能就是发送出消息的手段。而且他们竖起旗帜，就是为了接到消息的人能顺利找到他们。”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们是要给谁报信呢？”车长恨不能把眼睛贴在摄像头上，可她还是什么也看不出来。
“就现在还看不出来，我是法警，说话都是要有凭据的。”沃尔科娃用同乡步枪戳了戳脚下的玻璃，“推测一番，这些人应该是被敌人追杀，迫不得已进入核爆区规避敌人。但他们知道逃跑无望，急中生智用法阵召唤援军。但核爆刚刚结束，辐射量巨大，活活被照死在了这里。”
“他们到底成功了吗？”车长听到这句话又提起了兴趣。
“应该成功了，但不能说完全成功了。”沃尔科娃仔细思考了一番，风吹开玻璃表面的沙尘，露出了玻璃里镶嵌的脚印，她回答道。
“你这……谜语人啊！姐姐，给句痛快话吧！”车长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冒了出来。
“因为玻璃上有不符合他们的脚印和车辙，这些车辙看起来是民用车，花纹明显和军车不一样。车辆是在玻璃没有完全冷却时留下的，所以是在核爆后不久。”沃尔科娃用脚蹭了蹭，那些脚印和车辙已经凝固，变成了坚硬的玻璃。
“那你之前不是说有痕迹吗？”
“是的，但那是沙地上车辙，是灰尘减层痕迹，不久前留下的。和玻璃上拓印的痕迹不一样，玻璃拓印痕迹是【大静默】那一天留下的。”
沃尔科娃顿了顿：“如果他们的目标就是这些民用车的主人，那法阵就成功了。反之，就失败了。这个现场已经失去意义，我们来晚了，很多东西都被人为破坏，尤其是最为重要的中央尸体，我几乎找不到任何能确认他身份的物件，化为凡尘了。”
“拉普拉斯妖在上。”车长扶了扶额头，“沃尔科娃女士，你要把我绕晕了。还有什么其他发现吗？”
沃尔科娃笑了笑，望向已经利用空气密度改变折射率而隐藏的娜娜皮卡车。
李祭天和她的眼睛对视上，不禁打了个哆嗦，冷汗湿润了后背的衣裳。
娜娜老公大气也不敢出，忍不住往远离那女人的方向挪了挪。
“哈比比，挺你。她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肯定没看见我们。”q-9-0感觉自己的声带都在发颤，他喉结上下滑动一番，说出自己都不相信的话。他望向蝎尾狮陆地炮艇，眼睛发花，只觉得机枪已经开始旋转，像黄蜂一般盯死了“皮薄馅大”的皮卡车，只消一轮扫射，三人便会去水银迷宫报到。
沃尔科娃转过身，关闭了摄像头，瞟了眼那位能让西葵瑞特开口的信使。
“没有其他发现了，我亲爱的姐妹。不过……等下回去给我买点核桃，我补补脑。”她轻哼了一声，大步离开了那群灰蒙蒙在沙尘中模糊的枯萎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