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 章 意料之外，歼芜再生
五阶神灵知晓若想在这个世界得到更多的利益就决不能让世界被虚无侵蚀消亡，至于五阶神灵的消亡，据虚无法则来看，他们并不能在这一方的世界待太久，否则生命会迅速流失，再因为寿灵长源给予万生反抗的力量，五阶神灵的生命力被迅速消耗，由此世界脱离了五阶神灵的控制，只是这件事的背后未曾有人知晓。
“姐，我们这是去哪里？”寅灰雨跟着寅萱走，在一座山上周围的植物极其茂盛，植被生长交错，寅灰雨只是一个凡人，面对很多的事情都没有太多的思考能力，面对这个环境感到很害怕。
“你是父亲人间唯一的挂念，我要教会你一些事情，省得你以后面对世事太艰难。”寅萱衣裙飘摆，秀发随风飘扬，但寅灰雨可没心思去欣赏这个“姐姐”的美貌，他只想赶紧回家。
“世间唯一的挂念，那你呢？”寅灰雨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寅萱也从未想要隐瞒这些。
“这位姑娘，请问你是哪里人，我在灰河城可从未见过你。”众人面前的一棵古树上，一个少年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坐在树杈上悠闲自得，众人无视他径直走向古树旁的一道小路上。
“哎哎哎，我在这呢，你们往哪走啊？”少年耍帅不过三秒，就立刻被打脸，实在不爽，几步踏空追上他们。
“小爷我叫沈琼，乃是灰河城第一高手，现如今金丹期，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沈琼赶在他们的前面说话，想要用自己的威名震一震三人，却不曾想三人直接无视另辟蹊径，沈琼怒了，自他得到高人收徒后就从未有过这样的耻辱，沈琼即刻冲上去抓住冥羽的肩膀。
但是，很奇怪，冥羽的肩膀并没有被抓住，反而是自己因为刹不住穿过冥羽的身体，摔了个狗啃泥，更奇怪的是寅灰雨没有见过太多世面，面对这些事情应该会有很大的反应，但并没有。
“到了，差不多就是这里。”寅萱来到一块巨石封住的洞府面前。
“来这里做什么？”冥羽看着身前的这个“傻子”明白到估计仵亡煊在周围改变了这人周围的空间结构，使他和所有人不在一个空间里，冥羽怎么样想也知道，如果他不是有事来的话，不会找他们搭话，也不会用自己的威名想给他们精神上造成压力，更不会因为这一点事情就大打出手直接冲上来，冥羽也想不通为什么人族总会因为那一点点琐事而恼怒，为什么总想着用手解决问题，自己以前为了伪装都是拼尽全力，甚至连伊人琴翊都不知晓他的真实身份，这个星球的人族真是大惊小怪，随便把身份爆出来也不担心会不会引来杀身之祸,说好听一些就是他很自信，他完全不担心有人来杀他。
“接下来的事，请你保密好吗？”寅萱面对寅灰雨，看着他那破旧的衣衫，总觉得有些可怜，但是又不能对世间的任意一物产生过重的情感，否则这只会成为轮回道路上阻碍前进的枷锁。
沈琼从地上爬起来，还在思考刚刚发生的事，看到三人穿过了巨石，走进了洞府，冥羽大抵也是明白，要么是有空间权能的空间行者在附近对这块石块的空间结构进行了篡改，要么就是仵亡煊这小子在附近观察着。
冥羽向寅萱吐槽，“仵亡煊那小子对你的态度怎么样？”，寅萱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了冥羽。
“你想知道什么？”寅萱的语气明显是在质问，原本相对温和的语气突然变得凝重起来，“世间存有的轮回佚者本就稀少，我们若是不相团结，那么复兴轮回便是无稽之谈，无论任意一人如何，轮回佚者终究只能容忍，至少，目前只能是这样。”
“虽然我听不懂你们之间的态度，但我明显可以感觉到，仵亡煊在提防我。”冥羽双手交叉于胸前，显得很不耐烦，冥羽想不通仵亡煊为什么对自己有隐藏的敌意，很多的时候明显对自己并不信任，难道自己是虚无的受恩者就对自己有敌意吗？
寅萱思考了一下，让寅灰雨在一旁坐下，自己也坐下，说起了一段鲜为人知的早已封尘的历史：轮回历一年，轮回道圣登上四阶神灵之位 ，那一年寿灵长源结束了与秩序圣皇，破灭残帝长达千年的斗争，以寿灵长源的力量击溃为结果，同时那一年破灭残帝受到虚无的召唤不足一年便回到世间，他们遇到了一个人族的少女，他们发现这个少女对世间的态度是可有可无，并不偏向秩序也不偏向混沌，秩序正好选中了这个少女作为秩序的号使，但混沌又不想放过这个少女，他就赐下了混沌的力量妄图争夺，少女体内两种力量在作斗争，最后相互转换，以两者相生为结果，因此诞生了轮回这一概念，那个少女便是创造了轮回的轮回道圣，也就是说，轮回对两方的态度是中立的，不会造成歧视，轮回是基于秩序和混沌诞生的，因此包含了世间很多种法则。
“轮回佚者不会对任何一方产生偏袒或歧视，他对你的态度，也许是因为你和他的交情还不够深，也许时间长了，就会接纳你了。”寅萱站起身来，带着所有人向洞府深处走，只剩下沈琼在洞府外时不时摸着巨石妄图找到巨石的秘密，以及不停地用自己的灵力和各种功法，剑技攻击巨石，在冥羽散发青光的右眼看来，巨石外只不过有个傻子妄图破开一个妖王的洞府而已。
“本来我并不打算解决这件事，直到我刚刚在城里……”寅萱突然说了起来。
事情回到三个时辰以前，此时处于正午，寅萱在街上走着，想带寅灰雨去买一件新衣服改善一下精气神，妖王什么的，让冥羽去做掉就行了，此时的冥羽还在前往苍林寺的路上。
路上的人对寅灰雨指指点点，到了一处店铺店老板看到寅萱的衣着本是十分开心能有一位大客户来照顾生意，但是看到身后的寅灰雨脸色突然一变要赶走寅灰雨，寅萱拿出一沓钱票让老板识时务，老板只能向寅灰雨道歉，便向两人介绍起了各种丝绸的衣物，寅灰雨不被人待见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家里没有余款是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寅灰雨不肯献身的思想被城里人摒弃，每个人都很排斥他。
寅灰雨在回家的路上对寅萱表达了心声，自从自己被下达死令以后自己想要苟活的想法得罪了所有人，自己才变得这样低人一等，如果自己选择献身的话，城里的人会不会就开始对他很好以示歉意呢？
寅萱嘴里还在吃着糖人，转身看向寅灰雨，寅灰雨看到寅萱的眼神，开始有些恐慌，腰间的衣带明显出现抖动，寅萱叹一口气，语重心长的对他说：“你自认为你对人心了解多少？”
寅灰雨十几岁出头，对世事几乎不了解，回到家以后，寅萱与寅灰雨坐下对谈，寅灰雨利用一些理由支开了爷爷奶奶，带他通晓人心。
现在城里人对他的态度是鄙夷，那么如果选择奉献自己，在城里的风评会变为：如果不是因为你，妖王回到这来吗？你都是一个快死的人了，还要什么面子，你死了以后我们不给你摸黑都算仁慈了。之类的，寅灰雨并不相信人心会是这般的自私，嘴里喃喃到：“也许，这只是你的想象罢。”
在灾难面前，最不可相信的就是人，他们从来都只会在乎自己的利益，面对那些无关紧要的事不会有任何的交集。
寅灰雨反驳到：“难道不是因为我没有地位，没有权利，没有钱，他们才对我冷淡的吗？”寅萱听完以后，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寅灰雨继续追问，他认为如果妖王放过了他，人们对他的态度会变得很和蔼，寅灰雨相信人们会因为之前的作为对他感到愧疚。
寅萱站起来转身背对寅灰雨，低下了头，芊芊小手捂住了整张脸，发出一阵苦笑，对一个轮回佚者来说，人世是再熟悉不过的必修课。
寅萱跟随寅灰雨去往妖王降临的山头上寻找了一些妖王的痕迹，寅萱在一块石头上找到一块红色毛发，那块毛发发出一阵恶臭，让寅灰雨当场吐了起来，寅萱反倒没有任何反应，通过灵相追踪毛发的来源得到了妖王所在地，边随着寅灰雨去苍林寺寻冥羽。
“我能感觉到，越来越靠近它了。”寅萱的脸色开始变得有些阴沉，不知道在担心什么。
“这种低阶的灵力波动，我根本就感觉不到，你怎么能感觉到呢？”冥羽似乎发现了端倪。
“你以为轮回佚者的力量是可以随便使用的吗？这具身体还是凡人境，根本撑不住那样的力量，我使用轮回的力量就必须限制，不可随意使用。”寅灰雨听不懂在说什么，但是看到寅萱能找到妖王的洞府，也不再多问，他知道寅萱是一个修士。
越深入洞府，周围的生气就越来越少，仿佛生息都被吸走了，寅萱心中的那股不妙感不知是这具身体对妖王的恐惧还是因为生息的减少。
三人走到了洞府最深处，一只大妖盘坐于正中央，大妖是一只牛妖，身高十米，浑身上下筋肉发达，周围平阔，洞内高达百米，宽似三十米，周围有几堆骨头散落，大妖似乎发现了什么，缓缓睁开眼。
“到了，冥羽你准备动手。”寅萱刚说完，转头一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等等，大妖已经发现了他们的到来，身上的气息正在不断释放，那股力量是——“歼芜”？
冥羽走在前面正准备动手，突然一道神像压下，那道神像手持一道灵盾，在妖王身上压下，妖王看着比自己身形大两倍的神像，以及一个散发仙人级气息的强者走来，果断放弃抵抗，也许即时投降能止损。
冥羽看到这尊神像，有些惊讶，因为神像的盾牌上明显出现一个破洞，说明神像在之前的战斗中用盾牌挡住了一道攻击，而且这道攻击还击破了盾牌，同时冥羽发现，神像的腹部也同样有一个大洞，依据自己对神像的理解，这说明这个神像的主人腹部曾同样受到重创，还很有可能是和盾牌同一时间被破坏的，腹部的损伤，以及盾上有一个已经损坏的标志，但仍然可以看出这上面是轮回的标志，冥羽下意识回头张望，只见寅灰雨满脸震惊得说不出话，寅萱的脸色变得严肃，而且并没有感觉到任何来自轮回的气息，冥羽只能感叹仵亡煊藏得太好了，他的神像出现在这里，说明他就在周围，但就是却依旧找不到，大妖看到冥羽突然转头，以及冥羽身后的两个凡人，心想：完全可以在攻击落下来前用全力攻击这个强者，只要能对他造成一点点影响，就可以逃出生天。
大妖用出全力，周围的生息正在渐渐消去，寅灰雨被大妖散发出得气息击退，还是寅萱扶住了他，如此强烈的“歼芜”气息，寅萱的表情变得更加的凝重了。
大妖向前冲锋妄图想用牛头顶飞冥羽，气息的不断暴涨，洞府的生息也在不断降低，周围的石块和地面正在化作烟尘消散，寅灰雨明显感觉到想吐，还是寅萱给他注入了一些生命灵力才能稳住寅灰雨。此时神像渐渐呈现出透明的色状，神像消失了。
冥羽找不到仵亡煊的位置，看着寅萱的样子，至少他知道寅萱不能长时间使用力量，他还是笑了起来，尽管他没有回头去面对牛妖，此时的牛妖距离冥羽只有不到两米的距离，冥羽将右手往上抬，做出了一个向下劈的动作，此时烟尘四起，巨大的烟尘冲击着本就因生息被夺走，没有任何坚固能力的洞府，很快整个洞府塌了下来，另一边，沈琼还在摸着巨石想找出巨石的秘密，结果巨石立刻粉碎，余波还把沈琼给击退了很远，沈琼被击飞到自己刚刚坐着的树上，挂了一会。
烟尘渐渐散去，位于正中央的冥羽和牛妖以一种十分迷惑的姿势相持，牛妖跪在地上跪在地上，上半身健壮如虎，而下半身瘦小如羊，上半身前倾，下半身发抖显得极其不协调，冥羽的右手放在牛鼻上，此时的右手与牛鼻不足一厘米的距离，如果牛妖撞上来，最好的情况都是被削掉半个头骨。
冥羽的面具被吹飞，牛妖看到冥羽的眼神，更加恐慌了，有眼的青光依旧闪耀，那道眼神极其冷血，毫无血色，眼中没有任何恐惧的情绪，仿佛天生不知恐惧为何物一般，冥羽的眼神，更多是可惜，可惜的是，看到牛妖冲过来的时候，都已经想好今晚的牛舌怎么吃了，当然冥羽也不介意当场削一块头骨下来，但他担心如果自己砍了牛会不会有疯了，会不会把寅灰雨伤了。记得上一次吃到这么大的牛头还得是当时把天庭的神兽力使泰牛给砍了，记得当时玉帝那满脸红涨的表情，想想就想笑。
“你躲什么？”冥羽因为没吃不上牛舌，显得有些生气。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我钥匙不躲，我还能活吗？”牛妖当场怂了，因为在刚刚冥羽挥手的一瞬间，牛妖心中有一股不妙的感觉，将灵力化作阻力阻拦这全力冲刺。
“怕了？怕了还敢直接冲上来，你冲上来的时候，我还是有点兴奋的。”冥羽放下了右手，将面具从地上捡了起来重新戴在脸上。冥羽的脸色极其不爽，牛妖没有再次看到冥羽的脸色以后就显得没有那么紧张了。
冥羽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此时冥羽的容貌年龄大抵是不立，曾经他突破到练气期时，他对灵气的吸收变为平常的几倍甚至十倍，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从那时候开始，他开始感觉到自己与世界的格格不入，尤其是进阶为二阶天魔的那一会，他明显感觉到身体的变化，整个世界似乎在排斥他，他的容貌甚至因为他自己的本源产生了永久的定格，虽然说曾经他需要一些仙人血来保持整具身体的强度。
寅萱和寅灰雨从沙堆和石块中拨开站了起来，寅灰雨早就被这里的景象给吓到了，作为一个平凡人家的孩子谁见过这种场面啊，沈琼经历了断暂昏迷以后也苏醒了过来，看到洞府被摧毁成这个样子也是大吃一惊，只能感叹妖王的力量属实强大，那几个出头鸟怕是已经死在里面了，明明没有一点修为却还要逞强，装什么装。只可惜那个姑娘那么眉清目秀，实在可惜，刚想回去就看到烟尘中的几道身影，是那几个凡人以及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妖王。
沈琼一天之内被刷新两次认知，换成平凡人看都要疯了，但沈琼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虽然年纪小，自从找了一个比较富有的人家以后每日都在摆烂，但这不代表他没有眼界，于是，立刻上前追着寅萱一顿嘘寒问暖，想要通过自己的魅力来得到寅萱的芳心，以此求得能让化神期妖王俯首称臣的靠山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