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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集 火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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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獾躲避了第一轮的火雨,可是天上还有第二轮、第三轮,甚至第四轮还没有落下来。

    熊熊烈火,配上月尘会侵蚀人心的特性。狼獾感到异常痛苦,和上次在血宴上吸入大量汞蒸汽的濒死感一模一样。

    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干扰着狼獾的判断,他隐隐约约地听到自己掩体侧方有一个男人大口喘气的呼吸声。

    狼獾将呼吸面具调整至内循环模式,旋开存放过氧化钠的滤芯。这让他勉强避免被毒烟熏死,但四周的温度越来越高,他必须赶紧移动起来。

    集装箱内的货物,里面有大量的塑料膜。遇到高温就像遇到了盐的蜗牛缩为一滩,死死粘住一切可以依附的物体疯狂燃烧着。狼獾清晰地感知着每一滴塑料燃剂的滴落,在他的三角猎帽上留下丑陋可怖的印记。

    在集装箱的狭小空间内,一米一枪长的“锁匠”步枪明显有点施展不开拳脚。在行进中容易磕磕碰碰产生杂音,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产生噪音越多,敌人越可能得知狼獾的位置。

    如果敌人使用的是霰弹枪,在听到位置后从不经意的地方猛蹿出来,狼獾的猎人生涯便到此为止了。

    所以他掏出了一把精巧的双动式手枪。这是一把“蝎子”竞技手枪(原型 马特巴mtr-8左轮手枪),使用8发38口径史密斯威森子弹通过弹巢供弹。

    “蝎子”手枪非常有新意,和传统转轮手枪不同。“蝎子”的弹巢的位置位于扳机护圈前、枪管的下方。这样独特的设计,使得弹巢能做更大,但不显得整枪臃肿。开火后,枪管轴线靠近扳机,后坐力导致的翻转力矩小很多,枪口跳动更小。

    击锤也隐藏在枪身内,掏取方便,不会勾勾绊绊的。

    最具特色的其轮转与开火。八发子弹全部夹在一个特殊的圆形平板弹夹片上。弹夹其实是两个小钢片,可以像蚌壳一样开关,子弹底座稳稳夹在钢片间,再一起放进可以向左摆动的弹巢中。

    如果不放弹夹片,那么内置击锤甚至不够距离来击打到子弹底火。所以,如此复杂的结构导致其换弹只能一次性更换所有子弹,而且更换后的弹夹片,取下空弹壳需要花费不少时间。

    狼獾倒是不在乎这些七七八八的。狼獾本来就有“锁匠”步枪作为主手武器,“蝎子”手枪作为副手武器更多的是弥补自己近距离作战的优势。双动、弹容较大、重新上弹快,狼獾已经觉得“蝎子”是一把完美的武器了。

    而且“蝎子”瞄准基线长,精度好。虽然枪管短,子弹随着飞行的距离威力衰减大、弹速也快不起来。但耐不住近距离强,胸口中上两三枪,再高明的医生也难救活。

    狼獾之前在车厢高处已经瞥见了佣兵的装备配置,得知了有一名敌人使用的是霰弹枪,但型号和弹种没有看清。

    如果想在集装箱如此狭小的空间内,用手枪战胜霰弹枪,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而队友不可能支援,也大大增加了狼獾的压力。

    狼獾仔细分析了一下现在的情况--集装箱内掩体错综复杂,手枪弹可以穿透的掩体很多。火焰十分晃眼睛,塑料燃烧的黑烟也遮盖了部分角落,从一些地方跑过去,对方不一定反应得过来。而且霰弹枪主流都是泵动式的,自己作为双动式手枪,在射速上有略微优势。

    但一切的一切,都建立在信息差上。就算自己有这些优势,但傻子都知道用霰弹枪蹲进这种狭小空间就是有绝对优势。如果自己不能得知对方位置,冒里冒失跑过去落入敌方的架枪处,就满盘皆输了。

    “哨位!离开高处!”佣兵队长藏身到列车底的一个钢板下,但越来越高的温度顺着这块钢板像烟雾般无孔不入地入侵他的肉体。“第二轮火要掉下来了!还蹲高处真会烧死!”

    哨位本来是跪姿探头在集装箱顶的。但火焰无情地如大雨瓢泼,他不得已合上集装箱顶的通风盖,规避火焰。这让本来就狭小的空间,更加逼仄。

    他把右腿伸直,空出右边的空间,用躺下的方式从货架上滑下来。

    窸窸窣窣地动静立马吸引了狼獾的注意。借着火光,哨位的腿在上方挥动了两下,狼獾看得清清楚楚。

    但狼獾却忍住没有开枪,他估摸着哨位肯定会向有队友的地方移动,来寻求掩护。集装箱内空间不大,通过观察哨位的消失方向,肯定可以猜测出另一个敌人的大致方位。

    而且……狼獾一旦开枪,自己无异于暴露自己位置给持有霰弹枪的敌人。

    他决定继续等待……

    “我操你的!狼獾!你是不是吓尿了在用火烤内裤啊!”对讲机里传来巨魔暴怒地吼叫声,“有灯光从列车后方追过来了!”

    列车即将进入弯道,固定轮胎的插销像患上疟疾的病人止不住颤抖。机械臂已经被破坏,只剩下空空如也的吊车与下方的重卡--以及,破损不堪甚至地板都烧熔一部分的板车。

    “别乱动!”拉斐拉用再生针剂打在自己身上,因为对方哨位使用的是棺材步枪,子弹穿透力强,造成的只是贯穿伤,所以用再生针剂可以没有顾虑的愈合伤口。可巨魔的情况不一样,他严重气胸了,拉斐拉不得已托住他的下巴,猛灌了不少朗姆酒让这聒噪的汉子安静下来。

    拉斐拉从房车内的雪克杯里寻出一支不锈钢吸管。

    “好了,大宝,没事不疼~”拉斐拉一边用吊床的绳索固定巨魔的手臂,一边把吸管的尖口对准巨魔胸腔。“看在我为你浪费了那么多酒的份上,等下给你穿孔的时候别给我一巴掌。”

    随着不锈钢吸管的插入,瘀血和淤积的空气开始排出,巨魔的胸部渐渐平和了下去。肺内的气压也开始和外界气压平衡。

    “辣妞,扶我起来……”巨魔掏出一枚阻气弹,将发射药装入摄政王霰弹枪内,想把阻气弹利用霰弹枪滑膛的特性发射出去。“狼獾那小子帽子不错,我可不想它烧坏了让我戴不成……”

    阻气弹呈一个长棒状,内部含有大量固体粉末,在短暂的反应时间后会释放氮气使敌人窒息或者扑灭场地上的火。

    “干嘛?!好好躺着!”拉斐拉看着还挣扎想起来的巨魔气不打一处来,“就你这吊样再乱动是真会出人命的!”

    但短暂的休整没有让众人喘息太久。

    随着剧烈的振动,地铁驶入了弯道!而且在火焰的淬炼下,动车组的零件开始撞齿。在如此高的车速下,撞齿就意味着报废!

    大片大片的零件被当场绞断,几节车组如同投入水中的螳螂,从腹部爆裂开来喷射出如同铁线虫一般的金属器物。失去动车组的动力,地铁的速度也越来越慢,而列车身后滚滚浓烟之中的闪烁灯光却越来越近!

    随着离心力,固定轮胎的铁棒也开始错位。终于嘣的一声飞离了板车,斜插进松软的沙土中。

    狼獾听到对讲机里传出巨魔的声音,暗自叫苦--这无异于掩耳盗铃,自己已经几乎“赤身裸体”地暴露了位置。敌人人数还占优,只要两个人以上一齐出来朝自己开火,狼獾百分之百得交代在这里。

    也许是天意让狼獾命不该绝?也许是敌人的害怕从中作梗?是什么样的马克图布能让一动不敢动的人存活下来?

    火焰照亮了通往房车的前路,照亮了集装箱内的弯弯绕绕。可惜没有照亮狼獾的藏身之所。

    狼獾感觉有气体喷出嘶啦作响的声音,在自己周围的火焰渐渐小了很多,周旋的余地也变大了。

    “巨魔那混球还有点作用。”狼獾暗自嘀咕,“还知道放阻气弹让我好受点。”

    佣兵们就没有这么好受了。

    佣兵掷弹手在火焰的燎烤下,虚汗顺着脸颊如泉流下,他妄图逃离,但无处可去。他听到了狼獾对讲机的声音,依稀估摸出对方的位置。

    但佣兵医生的死,对他的心灵产生了严重的震颤。他害怕自己也会被队友抛弃,不明不白的死去。他没有胆量,一个人冲上前去,虽然他知道自己占据了绝对优势。

    “来啊!一起上啊!”通讯员比划着手势,吆喝着。任凭谁也畏惧没有长眼睛的子弹。他端起“挚友”卡宾枪,慢慢走到了货物堆侧方。“妈的!那可是我们的赏金啊!”

    狼獾听到火焰的噼剥作响中隐匿着一个人的脚步,他把枪收到胸前,快速晃了一下瞅了一眼货物堆后的情况。

    虽然整个过程奇短,但是处在货物堆后方的通讯员不是瞎子,敌人的身影就在面前晃动!

    通讯员毫不犹豫地开枪,挚友步枪厚重的子弹瞬间破开一个大洞在货箱上。狼獾人枪同出,抓住栓动步枪开火后必须拉栓的空档,探出侧身。刚准备开枪,却发现自己错误估计了形势——掷弹手的霰弹枪还在直挺挺地架住了他出来的位置。

    同时响枪,本来就被火焰侵蚀的掩体化作了灰烬。黑色的遗骸随风作古,整辆列车在高温炙烤下终于失速,几个轮轴膨胀开,死死卡住轨道。

    巨大的惯性让板车上的重卡彻底失控。恶狠狠地一头栽向了前方的集装箱!

    “抓稳!”拉斐拉一手扣住巨魔的胳膊,狠狠往内拽,可是板车彻底变形,重卡直接悬空了一半到了空中!

    前方出现了道路指示牌。

    【距离环形监狱15公里】

    随着呼啸而过的列车,指示牌被悬空的重卡屁股像割草镰刀般撞成了粉末,房车的集装箱直接拦腰斩断!巨魔被可怖的力量猛甩出去,拉斐拉再也拉不住,在手臂被拉斐拉的指甲留下四道殷红的抓痕后,巨魔咚地一声砸在箱壁上,凹进去一个大坑!

    佣兵队长挂在车厢底下,重卡的这一次撞击让他往下坠了几厘米,锋利的铺轨石直接削掉了他的背肌,露出了肩胛骨,任他再强的意志也无法抵御如此痛苦,他失声哀嚎,拼命想翻身上来。

    “赞美命运之神!”哨位的声音还未落下,重卡将其深深闯进了货物堆之中,千纸鹤的棺材步枪在挤压下直接捅进了他的腹部,“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熔化的塑料膜从车顶落下,如同致命的裹尸布,粘覆在哨位的身体上,在他的挣扎声里 空气中瞬间弥漫着尸体的焦糊与塑料的恶臭!

    千纸鹤的对讲机也跌落一旁,通讯员顺势捡起,对着它痛声怒号:“该死的渣滓!留着赏金给你们买坟地吧!你们就那么缺这点钱吗?但是我是真的缺!真的缺啊!”

    神经紧绷地战斗已经损害了他的理智。

    多亏狼獾探出去的身体不多,霰弹的弹丸只是命中了他右手侧。狼獾强忍痛苦,两条腿扒拉着向后移动,月尘白磷毫不留情地攀附到他的臀部,剜心钻骨般的神经脉冲让他每一根神经都要蜷缩在一起。

    狼獾拼命移动到右后方的货物后,只有这样--他使用没有受伤的左手向进攻的敌人开火时,才能保持优势身位。否则自己将多探出半边身体方便开火--这无异于自杀。

    “亚拉!亚拉!”通讯员推了掷弹手,“那个三角帽在那个角落!我听到他对讲机里的声音了!”

    两人一同向狼獾的藏身处推进,压缩狼獾的移动空间,随着狼獾每一次粗喘,他的战术空间就减少几平米……

    狼獾挣扎着站起来,他已经通过火光看见了掷弹手的影子。但他不敢探身开火,因为对方也死死盯着自己的位置。

    突然,双方的对讲机都响起异常嘈杂的电流声,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李祭天的霰弹枪打破了僵局,弹头以异乎寻常的穿透力,穿透了燃烧的货物裹着一阵邪风一股脑儿拦住两敌人去路。狼獾听到是友方的枪声,猛地探出去,趁敌人还在寻找李祭天的空档,连开三枪,走在最前面的通讯员被当场打成了筛网。

    “狼獾!你还好吗?”李祭天顶着火焰跑到狼獾身边,把狼獾胳膊架到肩上,“我马上带你离开这里!”

    “啊哦哦哦!疼疼疼!别说你在信使学院没学过急救啊!”狼獾呲牙咧嘴地拍打李祭天的肩头,让他赶紧放下自己。“哎呦~伤员不能随便乱动的!”

    李祭天只能放下狼獾,竖起枪往外瞥了瞥,确定没看见敌人后抓住了狼獾的腰带。

    “好吧,你怎么做到的?”狼獾被扶起来,靠在李祭天身上慢慢拖动。

    “不是说敌人抢走了千纸鹤的对讲机吗?所以我用列车上的电台对传呼机进行信号干扰,这样敌人传呼机发出声音,我就能猜测敌人位置了。”李祭天缓缓地把狼獾往房车那边移。

    “唏。可是喷子的穿透力可没有那么强,你怎么做到连穿那么厚掩体的?”狼獾用左手捂着伤口,绷着头往四周观望,生怕掷弹手会突然冲出来。

    “切壳弹。”李祭天单手拉开审判霰弹枪滑盖,弹出一发击发过的弹壳。

    狼獾定睛一看,黄铜弹壳上有一个整齐的环剥切口,这样开火时弹壳就会在冲击力下一分为二,前段将和弹丸化作一个整体一起飞出去,就像独头弹一样。这样穿透力就大大增强了。

    但切壳弹毕竟是没有独头弹时无可奈何的选择。使用切壳弹,弹速慢不提,精确度也不高。

    “这些玩意都是谁教你的?”狼獾插科打诨道,“枪法不咋地,花样倒是挺多。”

    ……

    佣兵队长一上车,就看见了列车身后的车灯。高亮的远光灯晃得他睁不开眼。

    引擎的轰鸣声,将咆哮着的月尘火焰扭曲,钩索枪从那几盏大灯泡下飞射出来,像叮住皮肉的蚊子般凿在列车壁上。

    “该死!陆地炮艇的那批人过来抢赏金了!”队长回过神来,攀附上列车外延伸出来的钢筋。可剧烈的火焰把那些钢筋烧得通红,他几乎闻见了烤肉的香味。他硬撑着,想寻找自己的队友,可惜除了飘零的灰烬与舞动的火焰……什么也没有。他失去支撑自己活下去的意志,跌落于铁轨之下,一声脆响,地铁后方的车辆扭动了几下,似乎在避让什么从列车上滚落的东西。

    掷弹手失魂落魄地跪坐在火焰中,任凭它侵蚀自己的衣物甚至是皮肉,他身心俱疲。“我做错了什么吗?明明是我们一直在追逐赏金,明明是我们在和敌人拼命……为什么最后……让我亲眼看见自己奋斗、甚至是付出兄弟们生命的一切被他人夺走……拉普拉斯妖啊!为什么!这就是属于我的马克图布吗?!”

    李祭天拖着狼獾终于抵达了重卡旁,可是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心如死灰--重卡的头部几乎是镶嵌进了厚重的集装箱,而且大半截孤零零地吊在空中,车身下两个油箱也喷出熊熊烈火,仿佛被钉死在绞架上接受火刑的少女,已经奄奄一息。

    “狼獾……”李祭天看着破损的卡车。

    “她是个好女孩,阿米戈。”狼獾喃喃道。

    “你是说拉斐拉吗?”

    “不,我是说我的车。”

    李祭天听后把枪一摔,自顾自地往正在燃烧的重卡走去。

    “疯了?两个油箱就在旁边啊!你不怕被炸死?!”狼獾急忙拽住他。

    “拉斐拉和巨魔还在车里!没有他们俩拖住敌人和拼命释放阻气弹,我们不知道死多少次了!”李祭天恶狠狠地瞪着狼獾。

    狼獾无奈耸耸肩,注视着地铁后越来越近的灯光。

    “咳咳,只有一个活人在车里了。”拉斐拉一脚踹开烧软的铁皮,左手提着灼痛步枪,右手拿着一只空酒瓶,从房车内跳出来。

    “巨魔气胸了。开胸治疗的时候,房车已经烂得不能再烂了,全方位漏气。巨魔肺部又受损,带着呼吸面具根本呼吸不动。要么憋死,要么醉氧而亡。”拉斐拉往耳后撩了撩头发,李祭天看见她的秀发被火焰烤得蜷曲起来,也失去了最开始的光泽。

    “所以……”狼獾显得漫不经心,只是把头悄悄撇到一旁。

    “所以,我给了他舒服点的。巨魔醉氧,死了。”拉斐拉默默看着空着手的李祭天,举着手枪的狼獾。后面的车灯完全追了上来。已经可以看清上面的人影。

    “算了,还指望他能保住我的车呢。无所谓,反正这房车也是抢别的猎人搞来的,报废就报废了吧。”狼獾背过身,偷偷摸一下眼睛。

    “你怎么?”李祭天问道。

    “没什么,刚刚烟太大,熏到了。我可不会对临时组队的队友有什么好感情呢。”狼獾没有面对拉斐拉与李祭天,“不多分我赏金,就是好死。”

    拉斐拉嗤笑一声,淡淡地看着房车地板上遗留下来的阻气弹发射药的弹壳。摄政王霰弹枪华丽的鎏金纂刻尘蒙了一层死灰,她捡起来,故意没有去看那一具已经魂归水银迷宫的遗体。

    “小弟弟。”拉斐拉拍拍枪身,将枪管撅开,填入剩下的一枚阻气弹。“这把枪送你留作纪念。作为分给你赏金的一部分……”

    “我没意见。”狼獾蹲坐在地上,“阿米戈,你的去探监的敲门砖到手了。”

    车灯已经到了脸上,列车由于不断的灼烧,动力源已经废了,完全凭借巨大的惯性在轨道上滑行着。敌人的钩索钉在房车上,很快车速便和列车同步,并排而行。

    这些敌人驾驶的都是沙漠特化的雪地摩托。沙漠里地面松软,使用像雪地摩托一样的履带驱动,不容易陷车,抓地力也更好。方向舵呈一个刀片状,主要靠犁地时的反作用力完成转向,所以在高速驾驶时急转极易翻车。

    “现在呢?”拉斐拉看着敌人从摩托上跳上千疮百孔的列车,她把空瓶子随手扔了下去,木然地看着下方的敌人举起枪来。

    “怎么?你没有子弹了吗?”狼獾坐在地上,拉枪上膛。

    “你自己看看你自己的状态吧。”拉斐拉疲惫地和狼獾靠坐在一起,两人双眼无神地望着跳动的火,仿佛这些火是他们被燃烧掉的灵魂。

    “小弟弟。”拉斐拉摆摆手,“跑吧,逃吧,离这里越远越好。只能说是我们牵累了你,也许你确实是一个好信使,也会成为一名传奇。但是,你不会成为一名猎人。这是一条错误的路,而你是那名迷路的旅人。”

    火焰继续燃烧,车头与车身的连接处的液压连杆也最终报废。随着地铁的轮毂与轨道摩擦呜咽声里,即将侧翻下去。

    前方出现最后的路牌。

    【距离环形监狱--5公里】

    “既然错了,那就错到底吧。”李祭天举起摄政王霰弹枪瞄准了重卡滋滋喷火的副油箱,“如果这就是马克图布,我也会最后一搏!”

    随着最后一声轰隆巨响,重卡倾覆了下去,李祭天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在挤压和被子弹注入大量空气后,重卡发生了剧烈的化学变化。

    能不能逃出生天,就看在大爆炸前,地铁有多快的速度了……

    命运,交由火焰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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