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疯狂的道士事件
第二天是星期天也叫礼拜天,每个星期的这一日,上帝是允许他的子民不用劳作的,他的子民在这一日是要去基督教堂里侍奉和赞美他的。
奶奶桂珍便是信仰新教的,她喜欢听《圣经》里的事迹,更多是她喜欢凑热闹,也欢喜基督教堂里传教徒给她的恩惠,比如经常能分到圣果和圣糖。
而她也能清楚的是,那些用来供奉给新街村教堂的财物,是完全要用来再建一座教堂的,而新教堂的建造点,选的又是五义村下黄郢,最东边的那处地皮。
说来,她没有王易丰的外婆那么虔诚地信仰她们的主,王易丰的外婆黄氏,可谓是无冕传教士,就是说她离新教的传教士,仅仅只差一个正式的名头。
外婆黄氏信仰新教几乎到了迷信的地步,她无比确信的是,一切灾难病痛,都可以做祈祷来结束,而她的每一句虔诚的祈祷,她的主是能完完全全听见感受到,并且为她消除和庇佑。
星期天的早上,奶奶桂珍就单独带着王易丰一路向东,赶往邻村新街的那处新教基督教堂。
基督教堂里满满的是人,外面也堵满了人,先要一起做祷告,然后唱诗歌赞美主,再讲解《圣经》,说圣迹。
便有主事的下来分发圣糖,今天还特意发了一张耶稣牧羊的画像,上面有十字架的大红标志,四个大字写着“神爱世人”。
结束后,五义村的人便结伴回村,一路上兴奋地议论自己的五义村将新建一处新教堂的事,以后就一切方便、顺利。
很难想象新教的影响范围之大,就连政府主导的“扒大河”工程,也在每一个周日,休工。
这一日,五义村的村子里来了个白发老道,他带着四个四十多左右的弟子,在周边一通的摸罗盘找方位,又掐手指算来,此地却是他认为的续龙之脉。
而五义村的坡上头便是这龙脉的龙睛之处,此龙金木水火土属水,口衔牛心湖,“扒大河”出来的大河便是龙身,将要成形。
这是一条新龙脉,此处大吉大利之地,怪不得至今没有被发现。
老道士一想来,十分的激动,当即便召来几个徒弟,去聚集当地村民,扬言要在此处,就是坡上头,再寻觅一处绝佳之地,建造一座“登仙观”。
供奉三清祖师爷,盼望封神榜显世。
村民乐呵呵地听他说,却有信奉新教的基督教信徒不肯饶恕他们,当即拉拉扯扯地要哄走他们。
这白发老道士和弟子也是硬气的很,坚决一意孤行,并大喊这些人愚昧,西洋的那是扯淡把戏,道教才是中国堂堂正正的国教。
双方人就打了起来。
新街村的基督教传教士带着所有的信徒,纷纷来支援,并且告诫这些信众,上帝最忌讳他的儿女不够虔诚,这也或许是主的考验。
新街村的悍妇,一边加入战场,一边痛骂五义村的人不仁不义不忠不孝,或许主会为此降下灾难,全是尔等咎由自取!
这一听,五义村的汉子们就不乐意了。
你新街村的娘们跑来咱们五义村,一通乱骂是什么意思!阴盛阳衰这什么歪风气!这是赤裸裸的不分主客的干涉和欺人太甚的挑衅。
于是,五义村的村民居然和新街村的村民又大打出手,打了起来。
这起事件,直接导致了后来,五义村的孟小郢自然郢脱离五义村,划归了新街村的管辖之下。
最后,在五义村长兴堂的王机伯真人和新街村抱一阁的那个年轻的女真人的合力干涉下,双方村民停止了打斗,老道士和他几个徒弟也被强势劝离。
在老道士叹息地要带着弟子们离去时,坡上头的王满仓老汉却好意地要留下他们一起吃午饭。
在准备丰盛的午饭时,王满仓老汉小声地询问这白发老道士自己家屋的风水怎样?
白发老道士一通看下来,又是罗盘又是掐指算了算说:“你家屋子后的几棵大桑树,遥望之下,童童如车盖,风水上叫“风水林”,能护荫地脉、龙脉,将来必出王侯将相者。”
王满仓又激动地拉来长房长孙王易丰来给他看说:“道长好,福生无量天尊。你看此子怎样?”
那白发老道士看了王易丰的骨相,又看面相说:“此子乃是个华盖局。在紫微斗数中,华盖局也称为“天乙贵人局”,是一种最为稀有和珍贵的格局,被认为是一种祥瑞之象。华盖局者,必为独树一帜,心高气傲之人。这种人若能自控,自强不息,便是高人;若是不能自控,任性傲慢,轻者抑郁,重者走火入魔。也有可惜之处,六亲不靠,自主沉浮,无人知心。”
“满仓老汉,你再看你孙子鼻梁上横着的一条清晰可见的经脉,此为磨娘筋,代表着将来他的为娘会为了他受大苦。”
这就够了这就够了!王满仓老汉心里得意地想,这和老祖王机伯说的一模一样,他越想越激动,神情窃喜下按耐不住的样子,难道我老王家,要光宗耀祖出人头地了!
白发老道士又说:“小屁儿孩,把你双掌平放出来,我再看看。”
王易丰把双手举起来让他看。
这白发老道士感觉当场晴天霹雳,身子往后直蹬蹬地退了好几步方才稳住身子。
然后,口中乱说什么:“不可能!不可能!居然是“双从掌纹”,难道这几百年难遇一次的征兆会被老夫巧遇,这泼天的富贵啊!小子你过来,让老道好好看看。”
这老头怎么一惊一乍的!
王易丰又摊开来手掌让他看,他看完后,又用一个老旧的刻符龟壳,分别装了三个铜钱,四个铜钱,六个铜钱,先后测了三次。
然后就用一双亮眼,很色眯眯地直盯着眼前的王易丰看。
王满仓老汉就催促地问他:“怎么样?怎么样?”
白发老道士却不急不忙地说:“这事已经不在你能管的范畴之内了,还是等他来吧。”
王满仓老汉又急又气地直跺脚说:“少在这里装神弄鬼!等谁啊?我自己的孙子什么叫不在我能管的范畴之内?!你今天不给我说清楚,你就别想安稳地离开。”
王满仓老汉寻着这白发老道士的眼光看向大门,居然是三老之首王机伯老祖登门而来。
王满仓老汉一下受宠若惊急忙去迎接说:“不知老祖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老祖莫要怪罪……”
“滚开,”老祖王机伯一边迈步进来,一边呵责说:“小毛蛋孩儿,你来老祖这里把你双手掌来给我看。”
老祖王机伯盯睛去看,果然是“双从掌纹”,果然是“双从掌纹”,自己先前怎么没发觉呢,疏忽啊,普天之下,率土之上,人神共愤的疏忽啊!
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双从字掌纹”的别称又叫“君王掌纹”,也叫“至尊掌纹”。
一般出现,一个掌就极其难见了,何况是两只掌都是这纹路。
于是,那白发老道士就传音给王机伯说:“道友好算计啊!”
“你什么意思?”王机伯也传音问。
“道友身居续龙之脉,水龙之睛,以此养势;又狭至尊纹者可令诸方,以此养运;这就怪不得身拥变异风灵根而愿“颓废”在此穷乡僻壤之地,可谓心机道深,不可揣度,常人难以企及啊!”
王机伯此时的心中和眼中早已升起来一团火焰,想来便传音道:“道友明见,我王机伯非是个自私之人,愿和道友共商大事,请!”
“请!”
于是,二人如同许久未见的挚友,一同来到桌子前面对面的坐下。
这时候,还摸不清头脑,一脸懵逼的王满仓老汉就凑上前去,小声地问老祖王机伯说:“老祖,今个中午是要在寒舍用膳吗?”
“当然!此来三阳交泰!”
白发老道士就也十分欣喜地顺了顺他的长白胡须,他身后的四个弟子也一脸懵逼地站着。
王满仓老汉激动地说:“婆娘桂珍,杀鸡!奖二小子,去把你小响马大爷和小保守大爷请来作陪。”
王机伯老祖说:“满仓小子,你也同坐吧。今天这么高兴,不用分长幼尊卑。”
“可以吗?”王满仓老汉激动地说:“得嘞,我就听老祖的。”
待他坐下,怀抱孙子王易丰后,他从老祖王机伯和这白发老道士的眼神中可以看出,自己怀里的孙子王易丰是个宝呢!
那白胡子老道士笑着说:“不知我刚才算卦,道友用神识可曾看到?”
“当然!”
于是这两人异口同声说来:“伏龙卦:潜龙在渊,伏而不出;一遇风云,啸翔在天。呵呵,呵呵……”
“那道友应知,首先,我们要点化了这小子的华盖局。”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满仓小子,今日之事,属于机密之秘,切不可胡乱张扬。”
王满仓老汉就急着问:“老祖啊,就是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当然是好事!而且是好事中的好事,你就没事偷着乐吧!”
这时,奖二叔把小响马爷爷和小保守爷爷带来了,这两个爷爷一进门,以为看错了,怎么满仓和老祖王机伯居然同坐在一张桌子上,不想活了,揉了揉眼睛,没看村啊,真是奇了怪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老祖王机伯也让他们同坐,说今日大喜,不分长幼尊卑,于是,白发老道士也的四个弟子也同坐下来。
在一起喝酒吃肉,好不快活,老祖王机伯和白发老道士就暗示他们,什么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什么的,坡上头老王家叫来指定了要出一个王侯将相者,但是前提是要破煞!
王满仓老汉说:“什么都别说了老祖,怎么破煞,你只管吩咐,我们三个小子,你还不知道,总是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对,”小响马爷爷说:“你只管吩咐。”
“就是,就是,”小保守爷爷也说:“我们一定照做就是。”
王机伯老祖故弄玄虚地说:“那就要看看眼前的这位凌阳子道友有没有真本事来寻个龙顶之地了。”
老祖王机伯说完就掏出来一块皮制的地图,打开来是整个五义村的地图,详细标注了各个地点。
那白胡子老道士凌阳子,就拿出来罗盘看了看找方位,又掐指算了算,就笑着用一根筷子的头点在那皮制的五义村地图上的一点。
老祖王机伯就点头认可,笑了笑,也顺了顺自己的胡子。
众人抬起屁股站起来看。
小响马爷爷疑惑地说:“这是蒲苇荡老沈家的祖坟啊!道长点这里,就不知道用意在哪里?”
老祖王机伯说:“是要移祖坟!把你们三家的共同老祖的坟墓给移去,会有天大的好事,善也!”
小保守爷爷说:“这恐怕不能硬来吧!虽然蒲苇荡老沈家已经人丁衰落,在村子里也没有多少人了,但是毕竟是强占人家祖坟,这搞不好要出乱子的……”
“瞧你个怂样!”王满仓老汉不以为然还怒气冲冲地说:“妈逼的,一说干大事,就你小子最怂!老祖不是说了么:会有天大的好事,善也!小响马你干不干?你们不干,我干……”
小响马爷爷站起来说:“干!为什么不干!走走走,带人抄家伙去……”
王机伯拦住他们说:“急什么,又土匪性子上来啦!你们三个小子先去把那口拜寿锅给我抬过来,我有用。”
三个老汉便抬屁股走人,去小保守爷爷家的地窖里抬那口叫“拜寿”的锅,就是先前吃杀猪菜时,提到的那口超大的锅,也不知道用什么材质做的,坚固异常,而且重量又轻的很,里外满是雕刻着丛林百兽图,外表看起来是呈暗银色,只有四方各一头长角鹿,是金色的模样。
拜寿锅被抬来后,白胡子老道士凌阳子盯睛去看,就笑了笑说:“没想到,这么个穷乡僻壤的小小五义村,竟然有一具祭器,难得,实属难得!”
祭器有多厉害呢,就是最低档次的,都能跟结丹期道长的法宝相等,而祭器的威力又视拥有者的能力而言。
为什么这么厉害的祭器,每当出现不会引起一场江湖上乃至修仙界的腥风血雨呢。
是因为使用它的条件非常苛刻,必须同出于炼制者的一脉血缘认主,而且需要配合祭语来使用,他人强行占有,等同于废物一件。
众人就好奇地看着老祖王机伯,王机伯说:“这祭器拜寿锅,我也是替你们真正的老祖宗保管的,现在要物归原主的时候了,接下来,我要对这毛蛋孩儿王易丰说一些东西,你们不许偷听!”
老祖王机伯先是划破了王易丰的手指,让流出血来,然后帮他完成认主仪式,再在他耳边轻轻说了这祭器拜寿锅的祭语,说是:“听仔细了,老祖我可不会说第二遍,要是你透露给他人,可能你会身死,也可能你认识的所有人也会为此身死,这祭语便是:维孝乃大德,尽义非小忠;仁从心头起,论迹皆罪人。听你好了没?下面你试着使用一下。”
王易丰就对着那口拜寿锅,默念祭语:“维孝乃大德,尽义非小忠;仁从心头起,论迹皆罪人……”
那口拜寿锅“蹭”的一下,发出阵刺眼的光芒,只维持了刹那,然后再看去,它通体变成锃亮的银白色,四方的金色长角梅花鹿,也变得活灵活现。
就眨眼间越变越小地飞入了王易丰的身子里,只在他的心房处留下图案印迹,让血液聚集的心房里的血液滋润着它。
“还等什么呢?”王机伯老祖淡定地说。
众人还在为刚出现在眼前的一副场景诧异,因为谁也没有想到,他们一直以来用来炖大锅肉的那拜寿锅,居然会是传说中的一件祭器。
而王易丰的爷爷王满仓老汉又表现出一种肥水没流外人田的欣喜若狂。
“老祖,您是说什么……”小保守爷爷问来。
“什么!移祖坟啊!我给你们两只耳朵割下来下酒!老沈家要是愿意协商最好,要是来硬的僵持不下,必要的话,我会亲自出面。”
“是是是……”
“干干干……”
“走走走……”
于是,小响马爷爷、小保守爷爷、小旋风爷爷,他们三个人,趁着酒劲,拿出了当年做土匪的势头,去坡上头家家户户招呼人带家伙,就匆匆冲五义村蒲苇荡老沈家去了。
等到这众人走远,再听不到嘈杂的声音后,老祖王机伯又用封灵术,拿一根手指,在王易丰的前额中心处点了,说是可以帮他渡过几起难关。
然后,老祖王机伯就不再出声,转而用很奇怪的眼神,意味深长地望着眼前的白发老道士凌阳子。
那白发老道士凌阳子心里骂上一句老狐狸就说:“来来来,请看。这本是我秦州卧龙山的顶阶功法《纯阳无极功》,我现今便送予小友,免得有些人说我闲话,我凌阳子可不是小气的人,哈哈哈,时人不识凌云木,直待凌云始道高。小友,我们可是盼着你际遇风云的那一天啊!”
如果王易丰懂得一些地理知识的话,他就会明白,大宣皇朝的安州和秦州并不相连,中间隔着的何止十万八千里。
说完,这白发老道士凌阳子也用了封灵术在王易丰的额头中心,用一根手指点,也说这会帮王易丰渡过几次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