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梦境白骨爪，流沙画影
“王先生可真孝顺啊！在殡仪馆打电话诅咒你姑妈出事，只是可惜了一瓶好酒。”一个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王洛也不回头，只是冷冷一笑：“夏先生家里办丧事吗？这么晚了还来殡仪馆？”
一个西装笔挺，皮鞋锃亮，头发梳得油光可鉴的中年人手里领着一个黑色公事包，从殡仪馆内走了出来。
夏强，白沙街雷霆私人侦探事务所的探员。
同行如死敌，雷霆侦探社一直是无忧侦探社的最大竞争对手。
“是喜事，我在殡仪馆办喜事，嫉妒吗？”夏强削长的脸颊上坑坑洼洼，目光阴鸷，冷冷地瞪着王洛。
王洛笑道：“恭喜，恭喜。”
夏强冷笑道：“我已经查到关键的线索，对我而言，这就是一场喜事。不妨提醒你一句，这里边水很深，你把握不住，趁早滚蛋才是上策。”
从业二十余年的他，的确有瞧不上王洛这个小菜鸡的资本。
王洛再次报以一笑：“多谢提醒。”
“面具倒是戴得像模像样，可惜啊，终归是个瞎子。哼哼！”冷哼声还在耳畔回荡，夏强颀长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路的那头。
这是给我炫技呢，你一个非凡属性魔药的吞食者给我这个持牌人装逼？哼哼！
王洛回以哼哼两声，不再去管他，走向马路对面，拦下一辆出租车，前往第十区的咸水街。
夜幕下的城市车水马龙，时停时走的车子让王洛有点眩晕。倦意袭来，他打起了个盹儿。
在斑斓破碎的光线中，一个披着暗黑斗篷，看不见脸的半身人影漂浮在他面前，突然举起白骨巨爪，朝他抓落。
王洛遽然惊醒，对这些怪光陆离的梦境，他早已习惯，也没太大感觉，只是开始猜测，这个酷似死神的家伙将会在什么时候出现在他面前。
半个钟后，他抵达了一幢公寓楼的楼下。
他没有直奔楚丽丽的家庭住址，而是来到了楚丽丽曾经居住过的地方。也是她失踪之前的住所。
在出示了联邦探员的证件后，一个老保安把王洛带上了七楼的一间公寓，将房门打开。
将室内的灯打开后，进了屋子的王洛心里咯噔一下，这地方很眼熟啊，嗯，是那个男人把女人淹死在浴缸然后摘走器官的房子。
梦境中出现的场景清晰地出现在他眼前。
王洛感到脑袋微微刺痛，这是他通过梦境窥视了天机后产生的反噬。
不过由于事情发生后他才梦到，不属于预见未来，所以头痛的症状比较轻微。
环顾一下房子周围的环境，王洛很快开启了神域祈祷术，透过眼球的红膜，他看到了鬼影幢幢的影像。
虚幻的影像如流沙画影，缓缓浮现在眼前，男人揪着女人头发，将她拖入了盥洗室，然后把她的头摁在浴缸之中，直到女人停止了挣扎，再把尸体拖出浴缸，开始解剖。
由于是虚幻的影像，场面的血腥并没有显现出来。
但那种杀人剖尸的场面，还是让直面而视的王洛产生了不小的震撼。
现在可以确认，楚丽丽是在这里被杀后，再被抛尸下水道的。
他掏出了一个小本子，将案情详细地记录了下来。
之后他离开了公寓楼，前往楚丽丽的家庭住址。
那是一个住在贫民区的穷困家庭。
“张警官，你要为我家丽丽做主啊，她肯定是被那个混蛋杀死的，丽丽死得太冤了。”可怜的中年女人一把鼻涕一把泪。
化身联邦探员张理想的王洛用力点点头：“我们联邦调查局会尽快抓住凶手，还你女儿一个公道。您放心。您能说说那个混蛋是谁吗？”
中年女人哭着说：“他叫唐大齐，是丽丽的男朋友，丽丽出事之前就是跟他住在一起的。我敢肯定，一定是他杀了丽丽。”
“那这个唐大齐家住哪里？您是否有他的联系方式？”
“我不知那混蛋家住在哪里，我只知道他在夜梦来酒吧上班。”
“好，谢谢您提供的线索，阿姨，我先走了，祝您生活愉快。”
“张警官，你一定也为我家丽丽报仇啊！”
“行行行，您回去吧。”
在黑沉沉的夜色中，王洛离开了贫民区，打车前往夜梦来酒吧。
那是一家生意不怎么好的酒吧，店里较为冷清，只有三五个顾客在卡座上喝酒聊天，吧台上的酒保目光呆滞，有些机械地擦着被子和酒具。
在见到王洛的联邦探员证件后，酒保很快把唐大齐喊了过来。
一个高高瘦瘦的青年，目光闪缩，神色紧张。
看他的服饰，应当是个侍应生。
王洛很快将他带到了酒吧的后巷。
“警官，别打我，别打我，我说，我都说。”唐大齐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王洛懒得跟他废话，直奔主题：“说，楚丽丽是不是你杀的。”
“啊！冤枉啊！警官，我已经跟你们的人说过无数遍了，我不是杀人凶手，楚丽丽不是我杀的。我可以对天发誓。”唐大齐哭得涕泪四溅，看样子，似乎没少被问话的警察严刑逼供。
王洛说道：“说说你和楚丽丽的情况吧，她出事之前的情况。”
“丽丽出事之前的一个月，其实已经跟我分手了。她有了别的男人就甩了我。我特么真的冤啊，你说我这长相，虽说不上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但也算长得高大威猛，很能给人安全感不是。但她就是选了别人，把我给甩了呀……”唐大齐猛吐苦水，那表情简直比窦娥还冤。
“闭嘴，说重点。”王洛眉头一皱，说的什么玩意儿，难怪被人甩，要是我，我都甩你八条街。
“好，我说重点，重点是我很爱她，她一点也不爱我，回到家里她老是冲我发脾气，甚至拿高跟鞋打我。还有一次，我给她煮了宵夜，她不但不吃，还把它泼我身上，简直太过分了。为了爱情，我忍辱负重，我不怕困难……”唐大齐又是一副如上刑场的龟孙样儿。
你汪汪队呀，还不怕困难。
王洛被这么个不知所谓的玩意儿给整无语了，呵斥道：“行了，别卖苦情了，你就说，她那个男人是谁？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