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吐纳之法
花轻悦转身坐在了刘年边上,觉得心中有好多话要说,只是一坐下,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刘年望着花轻悦精致的侧脸,看得出她这几日似乎瘦了一些,不知是不是为自己担心的缘故。刘年道:“阿悦,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听到刘年的话,花轻悦眼睛中不自觉的沁出了泪花,嘴上说道:“说什么傻话,你看你不是好好的吗,以后我们一直一直都要好好的。”
刘年点了点头道:“嗯,一直一直都要好好的。”
正说话间,花轻悦感到刘年身体有些微微颤抖,刚开始还以为是他说话时情绪激动,可过了一会儿还是如此,花轻悦便发觉不对,轻声问道:“刘年,你怎么身上颤抖不止,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刘年道:“我觉得身上忽冷忽热,有些难受。”
这时老陈已经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走到刘年身后扶起了他,双手抵住刘年背心“魂门”“魄户”两处要穴,缓缓的传入了内力。不一会儿,刘年的颤抖便止住了。
老陈收手放开刘年,沉声道:“刘年这些日子所服下的五色旱地莲和五色蟒内脏乃是至阴至阳之物,其功效虽强,但在他体内一时难以彻底化尽,致使阴阳相冲,今日他服下最后一朵旱地莲后,功效已达最强,继而阴阳相冲之力也是最强,所以才使得他身上出现了一半冷一半热的现象。”
花轻悦急道:“那可有什么解救之法,如此这样下去要紧吗?”
老陈道:“无妨,刘年,我以真气助你终究是治标之法,若想彻底解决,还需你自己用功。现在我教你吐纳调息之法,此法不仅可以助你调节体内阴阳二气,同时亦是一门内功心法,你须日日练习,不出三年,便可彻底调和体内阴阳二气,介时你不但可以除去身上不适,还可将此阴阳二气化为己用,对你大有裨益。”
刘年道:“多多谢劳烦前辈了。”此前刘年只当老陈是寻常通老头所以才和花轻悦一样叫他老陈,现在刘年已经知道老陈多半是个低调随和的隐世高人,自己中毒也是他来救治的,因此心中便生了敬意,称呼也由老陈变为前辈了。
老陈笑道:“缘分使然,不必客气,你且听好。”
只听老陈朗声道:
道法绵延万万年,天地初生自流传。
世人不知阴阳论,教化众生出圣贤。
莫问圣贤真名姓,圣贤自在我心间。
沉肩坠肘腋下空,凝神内敛身放松。
一呼一吸齐放慢,深长细匀记心中。
似睡非睡可入静,似醒非醒方入定。
万物化生为我用,感怀万物知我命。
若遇困顿苦难圆,莫道功夫半未全。
须知大道非力取,三分人事七分天。
刘年听后若有所思,低头沉吟思量着刚刚老陈所说的口诀。
花轻悦记性极好,在一旁听着默默将口诀记在了心里,只是一时尚不解其意,便开口问道:“老陈,你说的这些是什么意思啊,不如你给我们解释解释,也好知道如何练习。”
老陈听后只是哈哈一笑,并不答话,而后便又自顾自的打起坐来,不再言语。
花轻悦见状只好看向刘年,本想叫刘年一起和她央求老陈来给解释一番,不想一回头发现刘年竟和老陈一般姿势,也开始在一旁闭目打坐。
花轻悦好一阵无奈,想抱怨几句,却又不敢打扰这两人,只好自己生闷气。她又想起刚刚老陈所说的口诀,心中默念道“道法绵延万万年,天地初生自流传”,开头这几句话当是在说这吐纳之法的传承来历,其意似乎是说此法相传已有万年之久,乃是应运天地造化而生,当真是玄乎的紧。后面那句“沉肩坠肘腋下空,凝神内敛身放松”似乎听着还靠谱些,这句话讲的想必就是老陈所说吐纳功法的练功姿势了吧,转头看了看旁边两人的姿势,便即印证了自己的猜测。花轻悦心道:“不如我也练来试试,总归不会有什么坏处吧!”
于是花轻悦便一边回忆着口诀能容,一边依照自己的理解开始练了起来,不一会儿,便觉得丹田处热烘烘的。
原来老陈所讲的吐纳之法,不仅可以帮助刘年调息,实则也是一门十分高深的内功心法。花轻悦在此内功修炼上竟然天赋极高,她所感受到的丹田处有热烘烘的感觉,实则是内功有所进境的征兆,照此速度,若能潜心练习,不出多久便能有所小成,只是花轻悦自己并不知道,虽然也觉得练过之后身上十分舒畅,但她生性偏于活泼好动,只练了半个时辰便坚持不住起来了。
花轻悦起身后悄悄凑在了刘年跟前,发觉他呼吸匀称绵长,看起来并不需要担心,于是便去找常思忆说话了。
两个时辰过后,刘年缓缓睁开了双眼,耳中传来了老陈的声音“感觉如何啊?”
刘年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只觉得全身轻快,完全不像大病初愈的样子。“好的很,似乎,似乎感觉身上比之前还要舒畅。”
老陈笑着点了点头:“不错,不错。”
听到两人的对话,花轻悦和常思忆知道他们已练完功,便招呼他们吃东西。
花轻悦本想把吃的给刘年送过去,可她没想到刘年竟自己走了过来,步伐轻快,面色红润,眼中神采奕奕,完全不像之前那般。
花轻悦奇道:“刘年,你,你好了?”
刘年点了点头,笑着道:“好了,好的很。”
花轻悦道:“身上可有什么不适?你可不要瞒我。”
刘年道:“没什么不适,你放心好了。”
刘年此时病气全消,加之几日来昏迷未曾好好吃过东西,此时腹中饥饿感便十分明显,他吸了吸鼻子,闻着似乎有烤肉的味道,便问道:“你们谁做的烤肉,好香啊!”说完,众人便都围坐在了火堆旁边。
花轻悦递给了刘年一块烤好的兔肉,笑着说道:“这是常姐姐的手艺,你尝尝比我做的如何?”
刘年咬了一大口,随即赞道:“嗯,好吃,阿悦,这手艺竟比你还好。”
花轻悦听后并未说话,面上仍旧挂着明媚的笑容,只是手却不知何时伸到了刘年的腰间,两只细长的手指轻轻一拧,痛的刘年大叫了一声“哎吆”。旁边的老陈和常思忆见状纷纷笑了起来。
常思忆道:“这几日多亏有轻悦妹妹在,能够打得这许多猎物,不然这荒山野岭的,我们怕是都要饿死了。”
花轻悦闻言骄傲的道:“论厨艺我自然比不过常姐姐,论功夫嘛,当是老陈最厉害,可若说起打猎来,你们却都不是我的对手。”
刘年见花轻悦说出众人各有所长,唯独没说自己,便问道:“阿悦,那你说我最擅长什么呢?”
花轻悦嗔道:“你最擅长惹人生气!”此言一出,惹得老陈和常思忆又是一阵发笑。
刘年本想知道花轻悦如何夸他,可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花轻悦的调侃,讪讪的挠了挠头。常思忆看到刘年的表情后说道:“其实要我说擅长的东西再多倒不如福气好,我瞧着刘年就是我们几个当中最有福气的那个。”
刘年疑惑道:“为何?”
常思忆道:“你想想看啊,功夫最好的老陈教你练功,擅长打猎的轻悦妹妹捉来了你爱吃的野味,还有我这厨艺,烤出来的肉也是让你吃了,你还不是福气最好的那个吗?”
刘年想了想确实如此,笑道:“哈哈,如此说来没什么擅长的倒也不坏,只是不知能不能总让我当最有福气的那个!”
花轻月道:“你想的倒是挺美。”
就这样,几人边吃边聊,期间花轻悦给刘年介绍了常思忆,又说了这几天的经过,刘年才知原来常思忆就是那日所救之人。说到此处,常思忆又起来郑重的向着其他三人行了一礼感谢对她的救命之恩,众人寒暄了一阵,又才继续吃饭,直至太阳西落,明月初升,这顿饭才算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