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64章
如何使用灵源作战?
这是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
灵源激活之后,体内会聚集着巨大的能量。
可以尝试集中注意力,肌肉用力,将注意力慢慢想象到手掌心,想象自己体内巨大的能量在流动,在翻涌,汇聚于手心,猛然挥出——
如果灵源是冰元素,你或许会挥出一片雪花,一阵冰霜,一片冰凌,像是冬天下了场雪,而你是这场雪的制造者。
加以训练,当你控制自己手部的肌肉,你刻意去施力,去朝前拳击——
你会化出冰凌做成的长刃,或者一枚冰霜盾牌,一把寒冰长剑,刺向前方。
当你想有意控制化出的冰雪方向,你要去感受,感受你体内灵源的运动,和你本身的共鸣,就像你发现你体内藏着一把绝世宝剑,而你正学习如何拔剑刺向青天。你感受着,摸索着,体内的能量翻滚不定,你要在万籁俱寂中沉下心来,驯服这股能量,让它具像化后不是简单的元素实体化,而是与你的念想合成一体。
你做到了。长时间的净心摸索,你感受到了灵源的脾性和特征,你日复一日增强着体能,去跑步,健身,游泳,攀登雪山,拳击,挥剑,滑翔,冥想……你的体能和性格也在慢慢蜕变,你在变强,你感受到体内的灵源不再那么桀骜不驯,它惧怕变强的你,它臣服了。
你再次摸索着使用灵源。你的骨头和肌肉都凝聚着灵源的能量,你们产生着强烈的共鸣,你甚至能感受到体内的血液都是冰冷的,似乎快要冻僵。你将与灵源合为一体,你将去主宰这股天然的,神秘的力量。
你再次挥手——
冰刃飞出,你感受着你化出的武器与你的关联,你惊叹于自己对能量的掌握是那么顺利。你手腕转动,冰刃也随着你的动作在半空挥舞,挥舞的力度由你的力度决定。
之后你又想,你是不是能做到将冰元素灵源藏于手心,而不是将冰元素外现出来。于是你尝试着在体内激活冰元素,可你突然心口一痛呛出了一口血,浑身冰冷,你被自己体内的灵源狠狠伤到了。原来灵源要既藏于体内又释放能量,控制不好就会严重自损。
你再次调整,忍受着伤痛一点点去消化接纳着冰元素带来的寒冷。你每天如掉冰窖,整日低温,似乎一开口就要吐出寒气。你以为自己快要冻死了。
但你没有。
你咬牙挺下来了。
当你某一天昏昏沉沉地醒来,你还是下意识地激活着体内的灵源——
你手上拿着的牙刷突然结冰,然后粉碎落了一地。
你震惊了。
没有冰元素的外现,你也可以自由地控制着灵源的能量。
你成功了。
人灵一体。
但这一切,每一步,要花多长时间呢?
因人而异。
每个人的天赋不同,需要花的时间也不同。
有些人短短十年二十年就可以达到人灵一体的境界,从而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可有些人呢?
穷尽一辈子,也只能停留在小小下一场雪而已。
一辈子被寒冷所折磨得生不如死,仍然得不到好结果。
这很正常。
人生之事本来就十有八九不如意。
更何况是上天赐予的能量,你离开这个世界之前永远都无法知道,你究竟有没有希望突破瓶颈。
活着的时候,一切未知。
离开这个世界了,才成定数。
灵源的强大与否和很多事情有关联,一个家族是否强大,能不能发展起来,有没有话语权,决定了一个行业能否诞生,一个职业能否延续,一支军队能否存活……
灵源在弱肉强食的世界就和财富,权利,智商,容貌一般作为评判能力的重要因素之一,在运用灵源的世界,纯粹的热兵器不再是令人最恐惧的事物,蕴含着灵源能量的冷兵器才更加普遍用于这个世界。
金,木,水,冰,火,土,雷电,光,黑暗,风,毒,音,精神控制……不同元素对应的灵源能量表达形式也不一样,其中精神控制是最稀有的灵源,每一百年能诞生的精神控制灵源并且能成功运用的人物也不过三五个。
而且在多辈的调查中,灵源对应的元素并不具备遗传性,但灵源强大与否则具有很强的遗传性。可以说一个家族具有了强大的灵源,那么往后培养强大的后代则有了很大希望。
哪怕有赌的成分,一旦家中的孩子有激活灵源的可能,父母还是会尽力让孩子试一把,哪怕最后的结局并不如意,因为灵源的未知性和巨大的可能性,还是吸引着无数人在训练的道路上不肯回头。
星际军队对灵源的筛选非常严格,每一支军队要求灵源的元素统一,如同一支军队就要全是冰元素灵源,并且水平要求不能相差过多。太强的灵源会被筛选出来单独训练培养并作为独行军进行更危险的任务,而太弱的灵源则根本不会有送上战场的机会,去了也是等死。
从普通士兵,独行军,一层层向上,最高级的军衔在不同星系,不同的区都有不同的称号,但当他们聚集在一起开会的时候,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称号。
“将军”。
将军,不仅意味着他军衔极高可以统管整支军队,还象征着他的实力强大,一个人便是一支军队。
将军名义上是一个军队中个人能力的上限,但其实已经几乎是一个地区,甚至是一个星系灵源能力的上限。
他们的命早已经不是命,是标杆,是一个家族的骄傲,是航海队中前行最远的船,是军队和一方人民的信仰,是守护百姓性命最厚实的墙,也是最接近危险和死亡的无畏之心。
敖家,正是一个辈辈出将军和士兵的家族。
无数人觉醒灵源。
无数人战死沙场。
敖朔还没当上家主,作为独行军上战场的第一场仗就受了重伤,当时被敌人从身后袭击,空中摔落。整个人为了躲避敌军的追击硬是强撑着狠命飞出了一段距离,最后掉入一片荒漠,昏死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自己的伤口血肉模糊,断臂处甚至被荒漠中的黑蚁包布啃食着。在重伤情况下他根本没办法自我治愈,更何况他的血统本来就不纯,他的自我治愈能力可以说时强时弱。
敖朔的眼睛被额头流下的血凝固后黏住难以睁开,断肢的疼痛让他根本没办法集中力量和注意力。在荒漠极速降温的半夜,他因为失血过多实在是冷得发抖,浑身冷汗和血交杂着。
他强撑着睁开眼睛怕自己睡着,微微抬起头看到天上,发现今晚是圆月。
敖朔在濒死边缘突然想起,圆月之时本应当是家人团聚的时候。
可对敖朔来说,他根本没有家人。他没有家。
支援部队其实很快就顺着敖朔体内的生物芯片定位找了过来,救出了敖朔。
但敖朔从没忘记过那个荒漠,那个夜晚,那圆圆的月亮,和他濒死而孤单的心。
他从那一刻意识到,自己强大的灵源对自己的人生来说,就是一场诅咒,让自己与战争捆绑在一起,让自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武器”。
而他,无法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