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无题8

    难叹把书递过去，平人边接边说“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倒瞒住所有人了。”难叹靠过来道“此书上通天文地理，下至民生农情。无所不知，无所不写……”平人随意翻了几页便扔在桌子上道“知道是朝廷禁止的还往家带。刚被贬到外地，若是叫人知道了传出去，又不知道要出什么是非。”难叹拿起书道“少说些罢，如今外省天干的天干；洪涝的洪涝；蝗灾的蝗灾。这皇帝不打听打听民生民情，还做着他的盛世梦呢。这种听信谗言、不辩是非的皇帝，奉他为主，自觉惭愧。”门口财顺闻言忙跪道“少爷慎言啊。”难叹忙道“财叔快起，这没外人我才说的。”又坐下对平人道“把我贬到番府，哼，离了京城我倒安生了。”平人一面叫示人坐到身边一面说“我不懂你们朝堂上的事，也不清楚外省的纷乱。只是番府离这几千里之遥，那边一没亲友二连个认识的也没有。慎言慎行，你的性子别得罪了人也不知道，多的也不该我说。”难叹笑道“难为妹妹担心了。”示人插声道“快别说这些了哥，快说说明天娘要在哪里办宴吧。”难叹笑道“就在西面楼绿菱池边，已经让孟成海（玉人之父）安排妥当了。”这时门外柚儿来见，柚儿进屋后对众人说道“大小姐，二小姐，大少爷，夫人请你们过去。”难叹道“你先回吧，我们一会就去。”柚儿走后，难叹道“既如此，我们也走了。”出门，平人叫春人回去后，三人便朝夫人院去。

    翠梅在院门口候着等，见众人忙道“少爷小姐快进，夫人在里面等。”难叹笑道“翠姐，今个怎么换你出来迎賓了。”翠梅哈哈笑道“少爷快别拿我打趣了，夫人里面有急事，派我出来瞧瞧。”众人进屋先给周夫人请给安后，难叹先道“不知母亲把我们都叫来是要说什么事？”夫人叫杏儿上茶后道“不急，我先叫两个熟人出来瞧瞧。”后命翠梅把人从里屋叫出来。待两人出来后，示人惊呼“莲姐？梦姐？怎么是你们？”后觉自己太过惊，又坐回后面去。两人单衣素履，低眉细语“见过大少爷，见过两位小姐。”见众人还在疑惑，塌上的夫人道“他们柯家遭了事了，柯府上下丫鬟小姐都在西街菜市口被卖，花官今天出去正巧碰见了，回来禀告了我，我念庆阳侯曾在战场上救过你爹性命，又不忍他两个女儿沦为歌姬官妓，就买回来了。”难叹眉头一皱，看向夫人正想开口，夫人却先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现在不是时候。”又对两人道“真莲，你以后就去示人院里吧。真梦，你就去平人院里。”然后叫翠梅带她们下去。示人耐不住性道“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夫人叹了声闭上了眼，又缓缓睁开眼道“柯家被抄了，你们以后也别说什么柯叔柯婶的，全作不认识。”难叹忙道“娘，现在都是屋里头的人，你快别掖着藏着了。”夫人给翠梅一个眼神，翠梅示意出去把门带上。夫人道“我也是道听途说，皇上驾崩了！”平人示人对视难掩震惊，难叹低头沉想着。半晌，难叹抬头道“娘是听谁说的？这可不兴胡说！”夫人道“听谁说的我也忘记了，是真是假过几天就知道了。”难叹用手敲了敲椅子扶手道“哪，柯家被抄……”夫人闻言拉了拉身上的红狐毯子道“这也要过几天才知道真相了。”又想起一件事道“你还有几天走？”难叹想了想道“后天就走。”平人细声说“就不能再晚几天？”难叹苦笑“皇命难为啊。”夫人靠在床头叹了声道“那明天好好耍上一天。”又道“都出去吧，我也要休息了。”几人忙告退出去。至院门口，难叹对二人道“我还要去看戏子们练习，你们回去也看看书，别光想着玩。”说罢理了理衣服走了。示人忙回到院里见到郡人和玉人在下棋忙问道“莲姐呢，来了么？”郡人扭头道“是杏儿才带来那姑娘么，在屋里头，也不说话。”示人边朝屋里走边说“你们来的晚，不认识也正常。”进了屋，果然只见柯真莲愣愣的坐在塌上，“莲姐，你怎么了？”示人走近一只手抚她肩上问道。莲姐哀叹摇了摇头，示人坐在身边拉着手道“从前我们就形同姐妹，虽然近一年不大走动，但如今你来了我们府又来了我这院里，就什么委屈什么不痛快的都同我说，还有门外的两人，虽说有主仆之分，但我是不计重这些的，待她们如姐妹，她们人也是极好的。”莲姐抬头看着，嘴里念着示人便哽咽不出话。示人用手帕给她擦了擦泪，起身倒了杯茶递给她，莲姐忙推道“这不合规矩……”示人硬递给她接着坐下说“没人知道的，况且在我的院子里也不拘这些小节。”又对门外喊“玉儿，玉儿！”玉人忙进来道“什么事？”示人道“我有两件粉色绣花边长袄给我找来。”玉人应声下去。又对莲姐道“你瞧你穿这单衣，虽然天渐暖了，但晚上还是冷，要冻着还了得？我那两件正是才做的还没穿的，我看我们身形差不大，一会送来你试试。”不久玉人捧了两件衣服来“你瞧瞧，是这两件不。”示人接过说“正是了。”又道“怎么不见郡人进来？”玉人瘪嘴道“她可忙这呢，吉人才来把她叫走不知做什么。”示人把衣服递给莲姐一边道“不管她了。”给互相介绍过后，玉人带莲姐去铺床，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