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章 去清县
秋日倒是无事,除了她给治好的张叔媳妇还有谷婆婆送了几次菜,她又去了李老夫人家中给她换了药方,挣得了一只掐丝缠花手镯和一个项圈外。
就是王钰隔时日要回城里一趟,常常给王瑾带些点心和城里的小玩意,当然,每次都是双份儿的。
长乐扒拉扒拉自己屋子里的那点儿东西,离财富自由差的远,她记得大学录取通知书上的一句话:
只要努力,想要的一切都在来的路上。
早点儿来吧!长乐祈求道。求谁都不如求自己,还是要多钻研,提升自己,才能赚大钱。提纯酒精,琢磨配制迷药。
王瑾有时看长乐鼓捣瓶瓶罐罐,更多时候去找银屏她们一起做针线。
还有,每日要练习两张大字,将来出门写药方拿得出手。
王钰见了,送来了一沓他写的字,长乐一看,果然是老天爷的亲儿子、优等生,要参加科考的,自己的字被衬得无比的烂。
“长乐妹妹是女子,不用参加考试,你医术好,为病人减轻痛苦,已经好过大多数女子了。”王钰安慰道。
长乐看着自己的字体,太烂了,直蹙眉。
“来,我教你。”
王钰自己慢慢写了一个,长乐比着临摹,看看王钰的字体,再看看自己写的,仍是软塌塌的,没有一点儿筋骨,整一个买家秀和买家秀,惨不忍睹。她泄气了:
“我这辈子是写不出好字了!”
这种软笔就是不好驾驭,上一世长乐的字最多算得上工整,没有机会上什么课外兴趣班,大学之后,很少用到笔,偶用毛笔,觉得它净是欺负自己。
“来,万事都需要时间。你这样,把手腕悬起来,手腕发力……”
王钰又写了一个,长乐看得出来,他故意写得丑了点,但十来年的功底在那摆着,哪里是她这种新手菜鸟能的比。
“这样……”王钰看长乐沮丧,上前握住她的手腕,“想着笔和你融为一体,是你在纸上作画,带着虔诚,集中力量于手腕,慢一些运笔,用力……看!是不是好多了?”
长乐吃惊地看着墨迹,果然能看了,不敢相信是自己写的。说话间,王钰拿着长乐的手,又写了几个字。
长乐越看越得意,自己还不是无药可救。正咧嘴傻笑,忽然感觉自己和王钰挨的太近,有点儿……那个……,不着痕迹挪了挪身子。
“长乐妹妹聪慧,一点儿就透,今日的字进步很大,假以时日,我相信一定能学好!”王钰给她打气,长乐低头不语,似又来了动力,端端正正写起来,她似乎找到了一点儿窍门,毛笔顺手了许多。
长乐没有看见,王钰的脸一直红到了耳朵后根儿,小姑娘的手细细软软,身上一股淡淡的药香若有似无钻入鼻腔,让人闻不够。不经意间看着粉嫩脸蛋儿上的纤细绒毛随着呼吸一闪一闪,好像一根羽毛轻轻挠过他心底,痒痒的,欲罢不能,他的心砰砰直跳,啊!小姑娘身上的气息是那么好闻……
走在回去路上,王钰觉得今年的秋光格外醉人,日光迟迟,岁月静好。
……
王珮又来了。
长乐一进到老夫人房里,看见王珮脸色臊的通红,老夫人脸现愠色。
“长乐,没有你的事儿,你回去吧。”老夫人胸脯一起一伏,看得出来她正压下心中的愤怒。
“祖母,你听听长乐妹妹怎么说,含宜不是外人,若不是她向我发过誓,我不会来的。”
长乐本来就是走留都不是,这样更不能走了。
“祖母,你让大姐姐说说吧。”
王珮高兴得拉着长乐的手:“好妹妹,含宜是我婆家大姑姐儿,她是她们家里少有的好心人,我在吴家的艰难日子里,唯有她常常安慰我。这次是她婆母病了,肚子疼,疼了几个月,折腾苦了……”
“你大姑姐的婆母干咱们什么事儿,珮儿,你能不能出息点儿,你是王家大姑娘,不是吴家的丫头小厮!不要老是巴结你婆家人!”老夫人恨铁不成钢。
“祖母,大姐姐,我可以去瞧瞧,可是,我不敢保证一定能医治。”
得到长乐的话,王珮欢喜地不行,“祖母,我保证,我全程陪同,不许有外人在场……”
老夫人看长乐揽下了事儿,只得同意。她不妥协,孙女来了,请不回郎中,怕是在家中又是没有脸,她婆婆怕是又要想法子搓磨她。唉,儿女都是债!长乐和珮儿,不用说……
“长乐,又要难为你了,她们家在清县,路途远,一日无法回来,你这一去,她们也许会留你住几日。”
见长乐仍点头,只得说,
“刘家的,这几日你陪着长乐去,务必把长乐照顾得妥妥帖帖,全须全尾的带回来。”
王珮在庄子上住了一晚,第二日,在青屏和刘嬷嬷陪同下,长乐跟着王珮乘着两辆马车,一起出发了。
……
清县,陆家。
饶是长乐天天住在王家,去过了王珮婆家,仍是为陆家的奢华惊叹,处处大气,整座院子有小半个县城大,方向感不强的人,在自己家怕是也会迷路。每一草一木都向长乐说着一个词:贵气逼人!
陆夫人看见长乐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失望极了。这个病,折磨了她许久,请了多少老郎中,时好时坏,就是不除根儿,近段时日复发得厉害,害惨了她。这回,儿媳妇竟然请一个小孩子打发她。不舍银钱,还是自己……
长乐看得出陆夫人的不信任,不卑不亢道:“大姐姐,医者不治不信者疾。”
“陆夫人,告辞了。”长乐大大方方行礼转身。
看见长乐转身就走,吴含宜急了:“婆母,王家祖母的身体一直是长乐妹妹在照料,对了,你知道望城的李老夫人,对,李老夫人的病,皆是长乐妹妹瞧好的。”
听闻李老夫人是长乐瞧好的,陆夫人有些动容,恰好此时,她又感到隐隐的肚子痛,
“宁姑娘,不,宁郎中,我刚才失言了,请您为我诊脉。”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额头上渗出一层汗珠,表情慢慢扭曲。
长乐也不拿乔,自己年纪小,不能怨别人不相信。
“赶紧扶陆夫人躺下。”长乐着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