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父子相见
第二天早上,李姜没有像往常一样睡懒觉,而是早早起来和李饼一起练功。
今天要带一枝花去见杜子墟,说不定晚上还有什么别的活动,李姜需要一个饱满的精神。
马车哒哒哒的行进在乡间小路上,马车里坐着李姜和一枝花。此时,一枝花已经恢复人形。
“花花,你人形还蛮好看的。”李姜双手托腮看着一枝花。
“不要叫我花花!太恶心了!”一枝花抗议。
“好的,花花。”李姜只听不改。
一枝花垂死挣扎,“真的很恶心啊!我一个大男人!”
白泽翻身重新躺下,“小公主在神界就是个狭促鬼,到人间更是变本加厉。”
一枝花和李姜你来我往,交锋几回合,结果自己更加心累,干脆妥协,“算了,就一个称呼。至少没起一个更奇怪的。”
杜子墟已经融入庄子,脸上贴着假胡子,眉毛,眼睛用炭笔做修饰,头发染成花白,再加上这段时间的休养长胖了些,所以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样貌。
一枝花到庄子的时候只看到一个养得圆润的小老头。“老头儿?你这是……?”一枝花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
杜子墟僵立,眼里涌上泪水,险些一口气喘不过来。他颤抖地说:“儿,儿啊!”
一枝花急走两步,跪倒在杜子墟面前,仰面流泣,“老头儿,我找到你啦!”
杜子墟紧紧抱住一枝花,泣不成声。
李姜等两人情绪稳定了才走近前。
“让你见笑了!”杜子虚向李姜作长揖道谢,“多谢李大娘子让我父子团聚!”
李姜侧身避过半礼,“我们进去说。”
一枝花扶着杜子墟一起向庄子里走去。
李姜告辞返回李府,约定三日后再见。
庄子里,杜子墟听一枝花讲这几年的经历,听他讲离开王宫后的快活。
三日后,李姜和李饼一起到庄子上来。
“说说吧,你打算怎么做?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李饼把李姜支开,和杜子墟商议。
杜子墟指指门外说:“你不用和你妹妹说吗?”
李饼摆手,“不用。这本就是你我之间的事。”
杜子墟点头:“五日后正是朔日,我们趁夜进宫,面见圣人。到时候,还得你给我帮个忙。”
“好!要带上一枝花吗?”李饼问。
“当然。我们必须在圣人面前过明路。”杜子墟面上有释然的笑。
李饼对杜子墟这个表情很不解,但也没有多问。商议好具体事宜,李饼便告辞返回李府。
李姜虽然没在当场,但通过白泽也什么都知道了。
【不管他们到时候要做什么,我都要去看看!】
果不其然,刚出门李饼就听到李姜的想法。
“姜儿,五日后的夜里,我和杜子墟要进宫面见圣人。你不要跟了,好不好?”李饼温柔地和李姜商议。
李姜假装无辜地望着李饼:“哥哥~人家也想看看圣人呢!”
李饼无奈地用手抵住想凑过来的脑袋:“好好说话!夜闯宫门很危险的!”
李姜也郑重地说:“大兄,正是因为危险,所以我才要跟去!我要保护你!”
李饼笑了,“大兄应付得来,你还小,不应被卷进来。若你出事,父亲该是饶不了我的!”
李姜也笑了,“哥哥放心,我会小心的。到时候我化妆易容,保证我娘都认不出来!”
李饼没回话,似乎在思考。
李姜拉住李饼的袖子,摇来摇去,“哥哥~哥哥~你就让我去吧!我的水平你还不放心吗?”
缠到最后,李饼磨不过李姜,只好同意。
这边的李饼兄妹一片温馨,那边的父子俩却一片凄哀。
“为什么?”一枝花不理解,“这是他们自己的事,我们完全可以像以前一样,找个地方生活。”
杜子墟说:“自从我们不是正常人后,就会有无数位高权重之人觊觎我们的骨血。我们不像李饼,他有人护着。我们只能自己挣一个前程。”
杜子虚抚摸着一枝花的脸颊,“孩子,我的寿命快到了,就让我为你做最后一件事!”
一枝花趴在杜子虚的膝上呜咽着,“父亲~不要离开我!”
杜子虚无言的抚摸一枝花,自己泪流满面。
五天很快就过去了,白天的时候,李姜就悄悄将杜子虚父子带回李府,藏在李饼的院子里。
李饼的院子因发现李饼会时不时化猫就撤走大部分杂役,照顾李饼的任务由邱庆之全权接手,只有两个洒扫的小厮每日申时初前来洒扫。
亥时初,李饼带着杜子虚父子潜入宫中。三人靠着灵敏的嗅觉,李姜的掩护,来到圣人的寝宫。
圣人已经安寝,一旁的熏香从香炉中冒出袅袅青烟,打扇宫女已经开始打瞌睡。
李饼轻手轻脚走上前,一掌打在打扇宫女的后颈上,然后放平身体,来到圣人床前。
“圣上,圣上!”李饼轻轻呼唤。
李姜扔出一张纸条。李饼看后走到台阶下,跪下,低头伏身。
杜子虚扯扯一枝花,让他也照做。
李姜从房梁上撒下一把药粉,药粉轻轻落入圣人的口鼻中。
慢慢地,圣人睁开眼。刚想翻身坐起。
听到圣人醒来的动静,李饼开口:“微臣大理寺少卿李饼叩见陛下。”
杜子虚和一枝花也开口:“草民杜子虚/一枝花叩见陛下。”
圣人大惊失色,伸手抓起枕边的匕首。
李饼保持姿势不变,“陛下,微臣李饼觐见。”
圣人稍稍放松,“你可知夤夜闯宫是何罪!”
李饼平静地说:“陛下,微臣知罪。微臣带来了杜子虚和他的义子一枝花。”
圣人的语气恢复了往日的威严:“看来这里边还有朕不知道的事!李饼,有胆量!”
李饼回答:“回陛下,杜子虚有话要说。事关陛下圣体安康。”
圣人盯着李饼,久久没有说话,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李饼,守着殿门。”圣人支走李饼。
李饼唱喏后,退至寝宫门口,低垂着脑袋,眼观鼻,鼻观心。
寝宫内,圣人缓步走到杜子虚面前,伸出手,用一根手指挑起杜子虚的下巴。
“杜先生,几个月前你不辞而别,让我好生想念!”圣人面无表情。
杜子虚面不改色,“陛下,草民只是找到了可以根治陛下的方法。”
“哦?!”圣人甩开杜子虚,背过身,“这么说,朕还要奖赏你么?”
杜子虚说:“草民不敢!”
圣人指着一枝花说:“他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儿子?”
杜子虚点头:“正是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