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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惨遭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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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夏至的父母去田里耕作回来,夏至便张罗着开饭了。

    劳累了一整天的父母围坐在小木桌旁,像往常一样等着夏至和冬至姐弟一起开心的端上那几盘已经吃了不知道多少天的野菜和红薯泥。

    没想到,夏至端上来了一盘无比丰盛的食物,用冬至的话说就像是官老爷家的规格,终于可以吃上连做梦都不敢想象的大鱼大肉了。

    只是,令木寻意外的是,夏至的父亲看着小木桌上一碗碗奢侈的饭菜,他居然了红了眼眶,久久不动筷,盯着冬至问:“你们俩哪里来的钱?”

    夏至心直口快:“是思巧姐姐给的。”

    “用的是她脖子上的那块小金坠?”父亲语气里的愤怒更加深了。

    木寻赶紧解释:“叔,是我的主意,不关夏至的事。”

    “子不教,父之过,是我失职了。”父亲拎起冬至回到了屋里。

    平时冬至一家人的晚饭都是坐在院子里吃,院子里有一棵柿子树,夏天坐在下面很凉爽,秋天柿子挂满枝头,坐在树下可以闻到淡淡的柿子成熟的香味,实在是惬意。

    其实,在冬至满头大汗的拎回各种吃的时,夏至就指责了弟弟不懂事,怎么可以去当掉思巧的金坠呢?可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了,地里的麦子却才刚刚长出麦穗,根本没办法解决眼下的温饱难题啊。

    都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些天夏至已经想方设法找遍了后山,可能够挖到的野菜也几乎少得可怜,根本不够一家人充饥。

    好在这个村子的人很少,而且大家隔得很远,有点一座山头住一家的意思,甚至是好几个山头才偶尔有一家人,所以夏至一家附近的山上的野菜,因为没有人和他们抢,所以还是支撑了她们一家很长时间。

    只是最近这两年田里的收成实在不好,连最基本的温饱都很难解决,所以后山的野菜也一直在挖,加上木寻在他们待了好几天,使得本就已经穷困潦倒的家庭,更加的雪上加霜了。

    稍微年长的夏至懂得比年幼的冬至多,她知道那小金坠对木寻而言一定很重要,所以她怪弟弟不懂事,可眼下又有什么法子呢?母亲说红薯地里的红薯已经快要没有了,最多也就能够撑二三天。

    家里一贫如洗,根本拿不出什么值钱的东西,米缸里的米早已已经没有了,就连给木寻吃的都变成了红薯泥,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所以,当看到弟弟往家里拎各种食物时,她的心情十分复杂,一方面终于解决了吃的问题,一方面又觉得对不住木寻,她怪弟弟不应该买那么多,应该省着点花,不然饱餐一顿后,又得饿着肚子了。宁可每一顿都吃得简单点,然后撑很久,也不要一顿吃个够,后来便只能勒紧裤腰带艰难度日。

    弟弟告诉她:“没想到巧思姐姐的那个小东西居然那么值钱,这下我们可以吃上好几年了。”

    这让夏至十分意外,她知道木寻脖子上那吊坠应该很值钱,但不知道居然如此值钱。这下,她的内疚感又加深了。

    那桌丰盛的饭菜,弟弟哼哧哼哧搬回来,现在一口都还没吃上,便把父亲揍了。

    父亲打在弟弟身上的竹条的声音,连在院子里坐在木桌旁的她们三人都听得十分清楚,可愣是没有见弟弟叫唤一声。

    木寻急得起身,准备拖着她那只残腿进屋里给夏至的父亲说明情况,可她刚挪动一下,立马被夏至的母亲按住了,夏至的母亲用和蔼的眼神告诉她,这件事不用她操心,夏至的父亲自有定夺。

    竹条的声音一下接着一下,冬至的声音还是听不见任何,木寻想着这家伙应该是咬紧了牙关,努力让自己不发出任何声响。

    可听着竹条的声音,木寻无比内疚,明明是她自己的主意,却要让冬至受到父亲的责罚,木寻哽咽着朝屋里喊:“叔,都是我的错,您要打就打我吧,不关冬至的事情,冬至一直不答应,是我一直求着他,后来甚至威胁他,如果他不去当掉吊坠,我就自己去,冬至看我腿脚不方便,所以才不得不答应我的,这一切都是我自己一个人做的决定,冬至是个好孩子,请您别再责罚他了。我求求您了,叔。”

    “巧思姑娘,我自有分寸。”夏至的父亲往屋外丢出这么一句话后,抽竹条的声音还是一直在响。

    一直在强忍泪水的木寻,终于还是没能够忍住,大颗大颗的眼泪掉了下来。她挣脱了夏至母亲温暖又有力的粗糙的手掌,拖着那只残腿,颤颤巍巍的朝屋里走去。

    潜意识告诉她:她得去阻止那只竹条,否则夏至会没命的。

    每一步路都走得很艰难,像是一只蚂蚁在爬泰山,根本不知道多久才会抵达峰顶。

    木寻的脚刚刚准备迈进屋内,夏至的父亲气冲冲的丢下竹条,往屋外走了出来,差点和木寻撞上。

    夏至的父亲对着木寻和家里的其他三位成员冷冷的说:“你们先吃,不用等我,我得出去一趟。”然后,便迈着大步出了家门。

    木寻来到屋内,看到长条凳子上趴着的冬至,嘴里咬着一坨破布,后背到小腿的位置上,到处是竹条鞭打过的痕迹,有的已经盛出血了。

    夏至跑进来看到弟弟的模样,眼泪刷的流了下来。

    那桌丰盛的饭菜,过了许久还是没有人动,大家已经没有吃饭的心思了,而被父亲打得伤痕累累的夏至可不一样,被姐姐拿掉塞在嘴里的破布后,他有气无力的问姐姐:“红烧肉有没有给我留一块?”

    “真是个小吃货,我们也还一口都没吃呢。”姐姐被他逗笑了,无奈的回答他。

    一听这话,他两眼放光,忍住疼痛在姐姐的帮助下,轻缓的穿好衣服来到小木桌旁,父亲抽得他根本坐不下来,只能抬着姐姐盛来的饭碗,站着吃那梦寐以求的饭菜。

    不知道过了多久,夏至的父亲回来了,一脸的憔悴和疲惫,全然没有出门前的活力,像是被人吸干了血一样。

    走到木寻面前,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让木寻十分意外。

    接着,夏至的父亲从胸前掏出一个布包,小心的递给木寻,木寻接过后,郑重的打开了它。

    居然是那个吊坠!木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夏至开口问:“爹,你哪来的这么多钱赎回巧思姐姐的吊坠?”

    “我自有办法。”夏至的父亲在满是疲惫的脸上,努力的挤出了一个笑容回答自己的女儿。

    夏至的母亲看着自己一下子憔悴了一大截的丈夫,满眼的心疼,却还是没说一句话,只是默默的给丈夫盛了一碗米饭,把他喜欢的菜尽量挪到他的跟前。

    木寻紧紧攥着吊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有不争气的眼泪一直流个不停,夏至的母亲见状,用粗糙的手,给她抹去后温柔的说:“傻孩子,哭什么呢?好好保管着它,就行。”

    第二天一大早,夏至的母亲蹑手蹑脚的叫醒了冬至和夏至,然后带着她们姐弟俩去田里耕作,留下木寻和他们的父亲在家。

    木寻拖着她的残腿,照着夏至平时的模样,开始打扫,生火做饭。

    她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她想尽快离开这里,免得那群黑衣人又找上来,到时候又会给他们一家人添麻烦。

    她想,最多就呆两天,这两天就努力给他们一家人做几顿饭,大伙再好好坐下来一起吃几顿。

    这天,冬至和母亲一起回来,过了很久还是没有等夏至回来,大家都很纳闷,平时都是夏至先回来,或者和母亲、弟弟一起回来。

    冬至和母亲负责照看那块麦田,夏至则去附近的山上挖野菜,有时候挖到很多,有时候却寥寥无几,可夏至回来的时间一般都不会超过傍晚,可今天天都已经要黑了,夏至还是没有回来。

    一家人急得团团转,不知如何是好。

    冬至立马跑出去找姐姐,可他找遍了家附近的后山,找遍了姐姐常去抓鱼的那几个水塘和小溪,还是一无所获,一家人更加着急了。

    大家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这个小家庭,可大家都竭力没有说出自己的担忧,只是不停的找,不停的希望在下一秒,夏至就活蹦乱跳的出现了家里。

    可是,依然没有任何线索。

    就这么提心吊胆的过了好几天,这天,一个老者佝偻着背,来到了家中,看到木寻后十分意外,问木寻是哪里人,干的什么工作,来这里几天了,为什么会来这里……

    老者的模样和嘴上的功夫令木寻十分意外,上了年纪的人,怎么还这么能说,而且根本不给木寻回答的机会,要么一直在提问,要么一直在讲述这里的风土人情。

    这让木寻十分为难,她不愿意去骗一个老者,可老者根本不听,或者说根本不给木寻开口的机会,因为老者一直在说。

    直到在床上躺了好几天的夏至父亲从屋里出来,老者才放开木寻,转头去和夏至的父亲说话,木寻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老者悄悄凑到夏至父亲的耳边,轻声问道:“老兄,还记得我吗?”

    夏至的父亲斩钉截铁的回答:“那是当然,怎么会忘记您呢?”

    “那么,我要告诉一件大事,希望你能够撑得住。”老者一脸为难的对夏至的父亲说。

    夏至的父亲点点头,他知道老者此次跑这么的路来这里,实在不能扫他的兴,于是大大方方的说:“洗耳恭听。”

    “夏至已经……惨遭毒手了,你们不要再继续等了。”老者一脸平静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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