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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马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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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潮湿、阴冷且十分昏暗,仅有一个泛着黄光的老旧灯泡,吊在天花板上摇晃着,这样的地方,大概是和热闹、人多这样的词,扯不上关系的,但是人呐,是会不断的在绝境中寻找生路的家伙,就比如眼前这伙…赌徒。

    “来来来,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啊,三个碗,一个球,猜中那个是那个,要下注的抓紧时间啦。”

    “我买中间!”

    “左边!左边!”

    “我全压!”

    “赌一手,右!右!右!”

    七八个赌徒,高矮胖瘦全都有,有的还操着不同的口音,怒目圆瞪,龇牙咧嘴,扯着嗓子、拍着桌子、高声叫嚷着票子,宛如一群恶鬼也。

    虽然人各不相同,但自从他们踏进了这里的房门,就都同时拥有了名为赌徒的冠冕,这并不会让他们显得高大上,只不过给了他们一个自我欺骗的借口罢了,“哪有赌徒天天输”这是他们唯一相信的真理。

    “好嘞,您看这碗里一个,另外两个碗没有,咱给扣上,然后咱给他换个位置……”

    说着,一个面色蜡黄,身材显瘦的男子,一脸奸笑的伸出同竹竿一般的双手快速的拨动一番,那三个碗便来回交换了好几个位置。

    “行,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啦!咱一个个来开……首先,左边……”

    伴随着那人的声音,所有人的视线都锁定到了左边的那个瓷碗上,几乎快把眼珠子都给瞪出来。

    “开!开!开!开!”

    那人捻着一根筷子,缓缓靠近瓷碗,手腕一抖,就只听瓷碗清脆的响声,瓷碗便被翘起。

    随即一阵阵哀嚎声、叫嚷声、咒骂声也此起彼伏的响起;口水、泪水、汗水四处飞溅,沾的到处都是。

    “哎呀。”“妈的”这样的话,似乎是他们的背景音乐,在这样的环境下,丝毫没有违和感。

    但既然有人因此犯愁,那也就有人因此欢喜,左边瓷碗下什么都没有,剩余的人也就松了一口气,纷纷看向剩下的两个瓷碗。

    “开!开!开!”

    那人也不废话,依旧是一脸奸笑,随即立刻用筷子挑起最右边的瓷碗。

    同样的清脆一响,就是又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叫嚷声,一个空空如也的瓷碗便暴露在众人的眼前。

    “他妈的,又输了!”

    “怎么又是中间啊,是不是出老千啊。”

    虽然绝大部分的人这样抱怨着,愤怒的乌云笼罩着他们头顶,充满了戾气,但与他们这副衰样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赢钱的人,已经笑的嘴角都快开到眼角了,像是失了智。

    “愿赌服输,愿赌服输,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啊,哈哈哈哈。”

    几个赢了钱的人,一边笑着,一边将桌子上的钱往自己这边刨了过来,他们才不管周围人如何,因为他们此时的眼里只有钱才是唯一。

    “有没有可能,三个碗里都没有东西呢。”

    一个质疑的声音传来,在人群中炸开了锅,像是点燃了野草的无名之火。

    一部分人寻着声音看向声音的来源,另一部分人则是立刻叫嚷起来,表示声音的主人说的有道理,纷纷开始质疑了起来,有的甚至开始想要动手了。

    “对,出老千,一定是出老千,把那个碗也打开看看。”

    说出此话的人,自然不是为了所谓的公正的,只是不服输在找借口罢了,那刚刚还一脸奸笑的人,此时眼神中也流露出一丝不悦,看向那提出质疑之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马三,行的正、坐的直,绝不可能可能出千。”

    说着,最后一个碗也被他用手翻了过来,只见一个红色小球,蹦跶着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当中,那些刚刚还起哄的人,也不得不收敛起来,随即继续刚才那副抱怨的衰样。

    “我这只是想帮你服众罢了,不亲眼看见,这些家伙不会死心的。”

    说出这话的人,一米八左右,一脸邪笑,穿着颇有些讲究,看起来像是有些身份的,带着小圆墨镜,留着长编,一身深色马褂,搭配着崭新的布鞋,那料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人能穿的,摇着折扇,迈着四方步,突出的就是一个嚣张跋扈,但与之不匹配的,可能就是手上格外醒目的伤疤了。

    他身旁的另一个人,就看起来低调的多,同那马三一样身材纤细,那皮肤看起来没有多少血色,眼神也很疲倦的样子,丰富风一吹就倒了,穿着上相当朴素,就是普通的布衣。

    两人站在一起,完全就是一副主子带着随从出门的场景。

    马三的视线迅速的上下打量了对方,知道了对方不是善茬,顿时便露出了笑容道:“嘿,那还歹多谢大爷这么捧场了,怎么说这位爷,看了这么久,要不要也玩一把。”

    那人笑着说道:“正有此意”

    随即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了桌上,那咚的一声,声音十分低沉,可见其分量十分厚实,搞得周围的人都不禁身子跟着一颤,那一双双贪婪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锭银子,像是见了什么珍馐美味,一个个的直咽口水。

    “我买右。”

    此话一出,一下子便又将周围的这些家伙给点燃了,纷纷跟着了魔似的,也开始下注起来,那怕是刚才已经赢了不少钱了的人,见了那锭银子,也不禁心痒难耐,只想赶紧将其也收入囊中,随即也一股脑的跟着下注。

    “我也要!”

    “压上,我也压上!”

    “还有我,我再来一盘儿。”

    那人的这一锭鱼饵,将周围这些贪婪的鱼,都纷纷勾了出来,众人纷纷下注,让气氛,顿时又变得跟叫嚷起来,甚至比刚才更加狂热。

    毕竟有些人是早就输得一贫如洗了,却还是敢把自己的一切给压上,什么手啊、脚啊、老婆孩子啊,甚至是自己这条命,也只不过是他们的赌资罢了,简直同地狱的恶鬼一般。

    正可谓是:

    【赌徒执念不回头,饥寒交迫难自由。】

    那马三自然是乐意看到这样的场面,他挽起袖子,撑了撑腰板,再次将两边的碗倒扣起来,随即捻起那颗红色小球,给众人仔细端详。

    “来来来,各位大爷可瞪大你们的眼珠子瞧好了,小弟我还是把这球放在中间这碗里,究竟鹿死谁手可就听天由命了哈!”

    说罢,马三顺手一拨弄,将手中小球,用瓷碗扣住,又是一阵腾挪调换,只叫人看的眼花缭乱,待一切停止,只依然见得三个瓷碗,一根细筷子而已。

    “开!开!开!开!开!”

    这次的叫嚷声比之前的任意一次,都更加刺耳,搞得那人身旁同行的那个瘦小伙,一脸难受的用手堵住了自己的耳朵。

    不过他这样,并没有引起多大关注,众人的视线,依然聚集在那三个瓷碗之上。

    马三一脸奸笑,向众人说道:“这次,咱不搞那么多花架子,索性直接点,三个一起开,也省的浪费时间。”

    说着他伸出手来,按在那三个瓷碗之上,伴随着众人齐刷刷的叫嚷声中,马三大喝一声:“开!”

    三个瓷碗一同被倒扣过来,只见的那红球,既不在左边,也不在右边,只是正正好好的摆在中间的那个瓷碗之下。

    刹那间,哀嚎与欢呼一下子便混作一团,输了的人在地上哭爹喊娘,撒泼打滚,有的原地晕倒,有的则是被看起来就不太好惹壮汉架着离开,其之后结局,不言而喻。

    而赢了的人,基本上表现得和输了的人差不多,只不过是将哭声换成了笑声罢了,本质上并没有区别。

    “啧啧啧,你输的太彻底了吧。”(虚弱音)

    “十赌九输,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还是赶紧干正事吧,我已经快受不了这里了。”(虚弱音)

    “那就动手呗,反正我也玩够了。”

    那两人的对话,虽然被周围人的叫嚷声尽数覆盖,但却依旧被马三给注意到了,他神情一变,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你们是什么人。”

    那人笑了笑说道:“马上你就知道了。”

    那人话刚说完,只见那瘦的跟竹竿一样的男人,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只翠绿色的长竹笛吹动起来。

    顿时,凄厉婉转的笛声便覆盖了这个狭小的空间里,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这个笛声。

    而那些人在听到了笛声之后,就像是被剪断了提线的木偶一样,立刻就身子一软,瘫倒在了地上,什么钱财、欠债都变得不再重要了。

    而那马三,却没有跟那些人一样倒下,但在看到了眼前这副场景之后,他也吓得近乎双腿瘫软下来,动弹不得。

    此刻,他这么多年在社会上打拼的经验,让他做出了,此时他所认为的最为正确的行为。

    只见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高举,接连磕了三个响头,声音打颤的求饶道:“两位大仙,小弟有眼不识泰山,无意冒犯二位,还请二位高抬贵手,放在下一条生路,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啊。”

    见对方这个态度,那男人也不禁笑出了声来。

    “哈哈哈,千年这是你催眠他,让他这么干的吗?”

    千年白了他一眼,回怼道:“这种情形你可再熟悉不过了,在这跟我装什么装。”(虚弱音)

    “我开个玩笑嘛,你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说完,纯钧立马看向马三,脸上那丝邪笑,看起来颇有些让人不寒而栗。

    “你,姓马,家中排行老三,所以叫马三,幼年时,村里闹瘟疫,家中十几口人,死得就剩你一个人,后跟随流民逃荒直此,便一直跟随一些三教九流之辈干一些偷鸡摸狗的行当,直到现在,呵呵,我且问你,你哪里来的一家老小啊?”

    听到自己的谎言被揭穿,马三顿时慌得语无伦次起来:“我我我……不是…是是…不是故意欺骗二位大仙的,请二位……原谅小的吧,放…放我一条生路吧,求求了…求求了……”

    说着,马三便又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搞得千年竟有些不好意思,背过身去。

    “好了,我们这次不是来麻烦你的,我听说,你几年前得了一个儿子,我们是来找他的。”

    听到对方的话,马三的脸上闪过一丝惶恐,随即又连连磕头道:“大人一定搞错了,我连老婆都没有,怎么可能有儿子呢,一定是搞错了,求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纯钧丝毫没有在意对方的辩解,抓住他的头就摁倒地上,说道:“磕多少头都没用,我也知道你个老光棍不可能有儿子,但事实就是如此,你最好赶紧把它交出来,不然…你就赶紧下去见阎王吧。”

    话毕,纯钧作势抬手。

    就只听得一旁有人大喊一声:“不许伤害我爹。”

    一个冒着电光的球状物体,便从纯钧的左侧方杀出,纯钧也早有察觉,稍微后仰,轻松躲过。

    那球状物体刹车不及,一头撞向了墙壁之上,搞得灰尘四溅,整个屋子也跟着抖三抖。

    “娃呀,你咋出来了,我不是让你不要出来吗!”

    那马三全然不顾头被纯钧按在地上的窘境,眼眶红润的扯着嗓子向那球状物体喊着。

    那球也没有收手的意思,待灰尘稍微散去,就只见那墙壁被撞出了近半米长的大洞,洞中卡着一个暗红色浑身跟刺猬一样的毛球,像是个心脏一样的抽动着。

    只见他抖了抖身上的碎屑,便再次翻滚起来,身上的毛刺也纷纷立了起来,电光火石之间,再一次向纯钧杀来,这一次可是切切实实的瞄准着纯钧的面门杀来,若是常人,这一下非死即伤,但是他是纯钧。

    只见他左手摇着折扇,同时伸出右手,十分自信的看着那颗向他袭来的红球。

    仅凭单手,就将那旋转中的红球挡了下来,见状,那红球还不死心,依旧拼命旋转着,身上时不时的还会冒出火星子和电光,那叫一个惊心动魄。

    “纯度挺高,只可惜…力道不行。”

    说罢,纯钧猛的一用力,青筋暴起,单手一捏,那红球像是被踩了刹车,停止了旋转,被纯钧牢牢的抓住,锁在了空中。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不是马三这个普通人能理解的,待他反应过来时,抬头一看,就只看见那红球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看起来十多岁大的,穿着打补丁的破布衣服,小脸脏兮兮的小孩。

    而纯钧正单手锁着他的脖子,将他举在空中,一脸兴奋的笑着,而那小孩,正看起来十分痛苦的在他手上挣扎着。

    “元儿啊!我的娃啊!”

    凄厉哀嚎声,回响于整个屋内,久久不肯散去。

    马三,作为老马家的第三个孩子,应该算的上是幸福的。

    二哥命薄,没能活到成年;大哥成熟的早,一直很疼爱这个弟弟。

    家里人有自己的地,虽不大,但也算祖上积德,留下了足够家里这几口人活下来的基业。

    老马总是很严厉,不爱笑,可能是每日风吹日晒,所以黝黑的脸上满是褶子,就算想笑也笑不出来,他总是对马三很严厉,但不是不喜欢马三,只是比起马三,他更喜欢老大罢了,因为老大已经可以干活的年纪了。

    马婶,同老马就完全不一样,或许是因为失去了老二的缘故,马婶对待这个小老三,格外的疼爱。

    新衣服总是马三的,好吃的也总是马三的。

    即便马三有些愚钝,但时间久了,也会明白,随即脑中便会出现一个念头。

    “自己是二哥的替代品。”

    这个念头,是马三给自己的定义,或许很让人难以接受,但转念一想,也没有什么不好,只是或多或少感觉失去了一部分自我罢了,就当是欠二哥一条命好了。

    “我要好好活着,因为我欠二哥一条命嘞。”

    这句话陪伴了马三的整个童年,包括那些他最爱的红衣服、木头玩具和糕点。

    倘若能一直这样生活下去,或许算是得上是幸福,但是老天爷啊,不入凡尘怎知这世间疾苦,因此老天爷向来是不顺人意的。

    瘟疫。

    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席卷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村子,只用了不到半个月,就让这个曾经烟火气弥漫的小村变成了尸横遍野、哀嚎满天的地狱。

    这种时候,哪怕是老鼠都惜命的很,更何况那些同样惜命的人呢,纷纷被迫离开了这个赖以生存的家园。

    老马他们一家也是一样的,早早的便收拾收拾离开了祖宅,被迫开始了逃荒。

    关于那时的记忆,马三是极不愿意提起的,但它们总是格外的深刻,特别是每当夜晚时,就会时不时的冒出来叫醒马三,让他陷入深深的迷惘之中。

    老大是瘟疫刚爆发那会儿死的,连媳妇都没娶上;爹一直很愤怒,死的为什么是老大,不是老三;娘一直很悲伤,哭的眼睛都肿了;唯一甜的是手上的糖。

    老大是瘟疫爆发时死的,还没娶媳妇;爹一直很愤怒,哪怕是因为瘟疫死的时候,也一样很愤怒;娘一直很悲伤,眼睛都快看不见了;没有什么是甜的,能吃就行。

    老大是因为瘟疫死的,爹也是,娘瞎了,总有男人来找瞎掉的母亲,大概是来治病的,我真的好饿。

    老大因为瘟疫死了,爹也是,娘瞎了,不久也死了,就只剩我了,我好饿,我不想死,我还欠二哥一条命嘞,我不能死,我不能死,但我真的好饿。

    曾经我是马三,是家里最小的弟弟,日子还算过得去,现在名字什么的,恐怕没有一个脏窝头重要,能活下来,比什么都重要。

    要活下去,我还欠我二哥、不还有大哥一条命嘞。

    跟着那些人群走总能有办法的,他们想抓住我,但我总能逃走;他们一起打我,我不在乎,活下来比什么都重要;老天爷想饿死我,但我总能弄到吃的,要知道,杂菜汤可比煮树皮要好吃的多,哪怕是偷、是抢,能活命,总是好的。

    终于,马三坚持下来了,他跟着人群进入了一座城里,具体那座城叫什么名字,他可不在乎,他只知道,他那看起来十分瘦小的身子提供不少便利,让他很顺利的进入了城里,没有人拦得住他,他看着周围高楼林立,仿佛以前也见过,但是…这都已经不在乎了,毕竟,活下来,比什么都重要。

    但在这城里,可一点不比在野外轻松,甚至更加的危机四伏,不过这马三在流浪的这段时间,竟练出了连他本人都没曾察觉到的优秀盗窃技术。

    短短几个月时间,马三就成了这附近有名的小贼,凡是被他看中的,就没有一个失手的,简直算的上是老天爷赏饭吃了。

    不过,俗话说得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这马三也就遇到了让他失手的人。

    “好啊,小子,你敢偷到你爷爷我头上了。”

    一阵拳打脚踢毫不客气的就招呼了上来,但这种程度,马三早就已经习惯了,那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眼神却没有一丝动摇,甚至表情都没有多少变化,只等对方打累之后,就找准机会逃跑。

    但这次不一样的是,对方虽然打的逐渐弱了下来,但是看样子却不像是打累了的样子,而且动手的那人,不仅没有疲倦之意,反倒是愈发的精神起来,看向自己的眼神也开始不对了起来。

    “好小子,你为什么不躲啊?”

    “……”

    “你不害怕吗?”

    “……”

    “呵,手挺快啊,一般人可连我钱袋子的系绳都摸不着,你居然还能把它偷到手。”

    “……”

    “你知道我是谁吗?”

    “……”

    “看样子是不知道了,那就赶紧说吧,我倒是想看看谁教你的,胆子这么大,敢偷到我头上了。”

    “……”

    “怎么,你是哑巴吗?”

    “……”

    “你要是再不说,我就把你送到官差那去,让你蹲几天大牢,那你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听到这,原本一直面无表情马三,终于显露出一丝慌张,一边磕头,一边说道:“别杀我,求你别杀我。”

    “哈哈,不是哑巴的嘛,那就说说吧,是谁教你的偷东西的”

    马三摇摇头道:“没人教,为了活命才偷的。”

    那人眼前一亮道:“你是说,没有人教你,你就能偷到我的钱袋”

    马三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只是怯生生的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好啊,好啊,是个好苗子啊。”

    说罢,还抓起马三的手反复看了起来,眼神中满是喜悦。

    马三本来就摸不着头脑,现在被他这么一弄,表现得更加的慌张了,努力的想将手收回去,却怎么都挣脱不开。

    “好小子,是个好苗子,要不跟我走,做我的徒弟如何?”

    马三一脸茫然,眼神中充满了对对方的质疑,丝毫不肯跟对方走,于是只好接着连连磕头,请求对方放过自己。

    而那人也丝毫没有放过马三的意思,笑着说道:“哎,哈哈,磕了头,就是向我拜师了,那你以后就是我的徒弟了,就安心跟我走吧。”

    就这样,马三在机缘巧合之下,因为一次偷盗被抓,又莫名其妙成了眼前这个人的徒弟,倘若再给他选择的机会,或许马三会感到庆幸,并再次选择偷这个男人的钱袋。

    因为在不久之后,马三才意识到,眼前这个人,就是大名鼎鼎的“鬼手”王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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