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十一章 一家子狗皮膏药
芳华一早进后山去了。回家时候，背了一大篓子猪草，一篮子松菌。正赶上饭点。
大人们也不知她什么时间出去的，“妹妹，你起得真早，一人进山不怕吗？”“哥哥，我才不怕呢，开了荒后路好走。用不了多长时间。我今天可要跟奶奶去舅爷爷家，天还没亮我就醒了。就去山里采了松菌，给舅爷爷送去。舅爷爷他们可喜欢吃我采的松菌。”“芳丫真懂事，是奶奶的好孙女。”“我也是奶奶的好孙子。”小风华吃醋了。“你们三个都是奶奶的好孙子。”
两坛酒放在背篓最下面，红糖装了7斤在酒上面，红糖上面放了油纸包的糕点，糕点上面铺了块大布头，再把松菌放在上面。刚好一大背篓。
刚要走出村口，就遇见史婆子带着她的大孙子九岁的刘光华和七岁的二孙子刘二华去赶集。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严秀儿不想多事，忙牵着芳华快步往前走。
史婆子忙上前拦住两婆孙的路，阴阳怪气地说到：“严秀儿，是不是又没粮食了，这点菌子能换几斤粮？要不你把这背篓松菌买给我，我给五斤苞谷你。怎么样？”
严秀儿冷冷看着史婆子“不用了，你要吃松菌自己捡去。再说我有没有粮食吃也不用你操心。”说完，就想绕过去。
这时史婆子的二孙子刘二华撒泼道“奶奶，我要吃松菌，松菌炖鸡可好吃了。我就要吃松菌。”
“严秀儿，我能出五斤包谷跟你换，是看你家没粮食。孩子们跟着你饿肚子，才可怜可怜你们发的善心。你以为你到镇上谁能买你的松菌，人家镇上的人都是吃的大鱼大肉。”
“史婆子，你是装听不见吧，我再说一遍，我不卖。”
“你这老婆子，你没听见我要吃松菌吗，你不给我松菌，我就打死你。”刘二华说着就要跑来打严秀儿，芳华不动声色脚一伸，刘二华扑通一声摔倒在严秀儿身前。
芳华掩嘴讥笑道“刘二华，你真行！为了一口松菌，要打人又要下脆，不知情的人以为你天天在家饿肚子了。”
一直没出声的刘光华“刘芳华，一个姑娘家家心思这么歹徒，你害得我二弟摔倒，还出言不逊，简直没有礼教！”阴恻恻地道。把他爷爷刘继祖阴险狡诈的一面学得十成十。
“是谁强要人家松菌？是谁出言不逊？又是谁要打人？又是谁跑到跟前来的？你一个读书人耳聋眼瞎吗？这谁家礼教敢跟你家一样？”芳华怼道。刘光华气得面红耳赤，又无言反驳。
史婆子赶紧扶起摔倒在地的刘二华，准备跟严秀儿算账。“哎呀。有蜈蚣，奶奶蜈蚣咬了我。好痛啊。”刘二华嚎叫道。“奶奶，我身上爬了条大蜈蚣，还有毛毛虫。快来帮我捉下来啊！”刘光华毫不顾及形象也大声嚎叫。史婆子顾此失彼，也没心思找严秀儿算账。两婆孙昂首挺胸，目不斜视直接走人。
到清河舅爷爷家时，舅婆婆王金花和大舅妈陈氏，正在准备一大家子人的午食。见是自家小姑子带着她家的孙女来了。忙帮忙卸下严秀儿的背篓。“秀儿，稀客。快进屋里坐。芳华长高了，也漂亮了。快让舅婆婆抱抱。”芳华连忙摆手道“舅婆婆，芳华长大了。不能抱抱，会累着舅婆婆的。”里屋的余太姥姥听见是自己姑娘回来了。边往外走边大声说道“是秀儿回来了吗？”严秀儿忙进屋去把自家娘扶出来。“太姥姥安康！”芳华乖巧问安。余太姥姥忙从自己荷包里掏两文钱给芳华买糖吃，芳华双手收下，道了声谢谢。舅婆婆和大舅妈真心夸赞芳华乖巧又知礼数。大舅妈给婆孙俩都冲了一大碗红糖水后，就去灶房烧火做饭去了。
太姥姥一直问这问那，关爱之情无法言表。看着自己头发花白的娘，严秀哽咽道“娘，是女儿不孝。让您这大岁数还在为我操心，这么多年女儿没尽一天孝道，还拖累了娘家。”说着就小声哭泣起来。芳华掏出小帕子给奶奶边擦眼泪边安慰奶奶。“奶奶，不哭。我现在会采松菌买钱，养蚯蚓喂鸡，打猪草喂猪。父亲母亲还有哥哥都会种水稻，种菜，现在我们田又多。不出一年我们就会发财的。”太姥姥连声赞同：“芳丫说得很对。不出明年就会发财，发大财。”其实现在就发大财了。就是不敢跟您老说。
正在这时，舅爷爷和舅舅，舅妈。表哥表弟等回来了一大群。哪哪都是人。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招呼打完。“舅爷爷好！好些天没见到舅爷爷，芳华好想你。”接着的招呼打得就有些敷衍“舅舅，舅母们好！表哥表弟们好！表姐表妹们好！”实在是人多。几个舅舅们听了哈哈大笑。这小丫头真聪明，谁都招呼到了，谁都没得罪。
午食分两桌，菜品丰富。有荤有素两大桌子，份量也很足。芳华是吃饱喝足了的。
午休时，其他所有人都各自进屋休息去了。只剩下母亲和芳华，舅爷爷和舅婆婆在堂屋。奶奶把背篓上面一层松菌捡出来装在舅婆婆拿来的篮子。把分成7份的糕点和7斤红糖拿出来，又把最底下两坛五斤装的酒抱出来，放在八仙桌上。“大哥大嫂，感谢这些年来你们对我的救济和帮助。要不是你们，我和正恒活不到现在。今天，带了点东西过来，表达我的一点心意。大嫂你收下作主分分吧。你们可不要嫌弃。”
舅婆婆看着婆爷爷，这礼可不轻。她没收。“收进我们屋子里，酒都给我留着。其他你看着办。我和小妹说说话，”见自家男人有事谈，就把礼物收回屋，休息去了。
“严秀儿，你买这些东西的钱哪儿来的？”严大顺严肃的问自家妹子，担心妹妹把开出的荒地给卖了些。严秀见状，“哥，小妹不会做傻事卖地的，这些银钱得来全靠芳丫。”严大顺更加疑惑了。见奶奶解释不清，芳华接话把从怎样采到大量松菌卖高价，到是怎样意外得到灵芝和猴头菇，又是怎样分头行动卖灵芝和猴头菇，又是怎样让李老账房和掌柜保密等一系列操作，条理清晰地讲给舅爷爷听。严大顺很惊讶芳丫有如此口才，又如此缜密。肯定了芳华，将来有大出息。又为自家妹妹感到高兴，妹妹终于苦尽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