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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一枝花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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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庆之有李稷之徒的身份,去参军不再是奴兵营的小兵,反而是曹将军麾下右中郎将,颇得曹将军看重。

    新兵还需要训练,需要和老兵磨合,所以具体的出兵日期定在了来年三月,这段时间,邱庆之一直在城西的大营里训练。李饼隔三岔五去探望邱庆之,营里人人都知道新任的中郎将有个好兄弟是大理寺少卿。

    李姜也隔三岔五溜出去看看邱庆之,同时也把神都的八卦带给杜子墟。

    当桃花在枝头绽放的时候,率领先头部队的邱庆之大军开拔。那一天李饼在城西的十里亭系上红色的丝带,遥遥望着骑在高头大马上的邱庆之。他头戴紫金头盔,身披锁子甲,身背长弓,腰间佩戴长剑,脚蹬云头马皮靴,英姿勃发,气宇轩昂,头盔上的红缨随着马匹的行进而起伏。

    似乎是感应到李饼的目光,邱庆之回头张望,冲李饼挥挥手,摸摸怀中的风生匕首,想起临行前李饼的话:“子墟国皇室或许无法用常规方法杀死,把风生匕首带上,以防万一。”

    等到再也看不到邱庆之头盔的红缨,李饼才恹恹地说:“回府。”

    此刻的李府笼罩在低气压中。李稷刚从吏部衙门回来,就收到李姜院子里的丫鬟送来一封信。

    “父亲大人:展信颜!儿随师兄同去沙场。此去必建功立业。儿此行之安危无需担忧,白泽随行。祝儿与师兄凯旋!儿李姜”

    李饼回到李府时就看到老父亲独自坐在大厅,眼巴不得地看着门口,明知道那个“不孝”的女儿此刻定然比大军走得还远,可还是想她会不会突然有良心地回家。

    李饼蹲在李稷脚边,先晃晃手掌,手掌被李稷拍开。李饼纳闷地问:“父亲,你怎么了?”

    李稷把李姜的信递给李饼。李饼看完又气又急,“这丫头太不像话!我追她回来!”

    李稷拉住李饼,“太晚了,她把红玉骑走了。”红玉是李姜从别处驯服的野马,家里还有红玉的兄弟姐妹共六匹马。红玉一家都是日行千里的宝马,而红玉是其中最快的一匹。

    李饼只好宽慰李稷:“父亲,姜儿她聪慧过人,武功高强,身边又有白泽红玉相随,不必担忧她的安危。”

    李稷拍拍李饼的肩膀,佯怒:“哪个父亲不担心儿女?你敢说你不担心他们吗?”

    李饼闷闷地说:“我也担心啊!”

    父子俩就这样一直坐到天黑,坐到厨房送来晚餐。

    自从邱庆之出征,李姜“离家出走”,李府肉眼可见地寂静了。父子俩的心情被李姜从驿站寄回的家书牵挂着。

    李姜自从离开神都,拿着杜子墟绘制的堪舆图,就放飞自我,赶路时纵马飞驰,休息时打猎捕鱼,山洞也住过,驿站也住过,怎么自在怎么来,完全把此行目的抛之脑后,只是在遇到驿站时才写封家书报平安。

    邱庆之完全不知道李姜已先他到达子墟国。虽然一路上也是快马加鞭,但行军总是要慢于一个人的自由行走。

    当邱庆之的先头部队到达子墟国外围时,才发现这个弹丸小国穷苦异常,人民大多面黄肌瘦。

    大军驻扎后,邱庆之派出斥候,自己在营帐里观察堪舆图。

    一个小小的人影溜进营帐,蹑手蹑脚走到邱庆之身后,猛的向前一扑。

    邱庆之突然转身,稳稳地接住来客,再顺手往地上一抛。

    邱庆之皱着眉说:“你怎么来这里了?师父知道吗?”

    李姜扁扁嘴:“父亲当然知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邱庆之拍拍李姜的脑袋,“你这么臭美,身上香囊的味道早就出卖你了。”

    李姜嗅嗅自己的手,“没什么味道啊!不过说到味道,我前几日去子墟国皇宫溜达,发现他们的王上王后身上都有一股很臭的味道。熏得我都吐了!”

    邱庆之拉着李姜来到堪舆图前,“你把你去过的地方标注出来。”

    李姜找了根树枝,在堪舆图上指指点点,邱庆之用炭笔标注。

    “好啦!我再去探探。你不要跟别人说我来过!”李姜说完堪舆图就把树枝一扔,蹦跳着走了。

    邱庆之无奈地笑笑,这家伙只有郎君能治住。邱庆之站在营帐前抬头看看天空:“郎君不知此时在做些什么呢?”

    李饼此刻也抬头望天,“邱庆之,你走到哪儿了?有没有受伤?”

    根据杜子墟所说,一枝花应该是被关在一所神庙里,可是李姜找遍所有的庙都没有找到,只好忍着冲天臭气在皇宫里守株待兔。每三天和邱庆之见一次面,报平安的同时交换情报。

    上天还是宠爱李姜的,当月亮变成玉盘时,皇宫里有了不一样的动静。

    一队人马从王上的寝宫出发,进入紧挨着寝宫的一个极小的宫殿里。不一会儿,他们又从里面出来,带着一个用黑布遮住的大箱子。

    李姜跟着这些人进入王上的寝宫,掩住口鼻,藏在房梁上。

    兵士们把大箱子放在宫殿正中,兵士们退出宫殿,只留下一个侍卫长模样的人。只见他揭开黑布,显露出里面的牢笼,牢笼中正是李姜遍寻不见的一枝花。

    一枝花此时萎靡不振,缩在笼子的角落里。他已经显化出猫的部分特征,手腕上还有上次取血留下的疤痕。

    侍卫长抽出一把尖刀,走向一枝花。一枝花努力蜷缩身体,这时李姜才看到一枝花的四肢都锁着铁链。

    那侍卫长狞笑着割开一枝花的手腕,那鲜血汩汩流出,房间里立刻充满血腥气,王上王后陶醉得闭上双眼。侍卫长把杯中的血分成三份,三人一饮而尽,将唇上的血舔舐干净。

    王上坐在椅子上回味很久,“上国的军队已经驻扎在城外,我已下令,战至最后一人!”

    王后不解地问:“上国怎么会出兵攻打我国?区区小国,没有必要啊!”

    侍卫长想想:“不会是想……”

    王上很肯定的说:“就是你想的那样,上国一个月前已经派使者前来,我们别无选择。”

    王后看着自己的丈夫,恨恨地说:“那就拼个鱼死网破!”

    侍卫长举起酒杯,“我已调遣全部兵力驻守在城防,城外的百姓全部留在城内,粮草也带走,带不走的全部烧掉,不给上国军队留下一丝一毫。”

    王上拍拍侍卫长的肩膀,“做得好!就算不能重创上国军队,也能让他们吃个苦头。”

    随后,侍卫长又把黑布蒙上,叫那队兵士把牢笼抬回地牢中。

    李姜没有动,传音让白泽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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