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国战前夕

    杜子墟艰难地点头，“是啊！再这么下去，我估计是撑不了多久了。希望我死后，这件事就此为止。”

    李姜不由得翻了个白眼，“你都几百岁了，怎么还这么天真！估计在女皇登基之时，你的老底都被摸光了，你儿子什么情况也早就清清楚楚了。你这边一死，你儿子立刻就会被抓进神都。”

    杜子墟没有说话，看着房梁，许久，才长舒一口气，“你说得对，我只是在自欺欺人。”

    李姜说:“不如试试我们的办法？”

    杜子墟妥协，“好，试试你们的办法。”

    没过几天，庄子上有一个人秘密入了宫，然后又有一队人马秘密带出一个棺椁，秘密下葬。

    当天晚上，棺椁被挖出，里面的人被带到另一个庄子上。

    李饼，邱庆之，还有李姜把杜子墟围在中央，等着杜子墟回神。

    杜子墟喝一口热乎乎的粥，摸摸肚子，感喟一声：“真没想到我还能活着从那里出来。你们想知道什么就问吧，我知无不言。”

    李姜举手：“我先问，我先问。你到底是怎么长生的？”

    杜子墟笑了一下：“这可是很久以前的事。那时候我还是个天真的猎人。我师傅带着我，去捕猎据说是世间最难猎的风生兽。我以为我能学到怎么捕猎。结果，我只是诱饵，是他用来捕猎风生兽的诱饵。风生兽在被杀的瞬间我咬掉一块它的心脏，然后就昏死过去。等我醒来，独留我一人在原地。我四处打听，才知道他们给我父母说我已经被野兽吃了，留下一笔钱，消失不见。过了很久我才发现，我不会老，也不会死，受伤也能快速愈合。我躲躲藏藏几十年，想知道我到底怎么了。直到后来遇到另一个被风生兽咬过的人。他和我不同，他长出猫眼，锐齿，还有猫爪，失控时还会变成猫。我收养了他，教会他控制自己，不要吸血，收回利爪和锐齿。我们找到一个无人认识的村子，在那里生活。虽然每隔一段时间要搬一次家，但我们生活的很开心。我们一直在找能变回正常人的办法，一直到，有人抓住我威胁他。”

    “是子墟国皇室。”邱庆之插嘴。

    杜子墟看了一眼邱庆之，“这位小哥倒是清楚。”

    邱庆之行礼：“在下邱庆之。”

    杜子墟接着说：“是的，是子墟国皇室。他们绑了我，胁迫我那孩儿供血给皇室。是他找机会放我走脱，为了救他，我才来神都找机会。机缘巧合之下，遇到濒死的女皇，那时她尚未登基。彼时，她允诺我，只要有机会，一定帮我救回儿子。可是，她食言了。一年前，她突然找到我，让我去看看礼部尚书吕清，最好能治好他。我信了，治好了吕清，之后就被囚禁。后面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邱庆之点点头，“你之所求便是救出令郎？”

    李姜轻呼一声：“是一枝花。”

    杜子墟看看李姜，“这个名字挺好，他的名字用我们那边的语言说起来挺长的，这样叫也挺好。”

    杜子墟抱拳相问：“诸位，能否助我救回小儿？”

    邱庆之想了想说：“看来我势必要走一趟子墟国。”

    李饼点头：“估计征兵的檄文很快就会张贴，我们早做准备。”

    李饼转头对杜子墟说:“你安心在这里修养，等找到一枝花，我们自会带他前来。”

    杜子墟点头：“我明白，我希望日后有一个机会能面见圣人，为此事做一个了结。”

    李饼说:“我们尽力。”

    杜子墟微笑着说：“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李饼和邱庆之一起行礼，“在下先行告辞。”

    李姜摆摆手，“有空我来看你啊！”

    这边，李稷还在宫里。

    “李爱卿，听说令郎堪破不少案子。这‘妖饼’的名号越发响亮了！”圣人的面庞在珠帘后模糊不清。

    李稷躬身，“小儿只是些虚名。”

    圣人的语气听不出喜恶，“李爱卿，过谦了。大理寺少卿唐远枫过几日调任礼部，大理寺缺一少卿，可令李饼暂代，以观后效。李爱卿，不要让朕失望啊！”

    李稷伏跪:“臣恭谢圣恩。”

    圣人又说:“说起来，你在这大理寺寺卿的位置上也很久了，上次的案子倒是让朝堂上多了不少空缺。李爱卿劳苦功高，这位置也该提一提了。”

    李稷赶紧回答:“臣惶恐。”

    圣人笑了一声:“我也没说你什么，上次的确是你之功。有功就当赏。好了，退下吧！”

    李稷只能退下。

    翌日，唐远枫调职礼部，李饼暂代少卿的圣旨就到了大理寺，只等两人交接完毕就能走马上任。

    又过几日，李稷调任吏部尚书，千牛卫中郎将程潇任大理寺卿，大理寺另一位少卿也变成上官檎暂代。

    朝中其他职位也各有调动，只有大理寺里的人员最年轻。

    经过一段时间磨合，李饼他们发现大理寺卿程潇基本不怎么约束他们，对查案提供最大的支持。大理寺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效率运作起来。

    时间匆匆流逝，当第一场雪下起来的时候，对子墟国的征兵檄文贴在告示墙。

    “邱庆之，国战正式开始了。”李饼和邱庆之在房间里商议。

    邱庆之点点头：“郎君放心，我已准备好！届时一定将一枝花带回来！”

    李饼把玩着邱庆之做的藤球，闪烁其词：“你可要早点回来。也不用那么早，还是要注意安全。你可不能受伤啊，不然我会……”踌躇半天，李饼还是没有说出口“心疼”这两个字。

    邱庆之捉住李饼的手，放在自己胸膛，李饼微微挣扎一下，就听见邱庆之说:“郎君，邱庆之把郎君的话放在心上。可是郎君，庆之不在家的时候，郎君也要按时吃饭，一日三餐，餐餐不可少。按时睡觉，不可忙碌到天明。郎君，就算是为了我，保重自己！”

    李饼呆呆的看着邱庆之，满心满眼都是他。

    两人慢慢靠近，李饼能听到邱庆之胸膛里的跳动，邱庆之能听到李饼的呼吸。邱庆之的喉头吞咽，压下心底冒出来的叫嚣，将李饼拥在怀里，在李饼耳边轻声说：“郎君，让我抱抱，就一会儿。”邱庆之的呼吸打在李饼的耳朵上，全身上下都是邱庆之的气息，突然就没了力气。在这一刻，李饼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到，遵从心底的声音，“抱紧他！”

    良久，两人才分开。李饼害羞，嘴犟：“邱庆之，我有些累了，我要安歇了。你快出去！”

    邱庆之笑笑，在李饼耳边细语：“遵命，我的郎君！”看起来邱庆之还挺镇定，只要忽略他鲜红的耳朵。

    李饼躲进被窝，把自己卷成一个茧，“快走快走！”

    不一会儿，门口传来开门关门，邱庆之的脚步声，不一会儿，四处都安静了。