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讲述修行路
次日清晨。
阁楼前，许安带领李羡年兄妹正式步入修行。
“当今天下人人修武，武者之道共分三流，后天，先天，而武道之巅便是宗师。”
“达到宗师之境便可独挡万军，体内催生护体罡气，寻常刀剑伤不了身。”
“不过，你们可知，在武道之外还有一条修行路？”
李晚卿眨着眼，乖巧的盘坐在地，缓缓摇头。
“不！”
听到李晚卿开口。
李羡年露出一抹笑意。
他发现，自从遇到许安以后，所有事情仿佛都在向好的地方发展。
就连晚卿也在渐渐解开心结，重新开口说话。
另一边。
许安见李羡年在发愣，而且不知道在想什么，笑的跟个傻子似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随手招来一根竹条，许安二话不说便抽了过去。
“嗷！”
李羡年捂着胳膊，疼的龇牙咧嘴。
“你知不知？”
“知知知！”
“嗯？”
“不知不知！”
看到许安吃人般的眼神，李羡年连忙改口。
昨晚他与许安阁楼夜谈一事，自然不能被任何人知道。
“不知就好。”
许安将竹条立在身后。
“这另一条修行路，便是修仙！”
说着，许安抬手，朝阁楼前的紫竹林挥了挥衣袖。
霎时间，一缕缕灵气从竹体钻出，在紫竹林上空开始凝聚。
这神奇的一幕，让李晚卿惊的捂住了嘴，小脸憋的通红。
“惊！”
许安再次挥手，将竹林上空凝聚的灵气遣散。
“这便是灵气。”
“武道以自身气血为基础修炼，修的是筋骨，血肉。”
“修仙便是以灵气为基础，修的是天地，神魂，自我，长生。”
“而修仙又细分法修与炼体，炼体一脉，与武道相似，但却更加玄妙，这个暂且不提。”
“师尊，修仙难道比修武更加厉害吗？”
见李羡年问出了自己想问的问题，李晚卿也是期待的看向许安。
“武修，凡人之道，巅峰者可催生罡气，力破万军。”
“看似很强，但和修仙者比起来，却是天壤之别。”
“有大能者挥手间便可移山填海，一拳打碎山岳，令海水倒灌。”
顿了顿，许安笑着看向李晚卿。
“而且修仙一道还可保容貌永驻，延年益寿。”
“宗师之境不过寿长百十载，而修仙者，百年间如同弹指一挥。”
此话一出，李晚卿攥紧了拳头，心脏开始扑通扑通狂跳。
她憋的脸色通红，眼神在此刻变得异常坚定。
内心已然下定决心。
“我李晚卿要修仙！”
似乎是察觉到了小姑娘心中的想法，许安和李羡年相视一笑。
忽然，一道声音从李羡年心底响起。
“羡年，不如趁此机会将眼前的黑布摘去，想必晚卿也会很开心你恢复光明的。”
心底响起的声音，让李羡年有些不知所措。
十几年的时间，已经让他习惯了眼前若有若无的黑暗。
此刻许安欲要将他从黑暗中拉出，重新正视这个世界。
一时间，他心底竟萌生起了退缩的念头。
见李羡年有些不知所措，许安倒也没有强迫，继续为其讲述着修行之道。
山风吹过。
许久，一道声音的响起，打断了许安的讲述。
“师尊，您可有让我重见光明的办法？”
话音落下，一旁的李晚卿面露惊色，看向李羡年。
“年……”
她起身，跑到许安身前，拉住他的衣袖晃了晃，另一只手指向李羡年。
“师…求…救年……”
显然，此事事关李羡年的眼睛，李晚卿也十分上心。
许安揉了揉她的脑袋，扭头看向李羡年，淡笑道。
“有。”
许安抬手，摘下两片竹叶，递给李晚卿。
“将这竹叶磨碎，敷在羡年眼前，一夜便可痊愈。”
接过许安手中的竹叶，李晚卿郑重将其收好。
“谢…师…你人…好…”
接下来的时间，许安一直为两人讲述修行之道。
……
次日早上。
许安蹲在阁楼边为自己栽下的两棵橘子树松土。
“师尊。”
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
许安头也不回道。
“眼睛已经恢复了？”
“嗯，恢复了。”
许安回头，只见李羡年已经褪去了那道伴随他十几年的黑布，眼睛已然恢复了清明。
眼眸中幼时用针刺下的无数血孔也已经消失。
不过他却始终低垂着脑袋，头顶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压着他一般。
“还是不敢抬头看？”
李羡年没有吭声。
许安叹了口气，扭头继续为橘子树松土。
“其实，那些东西看多了也就那么回事，没什么好怕的。”
“不过你也不用强迫自己。”
“你愿意摘去眼上的黑布就已经很不错了，这种事情急不来，还需要你自己去慢慢消化，别人也帮不了你。”
“多谢师尊开导。”
李羡年走到许安身边蹲下身，从旁边重新拿了一个铲子。
“师尊，我来帮你吧。”
“帮我倒是可以，不过你可别打我橘子树的主意，想吃自己种去。”
“冤枉啊师尊，我李羡年是那种人吗！”
“我看像。”
两人蹲在橘子树边相互打趣。
一时间，两人之间倒是少了几分师徒之间的生分，多了些亲人之间的亲密。
“师尊，难道世上除了咱们寻仙山，别的地方就无法修仙吗？”
许安摇头。
“现如今，除了这里，整个世间毫无半点灵气，何谈修仙。”
李羡年还是有些不死心。
“那您昨日说的灵气初潮，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来，世人何时才能突破武道，走上修仙路？”
“短则十年内，长则百年内。”
“这么久！？”
听到李羡年的惊呼，许安毫不客气的请他吃了个爆栗。
“嘶～”
李羡年用力揉着脑袋，疼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许安瞥了他一眼，淡淡道。
“灵气乃生灵的生气所化，你以为是那么容易来的？”
李羡年揉着脑袋，面露不解。
“生气？”
许安点头。
“世间所有生灵，人族，牲畜，包括花鸟鱼虫，一草一木，每一位生灵体内都含有或多或少的生气。”
“但想要将生灵体内的生气转化为灵气，却是不易，只能等生灵死亡，魂体回归天地才行。”
“世间每逝去一位生灵，除去体内的魂魄之外，多余的那部分，便是生气，生气漂浮于天地间，渐渐的才能形成灵气，之后才得以供修士修行。”
“好了，多余的就不跟你解释了。”
“一天天的，人小，操心的倒不少。”
“修行之道我已向你们讲述，不去修炼，跑来瞎凑什么热闹。”
“入门了吗？踏入引气境了吗？教给你的都会了是不是？”
说着，许安一把夺过李羡年手中的铲子。
“一边玩去。”
李羡年愣愣的摸着脑袋离开，显然还在思考着刚刚许安的话。
看着李羡年离去的背影，许安却是默默叹了口气。
其实刚刚的那番话，并不完全对。
他并没有向李羡年交代全部，反而隐藏了部分真相。
当今世间无轮回。
生灵死后，它们体内的生气别说转化为灵气了，就连自身的魂魄都会逐渐消散在时间的流逝中。
就算生气形成灵气，也会随着时间而慢慢消散。
以现在的情况，只能许安亲自去收集。
整个世界还无法自主的生产和收集灵气。
看着身下的橘子树，许安目光微微闪烁。
现在只能静静等待罗宁引动人间第一场浩劫。
世间灵气才会大规模爆发。
到那时许安才能着手去收集这些灵气，修补如今这破烂不堪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