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手术
今日是好好干活的一天。
取些蜂蜜，进行炼蜜，再加入混合药粉趁热拌匀，揉成滋润团块，制成条胚，搓条儿，制丸。
糙活儿都归了力气大的二妞。
……
第二日一早，长乐把装成袋子、带着微温的药丸交给老夫人。
“祖母找人给大姐姐送去吧。吃法用量我都写清楚了。”
……
刘嬷嬷从吴家回来，喜气洋洋：
“老夫人，乐姑娘的话起作用了，常嬷嬷同老婆子讲，昨日我们走后，大姑娘痛哭了一场。吃完饭，抱着姐儿在院子里遛弯，夜里竟然破天荒地睡了两个多时辰的安稳觉。想来有了药，不日便能好全。”
“刘家的，明日把我那对赤金镯子拿去送给长乐和瑾儿一人一只。”她想了想，“再给长乐加一支攒珠钗，小姑娘戴着活泼。”
“老夫人真心疼乐姑娘。”刘嬷嬷看着老夫人的脸色，笑眯眯地赞道。
“多少镯子能换回珮儿一条命啊，不，两条！”昨日刘嬷嬷回来告诉她的话，把她吓坏了，若是珮儿真的走上了那条路，她得伤心死，还有，谁家还敢和自家的姑娘们相看？姑娘的姻亲也是娘家的助力，这是世家大族百年不倒的缘故。
……
长乐拿起金镯子，掂了掂，砸手，实心的。咬了一下，足金的，卖了老值钱吧？看着大金镯子，她的嘴角合不上，啥都不如这个来的实在。
“姑娘，你笑的有点儿……有点儿傻……”二妞说。
为了这么可爱的金子，二妞这种破坏姐英明光辉形象的话她都没有计较，谁要是见了金元宝能不动心，长乐啥都不服，就服他！
……
“乐姑娘，角门处的婆子说，有个大娘在那儿等你。”玉屏的声音。
“谢谢玉屏姐姐。进来吃盏茶吧。”
“谢姑娘。奴婢还有去给银屏姐姐拿绣线。”
听见有人找，长乐和二妞都很着急，急急忙忙来到角门处。
果然看见满身泥土的谷婆婆站在门边儿上，急的来回转圈。
长乐塞给看门婆子是个铜板，婆子狗腿儿地笑着：“我一听是找姑娘的，赶紧打发人去，生怕误了姑娘的事儿。”
“谢谢嬷嬷。”
“大姑娘。”谷婆婆听见声音。
“娘！”
“婆婆！”
“大姑娘，我知道有点儿不合规矩，可张叔他是为铁哥挡石头，才……才受的伤……这么长的口子……流了很多血……”谷婆婆伸手比划，语无伦次，“村里的郎中没有办法，我才来找姑娘的，你看……”
“婆婆，人在哪里？”长乐打断她的话。
“抬回家了。”
“等我一下。”长乐拽着二妞，飞速往回跑，二妞也跟着跑。
“大姑娘，你……你跑那么快干啥？”二妞累得喘气。
“二妞，我去和老夫人说一声。你，你去咱们屋里，把屋角的小坛子抱来，小心，别撒了！还有，首饰盒子旁边的那个有针线的盒子也拿上！拿好东西在门口等着我！”
长乐和老夫人请示后，又去孙药师那里拿了些治疗外伤的药，急匆匆赶到门口。
“婆婆，快走吧。”长乐顾不上多说，救人要紧，失血过多，会死人的。
“长乐，往哪里去？”王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再着急，礼不能废，长乐转身道：“哥哥，我禀告过祖母了，谷伯伯的邻居为救他受伤了，我去看看。”
看见王钰正弯腰半蹲在马车上，朝她伸出右手：“救人要紧，快上来，坐马车快些！”
长乐想想也是，马车比她两条腿快多了。遂一只手抓住他的手，另一只手抓着裙摆，一跃上了马车。这边阿墨也把二妞拉了上来。
谷婆婆说什么都不坐，她看着豪华宽敞的马车，上面的东西都明晃晃的，自己这身泥啊土啊的，怎敢挨着？想想都觉得过分，她摆摆手，不自在地说：
“姑娘，你们赶去救人，我在后面一会儿就到。”话未说完，长腿大脚几步跨出一大截。
王钰只得吩咐阿墨赶车快走。
他好奇地看着二妞手里的东西，“这是什么？”
长乐打开坛子上的木塞：“这是我提纯的酒，可以消毒的。”
王钰闻见了，很冲的酒味儿。“这是酒？”
“因为浓度高，也可以叫它酒精。”其实，比起后世的酒精浓度还是要差一大截儿。
“能喝吗？”
“可以，估计醉的快，酒量差的，一杯就倒了。”
王钰和阿墨都震惊了。
二妞：那是，我们姑娘最是能干，看你们那副少见多怪的样子，我都已经习惯了。
……
谷铁家中。
长乐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张叔，脸色惨白，腿上已经不怎么流血了，一个头戴方巾的老者在他身边忙活。
“大姑娘来了！”谷铁觉得主心骨回来了，自家真是多灾多难，这回多亏了老张，否则，他也许就没命了。
“这位是？”长乐看向方巾老者。
“小老儿是这镇子上的郎中。”曾郎中道。
“老伯处理的很好。二妞，盒子！”
长乐一伸手，二妞把怀中的盒子递过来。
“二妞，去烧一锅开水，把这些东西都煮一煮。”
长乐有条不紊打开盒子，里面有一把小剪刀，几根大号缝衣针，一团白色的线，是她找银屏要的。
“其他人都去一边儿歇会儿，谷伯伯留下帮忙按住张叔，曾郎中能不能给我打个下手？”最后的话长乐是和郎中说的。
“姑娘不嫌弃，小人很荣幸。”他作为医者，刚刚他看见了大山的伤口，上面留有清晰的缝合过的痕迹，他很吃惊，这是人家的独门秘籍，现在姑娘竟然毫不藏私，让他跟着打下手，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学，今日来的太值了！
“‘长乐，我也留下吧。”王钰道。
长乐看看他，意思是：你行吗？
王钰点头：“我可以。”
长乐同意了。
“张叔，没有麻醉药，有些疼，你忍着点儿。”长乐想，还是大意了，下回要好好配制迷药，让病人睡着，减少手术时候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