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章 绿茗
王家大姑娘，长乐也略有耳闻，嫁人之后，多年未生养，去年喜怀身孕，两家人欢喜得什么似的。前几日老夫人还在念叨，今日婆家送礼来，想来是有好事了。
果然，老夫人喜气洋洋，一见到她们，就说：“瑾儿，你大姐总算苦尽甘来了。这回他们刘家再也不能挑我珮儿不能生养的毛病了。不过这回是个姐儿，要是个哥儿，你姐姐的日子才算真正顺遂喽。”
“老夫人，能养姐儿，就能养哥儿。大姑娘一旦开怀，怕是收不住，三年抱俩也是有的。”刘嬷嬷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一屋子主子仆人都欢喜异常。
听闻此讯，长乐高兴地上前恭喜老夫人。
老夫人搂着王瑾，对长乐道：“长乐，瑾儿是个不知世事的，在家中被养的不知道世事艰难，说话时若是不留神，你做妹妹的也要担待两分。”
这是听银屏说了刚才的事，变相安慰自己，长乐笑笑：
“老夫人，瑾儿姐姐很好，长乐很高兴和姐姐一起，从她身上受益良多。”
“那就好。瑾儿，长乐是咱家的福星，你看，她来了，你姐姐就平安生产了。”
王瑾点头称是，长乐看得出她心中不服气。她也觉得老夫人的话没有道理，自己来不来，王佩都要生孩子的。
……
晚上，长乐想着明日要二妞回家去看看谷婆婆她们，是不是该给老夫人说一声，嗯还是要说一声的。
二妞听说明日能回去看爹娘，激动得睡不着。长乐晚上一不留心吃的有点儿多，看着窗外快圆的月儿，俩人顶着月色，来到院子西边的小花园里，散步消食。
谁知绿茗从院子里出来，长乐看见，想躲开她已经晚了。绿茗径直走到她面前，小声恨恨道：
“我看你能嚣张到几时，寄居在别人家里，竟把正牌姑娘比下去，还好意思待下去！”
二妞气得要和她吵，被长乐拉住了。
“绿茗姐姐，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长乐只是个过客，不会长久待在王家，更不会分走瑾姐姐什么。”
“你说的好听，做的可不那么好看，天天请安时在老夫人那里献媚讨好，霸着老夫人，让我们姑娘挤不到跟前。我们姑娘好性子不说，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的小心思！”绿茗走过来，站在长乐面前，声音越来越大，堵住她们的去路。
“绿茗姐姐，长乐落难，蒙老夫人收留，如若长乐对瑾姐姐有二心，让老天爷罚我一辈子嫁不出去。”
古人都敬重鬼神，姑娘尤其担心亲事，自己发了这样狠的誓言，想来小丫头能不再找茬儿。其实她才不在乎是不是嫁的出去，只是不想小丫头总是这样。
“我不信，哼，就你这样的，我见多了。你总是赖在我们家，……哦，我明白了，你是不是喜欢我家公子，想让公子多看你一眼，你死了那条心吧。”
“……”
长乐无语了，自己也没有得罪绿茗和王瑾，这小丫头怎么和自己杠上了，咋也解释不通，怎么办？
“绿茗，这是谁教你的规矩？瑾儿果然不行，连个丫头都不会管。阿墨，你明日给刘嬷嬷说一声，让她给瑾儿换个丫头来。”
一个男子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长乐回头，借着月色，不是王钰又是谁？
绿茗“扑通”跪倒：“公子，不是你看到的这样，是宁姑娘，她处处挤兑我们姑娘，奴婢看不过去，才找她理论的。”
“是吗？我怎么听见你咄咄逼人，而长乐一再退让？我竟然不知道，瑾儿的丫头有如此本事，还可以替家中做主撵走贵客？宁姑娘是祖母请来给她老人家调理身子的，你撵走她，是想咒祖母吗？”王钰十分严厉。
长乐：王家公子是卖帽子的，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小丫头接不住啊！
绿茗吓得浑身颤抖，不停地磕头：“不是的，公子，不是的……宁姑娘，你替奴婢求求情，奴婢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咒老夫人啊……”绿茗转身扯住长乐的裙角，哀求道。
如果因为自己，处罚了绿茗，王瑾心中定不满意，老夫人面上不说，心中不定会怎么想，想到此，长乐开口：
“王公子，绿茗姐姐只是紧张过了头，没有什么坏心眼儿的，平日里对我也很是照顾，还请饶了她这次吧。”
王钰看长乐不似虚伪，便严肃地瞪着绿茗：“若非宁姑娘求情，明日一早就撵你出去。还不快谢谢她！”
绿茗施礼谢过，狼狈回去。
长乐谢过王钰，也准备转身走。
“长乐！”王钰出言叫住她，“看绿茗的样子，不似第一次如此，你受委屈了。”
听见有人明白自己的委屈，长乐鼻子一酸，差点掉泪，仰起脸，慢慢逼回去眼睛中那股热热的东西，
王公子，老夫人，这里所有人待长乐都很好，在这里吃穿皆是很好的，长乐哪里还有什么委屈。”
“长乐，在我心中，你和瑾儿一样都是我的妹妹，你可否唤我哥哥，而不是公子？”
没有老夫人发话，长乐才不做，在别人家中，和家中公子走得近，没私情也会被传的满天飞。她微笑道：
“多谢公子，无论称呼什么，公子今日的关照，长乐永记心中。”
王钰没有揪住称呼不放，“天色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长乐施礼谢过，二人分别。
二妞急切地说：“姑娘，好容易公子愿意相信你，你咋不和他说说，绿茗姐姐回回这样，真是太欺负人了。”
“二妞！”长乐厉声喝住她，又柔声道，
“此事我心中有数，你不用多想，更不能再提，权当之前从没有过。以后见了绿茗姐姐，该怎样还怎样，咱们是未来王家前是什么光景，来了之后又是怎样的日子，你看不见吗？咱们寄居在别人家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此事以后不要再提。”
“姑娘，我要是会打架就好了，伸伸胳膊绿茗就吓跑了，该多好！”二妞嘟囔着。
长乐看向二妞厚实的肩膀，不错，这是个好主意：“你想学武术？看看吧，能不能给你找个武术师傅。”
“姑娘，我浑说的。”
长乐不语，她要留心，给二妞找个武术师傅，将来自己身边也有个女保镖了。不说拉风，至少可以保命。
不远处的暗影处，王钰若有所思。看二人走远，阿墨道：
“公子，绿茗那个丫头厉害，宁姑娘不告诉老夫人，怎么也不和公子说？”
王钰疾步走了，头也不回。
“公子，等等我呀……”
阿墨跺着脚，在后面追着不知道为什么撇下他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