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巫妖的考验
“沃达纳兹……”
“不是，我来学校是学习魔法的。”
莱恩不自觉地为自己辩解，因为艾德里安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你竟然背叛我”的意味。
“也对……你是来学习魔法的。”
“而且你想想，校长会听我们两个的话吗？”
“这倒也是。”
艾德里安被说服了。
确实，想说服巫妖校长，在艾德里安看来也有点强人所难。
“我觉得有95的概率会失败。”
“成功率竟然有5，真是不可思议……”
总之，艾德里安似乎接受了现实，莱恩便开始专心阅读写着“初级操控”魔法说明的纸张。
施展魔法的关键在于意志、咒语和动作。
-＜初级操控＞适用的咒语如下：动起来，动起来，操控…
“动起来，动起来。嗯，是这样吗？”
莱恩选定了一句朗朗上口的咒语后，便开始模仿动作。
虽然只是将法杖按顺时针方向轻轻挥动的动作，但每次魔力聚集的方式都不一样。
‘魔法真是……太难了。’
莱恩再次体会到魔法是多么高深的学问。
即使是非常简单的魔法，也需要高度的集中力和反复练习才能掌握。
他集中意志，抱着“一定要成功施展魔法”的信念，一边念动咒语，一边增强魔力，同时还要精准无误地操控聚集起来的魔力。
这种感觉就像一边骑独轮车，一边用双手分别转动盘子表演杂技一样。
“沃达纳兹，金教授不是说过，禁止在教室外练习魔法吗？”
“但是校长说可以。校长比他大。”
“也对……”
艾德里安再次被说服了。
当然，就算被说服了，也不代表魔力会突然增加。
尝试了四次左右，艾德里安就踉踉跄跄地倒在了一旁。
“呃……抱歉，沃达纳兹。我突然头晕……呕……”
“很正常，你躺着吧。”
莱恩没有理会他，继续专心练习“初级操控”。
“动起来，动起来，动起来，动起来！”
他感觉到法杖顶端的魔力“啪”的一声发射了出去。
目标是羽毛笔。
被魔法击中的羽毛笔颤抖了一下，或者微微晃动了几下。
‘好像动作有问题。’
莱恩的武器是压倒性的魔力。
当其他人念了几句咒语就累得休息的时候，莱恩却可以毫不在意地继续练习。
啪嗒——
莱恩干脆拿了一面镜子放在面前，开始练习咒语，为了能直接观察到动作的差异。
‘这里要少挥一点吗？再少挥一点试试。好像好一点了。接下来是这边吗？’
“沃达纳兹，你还好吗？”
躺在地上的艾德里安强忍着不适问道。莱恩点了点头。
“不愧是沃达纳兹家族……呃，头晕得厉害……”
“动起来！”
那一瞬间，莱恩感觉自己的精神和羽毛笔连接在了一起。
仿佛自己的第三只手伸了出去，抓住了羽毛笔。
之前只是颤抖或晃动的羽毛笔，现在开始像活了一样漂浮起来。
接下来只要集中精神操控就可以了。
‘慢慢来，不要着急……’
砰！伴随着一声轻微的爆竹声，羽毛笔像飞镖一样射了出去。
然后，它从敞开的窗户飞了出去。
“……”
“你……你做了什么？”
“……羽毛笔飞出去了？？”
“太……太厉害了，沃达纳兹！？你成功施展魔法了？！”
“不，还没有。”
“初级操控”是念动力系的一阶魔法，可以精细地操控体积小、重量轻的物体。
……虽然莱恩对魔法还不太了解，但像刚才那样把羽毛笔射出去，绝对是失败了。
‘这个魔法有两个难点。’
“初级操控”并不是说动作标准、咒语成功就完事了。
之后还要集中精神操控物体。
莱恩第一个难点已经克服了，但第二个难点还没有。
‘不过没关系。既然咒语已经成功了，操控本身应该不难。’
砰！
砰！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
艾德里安·达尔卡德一脸惊恐地看着莱恩。
羽毛笔飞了出去，钉在了旁边的墙壁上。
“沃……沃达纳兹……”
“……抱歉。”
莱恩后悔自己刚才的自信了。
令人惊讶的是，他根本无法精细操控。
只要他稍微一动念，羽毛笔就会像离弦之箭一样飞射出去。
简直就像肌肉记忆一样！
‘难道……难道是因为魔力太多？’
莱恩想起了加西亚·金教授说过的话。
因为他的魔力比普通人多得多，所以在施展魔法时可能会有些不便……
‘再试一次。’
咔哒——
“怎么样，今天写得够多了吧？高兴吧！剩下的我来用魔法帮你们写。”
门开了，巫妖校长走了进来。
嗖！
莱恩射出的羽毛笔精准地射向了巫妖校长的额头。
“沃达纳兹……！”
那一刻，莱恩在艾德里安·达尔卡德心中成为了英雄。
新生竟然袭击校长。
真是太帅了！
令人惊讶的是，巫妖校长并没有生气。
“比我想象的要快。我承认你是一个稍微好一点的小兔崽子。”
“啊，那以后是不是就不用做这些无意义的笔记了？”
“不，如果你们学不会魔法，就只能继续浪费时间。”
艾德里安·达尔卡德瞪了校长一眼。校长却高兴地咧嘴笑了。
莱恩小心翼翼地问道：
“尊敬的校长先生！”
“哪里传来了甜言蜜语？什么事？”
“请问可以指点一下操控的技巧吗？”
“看你刚才的样子，咒语本身应该是成功了。是操控方面有困难吗？”
“是的。”
“很多魔法新手都是这样。”
“啊，是这样吗？”
莱恩恍然大悟。
他还以为是自己魔力太多，原来所有初学者都会遇到这个问题。
“哈哈！骗你的！”
“……”
“咒语很难，操控一般试一两次就行了。像你这样把羽毛笔射出去的，更是闻所未闻。没办法，你只能自己努力了。”
‘对方是校长，对方是校长，对方是校长……’
莱恩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看到这一幕，巫妖校长感到非常遗憾。
艾德里安·达尔卡德还像个孩子一样，一戳就跳，很有意思，但这个沃达纳兹家族的小子，却像个老头子一样沉得住气。
“不用太害怕，魔法这东西，熟能生巧。去吃饭吧！”
因为被校长叫去问话，一直到午饭时间才结束，其他新生都已经去上别的课了。
艾德里安·达尔卡德的魔力似乎还没有恢复，说要去医务室休息，便离开了。
‘我也去吃饭吧。’
虽然午餐只有硬邦邦的黑面包和冷冰冰的饭团，但莱恩的情况还算不错。因为他上次抓的野猪已经做成了熏肉。
‘得出去找点蔬菜水果什么的……’
一开始他还不确定，但现在他开始认真思考，校长是不是故意这样安排的。
那些机灵的学生，会不会已经开始四处寻找食物了？
“……沃达纳兹。”“？”
听到有人叫自己，莱恩转过头。
一头飘逸的银色长发，冰冷的气质让人望而生畏。
是皇女艾莉西亚。
“什么事？”
艾莉西亚没有回答，而是用手指了指手里拿着的纸。
“……啊！”
莱恩这才明白皇女为什么要叫他。
上次在炼金术课上，他帮了皇女一把，所以拜托了人脉更广的皇女帮他找资料。
‘我让她帮我找几门好课。’
艾因罗加德的新生除了必修课之外，其他课程都要自己去找。
但对新生来说，想找到合适的课程，简直比登天还难。
在无法接触到二年级学生的情况下，新生之间必须交换信息。
皇女面无表情地递过纸张。
“谢谢。……嗯？”
莱恩欣喜地接过纸张，却突然愣住了。
-热门课程列表-
＜基础炼金术概论＞
＜基础帝国语言学＞
＜基础舞蹈与社交＞
……
首先，“炼金术概论”出现在这里就很奇怪，而且其他课程的名字也和他想的不一样。
而且，不是“容易拿分”，而是“热门”？
“那个，皇女殿下？”
“？”
“热门课程具体是指？”
“？？”
皇女似乎有些慌张，微微皱起了眉头。
莱恩觉得有必要进一步解释。
“殿下，我问的是容易拿分的课程，不是热门课程。一般来说，冷门课程更容易拿分。”
作为一名有备而来的学生，莱恩不会被热门和传闻所左右。
热门课程=优秀人才扎堆，难以取得好成绩。
冷门课程=竞争者少，容易取得好成绩。
当然，皇女并不认同莱恩的独特理论。
“……”
艾莉西亚难以置信地看着莱恩。
他竟然真的在找容易混学分的课程。
她不明白，出身沃达纳兹家族的莱恩，为什么要找这样的课程。
艾莉西亚不自觉地感到失望。
明明在炼金术课上，沃达纳兹还展现出了最具贵族风范的一面……
唰——
艾莉西亚递过另一张纸。
这是她整理资料时，为了避开而记下的冷门课程列表。
-冷门课程列表-
＜基础剑术＞
＜基础体能训练＞
＜基础魔法战斗的反复学习＞
……
‘哦。’
莱恩看着这份列表，眼前一亮。
这些课程的名字，一听就知道是冷门课。
首先是剑术。
很少有人会特意跑到魔法学校来学习剑术。
光是专心学习魔法就已经分身乏术了，谁还会去学剑术。
体能训练也一样。学习魔法就已经很耗时间了，没有人会想不开眼地去锻炼身体。
魔法师之所以被人嘲笑体弱，不是没有原因的。
＜魔法战斗的反复学习＞也注定是冷门课。
学习魔法是为了领悟伟大的真理，了解改变世界的方法，而不是为了提高战斗技巧。
如果只是为了战斗，还不如去骑士团或剑术公会接受训练。
虽然这里的学生都怀揣着各自的梦想和目标，但应该没有人是以“成为魔法战斗高手”为目标而来的。
最重要的是学习魔法，而不是将魔法运用到战斗中。
‘不过谁知道呢。’
当然，莱恩对这些看法毫不在意。
剑术和体能训练，光听名字就知道是他擅长的领域。
在进入魔法学校之前，他就一直在阿拉尔隆的指导下坚持训练。
“基础魔法战斗的反复学习”也一样。
学习用魔法战斗的方法，总不会有坏处。
相当于多了一种保命的手段。
而且还能在竞争较少的课程中轻松拿到学分……
“谢谢，皇女殿下。”
“……”
艾莉西亚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虽然她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失望和轻蔑，但专心思考课程的莱恩并没有注意到。
“那下次再见！”
莱恩兴冲冲地转身离开了。艾莉西亚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轻轻叹了口气，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