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在殡仪馆，看到了那张笑脸
马当当叼着一只烟斗，喷出袅袅烟气，微微颔首：“你的梦有占卜的效果，只是超前的预见属于窥探天机的行为，也是难为你了。你过来看看莫探员反馈给我们的消息。”说着，打开电脑的邮箱，收取了几张图片。
被放大的图片呈现出一弯红色的弦月，位于死者左边后颈的部位。
王洛一张张图片打开，从不同角度仔细观察这弯红弦月。
“能看出什么吗？”马当当问道。
王洛指着一张下弦月的图片：“您看，在这个下弦月的上面，貌似有两个红点，它们与下面的弯弯月亮，构成了一张笑脸，一张有点像小丑的笑脸。”
马当当眸光一动，探出身子，靠近电脑的屏幕，伸手抬了抬眼镜，点点头：“嗯，确实有两个红点，也许是他们拍照之时，闪光灯太亮，强光把这两个斑点给稀释了，所以不容易发现。”
王洛眉头微皱：“莫探员怎么说？”
“他没说什么，可能也没有发现这两个红点。”
“一个下弦月构成的小丑笑脸，有什么隐喻吗？”
“我暂时也猜不透。”
“行吧，我今天先去一趟奥康医院，询问一下汪永城的主治医师。”
“嗯，虽然莫探员已经查过这条线了，说没有问题。但咱们亲自去了解一下，总比听信他人的话好。”
黄昏时分。
王洛戴上了幻化面具，化身一个联邦探员。
这个面具是他入职无忧侦探社后，马当当送给他的。
作为梦想家途径的马教授，造出一张角色扮演的面具，并不困难。
奥康医院的行政大楼。
第18层。
透亮的落地玻璃，装饰豪华的办公室。
化身名为张理想联邦探员的王洛坐在茶几旁边的浅金色沙发上，
奥康医院副院长的林约翰博士坐在他的对面，笑容可掬的把关于汪永城做心脏移植手术的信息详细地披露出来。
五旬年纪的他年富力强，精神抖擞，是歌海市最顶级的外科医生。同时也是本市首富汪永城的私人医生。
根据他提供的信息，汪永城是个有着二十年心脏病病史的患者，五年前，汪永城就有了移植心脏的意愿，只是一直拿不到合适的心脏，所以一直拖到了今年。
在今年三月份的时候，终于有一颗心脏与汪永城相匹配了，所以林约翰给他做了心脏移植手术。术后非常成功，目前汪永城的恢复情况一切良好。
而心脏的捐赠者，是一个在车祸中死亡的30岁男性。
在林约翰介绍着汪永城情况的时候，王洛开启了神域祈祷术。
所谓神域祈祷术严格来讲，并不属于读心术或者灵视，它甚至都不属于一种系统的法术。
马当当是梦巨神序列梦想家途径的持牌者，所以他并不懂得读心术或者灵视。
而属于死神序列御尸人途径的王洛也是直来直往，用拳头解决问题的武夫。
但马当当发现，王洛似乎拥有梦巨神序列预见者途径的某些异能，因为他时常会在梦境中看到未来会出现的一些场景，所以马当当为他开启了一种独特的灵术，神域祈祷术。
神域是每个代理人持牌者都拥有的基本异能。
王洛借助马教授的指引，通过开启预见者的异能，向梦巨神祈祷，祈祷获得短暂看穿物事本质的力量。比如某个人说的话是否撒谎，或者某个现象背后隐藏着什么阴谋等等。
林约翰没有撒谎。
这是神域祈祷术给他反馈回来的信息。
作为心脏移植的主刀医生兼汪永城的私人医生，他对心脏来源的准确信息大概率是知情的。
当然，也会存在他被汪永城欺瞒的情况，不过对这种小概率的事情，王洛决定放弃继续追查。
因为从凯撒皇宫职员楚丽丽身上着手，显然是一条能更容易接触到真相的途径。
离开奥康医院，已是华灯初上，夜幕降临。
王洛打车到了歌海市殡仪馆。
出示了联邦探员的证件后，他很快被殡仪馆的职员带到了停尸房。
熟悉的气味，熟悉的感觉。
王洛抽了抽鼻翼，畅快地吸食着来自那一排排停尸柜的魂气和尸气。
殡仪馆的职员将近一个月来遇害的十三具遇害者的遗体逐一打开给他检视。
这些尸体的脏器都被摘走了，死状惨烈。
经过一番仔细的查看，王洛在新近存入的三名遇害者的后颈部位上，看到了弦月笑脸。
嗯，现场看那两个淡淡的红点，比照片上清晰一些。
这三名死者是两男一女，他们被杀害的时间是在五天前，是在同一天夜里的不同时间段遭遇毒手。
暗夜恶灵？
王洛想到了马教授的话，一时间也没有头绪。
他不是通灵者途径的持牌者，所以没法通过问魂的方式去窥视真相。
唯有身体力行去调查了。
这些死者的信息，联邦调查局早就传到了无忧侦探社，王洛很快从手机的文档中找到了楚丽丽生前的家庭情况，住址和人际关系。
“喂，头儿，我是王洛，是这样的，我姑妈摔伤了腰，需要动手术，我要照顾她。我想跟您申请调休假期，从明天起，我想把那四天假给放了，您看行不？”站在殡仪馆的门外，王洛拨通了上司老张的电话。
“又是你姑妈？上个月也是你姑妈出事，你一下子让我给你调休四天，这一下子让老赵头或者老春头给你顶四天夜班，人家有意见啊，我也难办呀。”老张在电话里一通抱怨。
王洛笑道：“我这不是有事吗？我也不想一下子放四天假的。您就行行好，帮帮忙。”
老张继续抱怨：“哎呀，你也知道他们哥几个，都是老胳膊老腿了，上夜班太难熬，不好弄。”
“明白，明白，我知道头儿你难做，这样吧，我上回买东西摇奖，摇中了一瓶53度的茅子，我不喝酒，搁家里也是浪费了。等我休假回来，我就送给您，如何？”
“嗯，你不喝酒，那茅子搁家里确实浪费了，行吧，看在你对姑妈这么孝顺的份上，我就帮你调休吧，下不为例哈。”
“哎！好好好，谢谢头儿，谢谢头儿。”
王洛松了一口气，每次他出任务都得低声下气地贿赂老张，让对方给他调休四天，而借口通常是姑妈病了或者出事了。因为个人有事是很难得到老张批假的。
想起被多灾多难的姑妈，王洛便想扇自己一大嘴巴子。
他暂时还离不开守尸人这份工作，只能委曲求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