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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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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岚和孟老爷猛地被这声音惊醒,脸上还有些许迷茫。

    栾昇急忙起身,安抚他们道:“你们先在这里,我去看看出了何事。”

    他言罢转身出了堂屋,一到院中就看见两个身着黑衣的衙役已经跨过大门,进了院子。

    松枝现在兼了门房,急匆匆地跑过来想拦住二人:“两位官爷,后院都是女眷,有什么事您告知小的,小的去通传。”

    二人中胖一些的衙役瞪大眼睛,朝松枝大声喊道:“女眷怎么啦,女眷见不得人吗?女眷也有可能是杀人凶手!”

    栾昇肃着脸大步上前,看二人只是品阶最小的衙役,面色冷然,说话毫不客气:“你们是哪里的衙役?把腰牌拿出来看看。”

    两个衙役本以为这里离城中央远,这院子又不大,估摸着是什么没身份的白身在此落脚。可没想到这后院中突然出现一个长身玉立气度不凡的俊美公子,衣衫也颇为讲究,一时间有了别的想法。

    瘦一些的衙役碰了碰胖衙役的胳膊,低声说着小话:“咱们该不会踢到铁板了吧,这家不像是一般人家。”

    胖衙役也是这么觉得的,不过还是咬了牙道:“没事,反正咱们是因公务而来,大不了客气些。”

    说完,那胖衙役换上一副笑模样,凑到栾昇前道:“我们兄弟俩是顺天府的衙役,这附近一个街区都是我兄弟二人的辖区。”他说着把腰牌掏出来让栾昇看,以表明自己所言属实。

    松枝被这变脸的技艺噎了一下。

    栾昇随便打量了两眼,冷冷道:“确实是顺天府的,你们为何来此?”

    看这俊美公子丝毫没有因为他们的身份而对他们高看一眼,瘦衙役和胖衙役对视一眼,心中有了计较,态度恭敬了许多:“瞧着公子有几分面熟,不知公子您是哪家的贵人?这附近昨夜出了桩命案,小的奉了上司的命令前来调查调查。”

    “你们?”栾昇挑起眉毛,面上不屑:“不配知道我的身份,让武义慈来再说。”

    武义慈正是顺天府尹的名讳,两个衙役的品阶哪里能见到顺天府尹?见面前的男子对顺天府尹都如此轻蔑,心下发怵,不知他到底是何身份,竟然如此狂傲。

    胖衙役有些尴尬,打着哈哈搓了搓手道:“哈哈哈,其实这个案子也没有什么悬念,只是我们兄弟俩有责任心,想找到死者生前的居所罢了。”

    栾昇还欲再说,身后就传来了孟岚的声音:“死者?怎么回事儿。”

    因着守了大半宿,孟岚的脸色不比之前红润,苍白了许多,栾昇想要扶住她的身子,却被她后退了一步,避开了。

    两个衙役看又出来了一位美貌的年轻女子,眼神不由得在这一对容貌姣好的男女身上溜了几圈,猜测两人之间的关系。

    此时听见这女子提问,胖衙役嘿嘿笑了两声道:“小事,小事,莫惊扰了夫人。”

    栾昇冷声道:“她让你说你就说。”

    呦,没看出来,还挺听女的话呢,瞧这男子模样说不定是个身份不低的王孙侯爵,还在个这么小的地方养女人,定然是不敢让家中正妻知道的。两个衙役在心中腹诽,心中不屑,但不敢表现在脸上,反而殷勤道:“昨夜有个年轻女子被人刺死在了贵府外,今早被人发现了。”

    “年轻女子?”孟岚皱眉,随即睁大眼睛,问站在一旁的松枝:“松枝,昨夜绿萝是不是没有回来?”

    松枝也吓了一大跳,但还是报了些希望说:“听桂圆说,她不是有事出去了吗?应该不会是吧?”

    孟岚愈发心急:“昨夜家中出了那么多事,都忘了她了,哪有办事办一夜的。”

    她转过脸望着两个衙役道:“二位,可否问一问那个女子的容貌特征?”

    两个衙役对视一眼,瘦衙役道:“也没什么不能说的,那女子看上去二十上下的年纪,容貌清秀,死时身着绿衣。”

    这分明就是绿萝!

    孟岚差点没能站稳,绿萝死在自家院子外面,她一个后宅的丫鬟,在汴京既无亲故又无仇家,有谁会去杀她一个手无寸铁的年轻女子?

    猛然间,孟岚心中一凛,全身都因为这个猜测而冰冷了起来。

    她抬头看向因为担忧而扶住她的栾昇,想在那双凤眸里找到一点点不安和慌张的情绪。

    可是没有,除了对她的担忧,其他什么都没有。

    孟岚暗暗骂自己,怎么能因为栾昇不喜绿萝,就怀疑他杀了绿萝呢,他先前也不喜欢桂圆,如今不也慢慢同桂圆相处的融洽了些吗?哪怕他身份显贵,也不是那种滥杀无辜之人。

    孟岚动了动僵硬的身子,继续问道:“那女子是如何死的?”

    两个衙役看她这般模样,有些疑惑,不过还是照实说了:“被人用匕首插进心脏,当场便死了。”她怀中的几张银票和书信都浸透了血,还真是有些可惜,那些银票数额都不小呢。

    “匕首?那匕首是什么模样的?”

    难道死去的女子与面前这女子有什么联系?胖衙役心里暗暗思衬,先扫了一眼扶住她的冷面男子,又将目光定在这女子身上,回答:“就是普通的匕首,都有些生锈了,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孟岚又看了一眼栾昇,这才转过脸对着两个衙役,言语中带了些焦急:“二位,死者听样貌似是我家的婢女,可否让我去看看尸首?”

    “自然可以。”没想到还真得来了消息,两个衙役有些情绪不佳,本来只是想走个过场,无人认尸便结案了,谁想到死者竟然就是隔壁院子里的。

    孟岚稳住心神,镇定下来,默不作声地推开栾昇扶住她的手,吩咐松枝道:“松枝,你告诉王正兵去把家里过事需要的东西准备一下,你套车同我出去,绿萝的事我来处理,告诉桂圆好好照顾着老爷夫人。”

    松枝应了是,孟岚又望着栾昇淡淡道:“王护院人呢,他去找你之后就不见人影了,怕不是也在哪里没了吧。”

    栾昇讪讪道:“他昨日见出了事,没敢进正房门,估摸着还在他屋里呆着呢。”

    “还挺会看形势,平时倒是装得老实。”孟岚意有所指。

    两个衙役自然不知道他俩在打什么哑迷,但言谈间可以看出,这男子明显处处让着他这外室。

    有些手段啊,不过老实说,以这女子的容貌,当个外室着实委屈了,怎么也得被这公子哥带回家当个贵妾吧。

    栾昇看这两人眼神来回在他与孟岚身上打量,若有所思,便猜到二人一定是误会了些什么,不过因着绿萝的事,他需装出气势来吓住这二人,所以他干脆将错就错,由着二人误会。

    顺天府的事情不少,最近各地都在一门心思的查贪墨案,顺天府也不例外。加之如今流民乱窜,每日总要死些人,府尹完全没有时间挨个过问,如果不是大案子,一般都被手下的普通衙役随手处理了。尸体也处置的随意,有些尸体仵作看都不看,就随便摆到了停尸房中,等凑到了数量,便裹了草席拉去城郊乱葬岗子,随便一扔完事儿。

    若不是孟岚来了,绿萝也会是其中一个。

    她被随意放在角落里的草席上,尸体上甚至没有盖白布,胸前大块的血迹已经凝固,因是夏天,已经有了些苍蝇在那些红红黑黑的血迹上徘徊。

    停尸房中有股浓浓的臭味,若不是栾昇一进门就用一块帕子捂住了孟岚的口鼻,孟岚怕是会当场吐出来。

    她压下强烈的恶心感,自己拿出手帕来捂住口鼻,推开栾昇,跟着两个衙役来到绿萝的尸体前。

    听桂圆所讲的时间,绿萝死了最多一夜,但身体已经微微肿大,看不出来原先的纤细模样。

    毕竟是相熟了十几年的人,孟岚一看那具尸体,就知道,确实是绿萝。

    她双手颤抖,也不敢伸出手去碰绿萝的尸体,就在旁边看了一会儿,问身边的那两个衙役:“请问二位,杀死我这婢女的凶手,可有线索?”

    胖瘦两个衙役呆了一下,看了眼立在孟岚身后的栾昇,才支支吾吾道:“她被杀的手法很随便,不像是提前谋划好的,许是哪个醉酒的汉子一时上头杀的人。”

    孟岚差点气笑了,这是在汴京,皇城,天子脚下,一个活生生的人被杀,吃皇粮的衙役们竟然就这么随意决断了?

    她正色道:“我的婢女不能这么白白的死了,须得给我一个说法。”

    两个衙役面面相觑,转身对上栾昇,他们看得出来,比起女子,这家男主人似乎并不是很在意这婢女的生死。

    胖衙役道:“这位公子,您既然认识我们府尹,应当知道,他这些日子忙朝廷的贪墨案忙得焦头烂额,哪里有闲工夫管这些小事,您同这位小娘子好好说说,此事就这么了结了吧。”

    “这是我的婢女,与他何干。”孟岚严肃道:“府尹若是忙碌,总有不那么忙碌的人,我的婢女究竟是被何人杀的,总得让我知道吧。”

    这还是两个衙役第一次遇上这种事,高门深宅中的奴仆哪一个不是命比草贱,死了也没人知晓,哪里有孟岚这种上赶着为婢女讨说法的主子。

    他们此时也有些烦躁,一个外室,还真把自己当正头娘子,对着他们拿起威风来了。

    看那个身份显贵的男人还是没说什么,胖衙役猜测他也嫌弃这外室烦,便斟酌了下语气,直接道:“小娘子,这不是我们能给说法的事儿,汴京这么些人呢,最近又有南边来的难民混进来,谁知道您这婢女是得罪了什么人呢。兴许是您家里得罪了什么人,把这婢女杀了威胁您呢,您也体谅体谅我们,别揪着不放了。”

    真是,说不定就是这公子哥的正头娘子发现他在外面有了人,才找人杀了外室的婢女的。

    胖衙役想了想,这样的理由似乎最是合理不过,愈发相信就是如此了。只可惜他俩运气不好,想借着死人吓吓周围的小门小户,讨要些安抚的银钱,如今却被搅进这浑水里。

    孟岚一听胖衙役言语,哪里还猜不出来,这些衙役就是怕麻烦,只想抓紧结案。

    她一时气得手都在抖,正想叫栾昇同她一起施压,又想起栾昇原来是前朝太子,须得隐匿身份,不能直接同官府产生冲突,只能先生生压下这怒气。

    瘦衙役看这花容月貌的小娘子心地善良爱护仆役,倒起了一些恻隐之心,忍不住开口道:“小娘子,你也莫为这婢女忧愁了,她身上装了好些银票,还有一封家书,定是偷了你家钱财,想要逃回家去呢。”

    “银票?家书?”孟岚诧异:“绿萝不是这种人啊,在我家许多年了,也没见她手脚不干净过,而且这些年来都没见过她的父母亲眷,哪里会有人给她写家书呢。”

    “你每日那么繁忙,怎么可能知道所有婢女的事,了解所有婢女的行为?”栾昇终于开口道:“你就是太相信她了,我说她对我意图不轨你也不信。”

    “我不也相信你吗。”孟岚瞥了他一眼。

    栾昇噎住,一时也不知该如何答话。

    孟岚又问那瘦衙役道:“您可知道那家书中写了些什么吗?”

    瘦衙役道:“被血浸透,又被匕首划破,只能勉强辨认出是有人让她离了现在的地方回家去,其他的便辨认不出了。小娘子,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您还是回家点点银钱吧。”

    话已至此,孟岚心知也得不出来什么结果,只得朝那瘦衙役点了点头,又给了他与胖衙役些银两,言说明日买了寿材来接走绿萝的尸身,希望二人能行个方便。

    两个衙役哪有不答应的,连忙应好,孟岚得了答复后转身出了停尸房。

    栾昇看她转身没有犹豫,脚步也不曾停下等等他,在原地愣了一下,随后大步追了上去。

    两人坐在回家的马车上时,孟岚也没有同栾昇说话,栾昇说了两句,她只回答“嗯”或者“哦”,栾昇也不知道该如何往下说,便沉默了下去。

    孟岚的坐姿也不太一样了,现下坐得笔直,不像之前,会微微斜着靠在哪里。如今她坐直了,离自己的距离也远了。

    栾昇心中有些酸涩。

    待到了孟家小院,栾昇先下了车,他知道孟岚如今不愿同他亲近,也不敢同以往那样伸出双臂抱着他下来,只敢伸出一只手想去扶住她。

    谁知孟岚碰都没碰,自己提着裙角从马车上跨下来,头也不回的进院子里去了。

    栾昇那只手举在空中了半晌,似是不知道她已经走了一般。直到松枝驾着马车去了马棚,他才恍然清醒了过来,收回了手掌,跟着孟岚的脚步进了院子。

    家中已经挂上了白色的灯笼,檐角下挂了白色的帷幕。灵堂设在堂屋中,孟老夫人被抬到了一口金丝楠木的寿材里睡着。

    许是早有所感,前两年孟老夫人就给自己备好了这副寿材,此次来汴京前还把这寿材放在一个大箱子里带了过来,似是知道自己要在此处安眠。

    孟岚摸着那口寿材,望着老夫人的面容发了一阵愣,才从孟夫人手中取过刚刚置办好的孝服,去里屋里换上。

    栾昇一直倚门站着看着她,见她进了里屋,也才去换上自己的孝服。

    他们都还没来得及同孟老爷和孟夫人说绿萝的事,倒是看他们换完孝服出来的孟夫人好奇问道:“绿萝做什么去了?桂圆说她有事,何时回来呢?还有早上因何事在院中喧闹?”

    孟岚此刻一想起绿萝,总是感觉绿萝所在的停尸房那股尸臭围绕在她的鼻尖,久久不散,实在难受。

    她咬了咬唇,用指尖碰了下栾昇,示意他来说。

    栾昇想顺势握住她的手,可孟岚的手早就溜回了衣袖中,他没有抓到。

    栾昇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然后才开口同孟夫人和孟老爷道:“爹,娘,绿萝死了,早上来的衙役就是来查此事的。”

    孟老爷和孟夫人惊了一跳:“怎么回事?”

    栾昇摇摇头:“我们也不知道,那些衙役不想好好查。我估摸着来家中也只是打算走个过场,谁知道正巧碰上了。衙役们说绿萝身上带了银票,还有封家书,说不准是偷了家中的,银票被血浸透了,家书中只能认出有人让她离了孟家,也查不出来什么,他们猜测可能是路过的哪个醉汉顺手杀了人,已经准备结案了。”

    孟老爷孟夫人也理解不了这随意的论断,对绿萝身上的影票和家书更是诧异:“家书?她是孤儿啊,怎么可能有什么家书,还有别的办法能找到绿萝死亡的原因吗?她才刚来汴京啊,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杀了?”

    栾昇没有出声,只是摇了摇头。

    孟岚在栾昇说话时就一直盯着他瞧,见他面色不改,淡淡的无奈和悲哀在玉容上渲染的恰到好处,找不出一丝问题来。

    她暗暗想到,自己应该确实是想多了,栾昇不是滥杀无辜的人,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对绿萝起了杀心呢。

    “绿萝在我们家呆了那么多年,总归也是一条人命。下午去让王护院买口寿材,明日你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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